業務能力不行,外形不錯但氣質敏感自卑,性格又不懂人情世故,不會讨人喜歡,看起來實在不是塊能打磨的璞玉。
裴梓徉一直很質疑他到底為什麼要簽進娛樂公司,就為了和楚熙昀制造一點微小的交集麼?
後來裴梓徉逐漸了解阮宵和楚熙昀的情況,裴梓徉對阮宵的一些偏見也消解了,阮宵孤苦伶仃,将一個擁有無限種選擇的公子哥當作自己唯一的出路,實在令裴梓徉擔心。
裴梓徉決定幫阮宵一把,帶着他搞事業。
然後深刻體驗了一把何謂“爛泥扶不上牆”,阮宵的眼光,隻會局限在楚熙昀身上。
裴梓徉自此放任自流,沒再過問阮宵的事。
所以他來前還擔憂着,阮宵找他若隻是想讓他給楚熙昀傳話求複合,他肯定扭頭就走,裴梓徉對這次會面心裡存在着幾分不耐煩的,但出于一點未消的善意,他還是應邀赴約。
并決定最後勸阮宵一次。
結果呢,真見到阮宵本人,裴梓徉自己反而說不出話了。
這并不是他所熟悉的灰撲撲的阮宵。
花枝抖掉枯葉,阮宵看起來明豔到藏不住,娛樂圈群集着美輪美奂的皮囊,裴梓徉見的多了,但看到這個涅槃重生的阮宵,饒是他也感到驚豔。
跟楚熙昀分手後,阮宵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裴梓徉饒有興味。
其實他更有點幸災樂禍,看見破繭而出的阮宵,楚熙昀更該後悔吧。
楚熙昀必然已經見過了。
裴梓徉很惡趣味地揣度着楚熙昀現在的心情,而阮宵被裴梓徉的眼睛直勾勾地打量着,那眼神簡直耽美含量爆表!阮宵渾身不适,可他有求于裴梓徉,隻能逼迫自己老老實實坐着讓裴梓徉看,半晌讪讪問道:“……裴哥,我還能重新再來麼?我會好好混圈的。”
裴梓徉緩緩從阮宵的美顔暴擊中回過神,眨眨眼:“當然,你隻要有心,什麼時候都不會晚。”
阮宵粲然地笑起來,他看得出裴梓徉真情實感。
阮宵攥了攥拳頭,像握住準心,他知道他成功赢得了裴梓徉給他的第二次機會。
裴梓徉被阮宵的笑容感染,翹了翹嘴角,笑顔溫柔,實在難忍手心裡的癢感,伸出一隻修長的右手,指尖撥撥阮宵這頭稀亂的頭發:“我知道你頹廢了很久,怎麼把發型弄成這——”
啪!
辦公室門猝不及防地摔開了,緊接跨進來個阮宵眼熟的身影,體型修長,眸子凜冽,不客氣地擠到裴梓徉身邊坐下,又這般盛氣淩人,盯着阮宵,嘴角勾出一個假笑:
“阮宵,你不是要跟我一刀兩斷麼,來我公司幹什麼。”
楚熙昀目不轉睛盯着阮宵,這架勢,怎麼看都不像是恰好來公司遇到阮宵。
他是專程來堵阮宵的。
裴梓徉覺得真稀奇,楚熙昀平時對阮宵避之不及,他還是第一次見楚熙昀上趕着來見老情人。
裴梓徉暗地裡扯出一個刻薄的冷笑,看來他對楚熙昀的猜想,這會就已經被楚熙昀付諸實踐。
這貨怕是有點後悔了。
但裴梓徉更覺玩味的,看楚熙昀這個表現,他自己卻并沒有意識到自己想吃回頭草這點,或者說,他有意地否認。
裴梓徉拿起茶慢吞吞地抿着,心緒點光流轉,瞄着阮宵和楚熙昀的表情,阮宵像見了仇敵和萬惡之人,而楚熙昀對阮宵的盛氣淩人卻有八分是假的,裴梓徉不禁好奇,楚熙昀什麼時候會開始正兒八經地後悔呢?
阮宵和楚熙昀互瞪,氣勢兩不相讓,某人卻懷着點鬼胎,辦公室裡久久無言,沉默的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