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歡醒來,自己是睡在床上的,他擡手發現自己衣服被換了,強行坐了起來,一陣一陣的眩暈襲來讓他緊閉着眼,但是他更在意衣服,他的衣服到底是誰換的。
相歡心裡湧起惡心,想起若是被哪個不認識的人給換了衣服他就渾身難受。
“醒了?先躺會,你現在可不能劇烈起身。”
相歡聽着聲音努力睜眼,果然是泠蘿。
相歡小聲的問:“你帶我回來的?”
泠蘿笑:“不然還有誰?除了我誰還敢闖珠玑院?”
相歡那股難受勁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連脖頸都泛着粉色。
泠蘿讓人擡藥進來。
“月大夫說你的身體太弱了,要好好養。”
相歡看着泠蘿,安心的躺在被子裡:“嗯。”
泠蘿又道:“安排伺候你的人在院外,你自己挑幾個順眼的近身伺候,免得像昨晚一樣,暈倒了都沒人知道。”
相歡點頭:“嗯。”
泠蘿又笑:“你在我面前怎麼這麼乖?”
相歡紅了臉頰沒說話。
景畫在屏風後面聽了一耳,嘴角抽動,這西懸林有在王面前不乖的男子嗎?
泠蘿:“記得用膳了再喝藥,我先走了,空閑了再來看你。”
相歡眷戀不舍的道:“好。”
泠蘿出門讓人進去伺候,自己帶着景畫走了,她今天确實有事,姚家和傅家因為争奪地盤打得頭破血流。
她今早沒管,結果剛剛來報,傅家把姚家最小的兒子擄走了,姚家為了報複,給傅家唯一的兒子下了蠱.毒,痛不欲生。
兩家大人都是視孩子如性命,這下好了,雙方不約而同的告到了泠蘿這裡,在長璇宮門口遇見直接大打出手。
被宣琴帶人攔下時,兩家家主臉都不能看了。
此時兩家人正在書房等着,就連被景畫打得下不了床的姚荊都來了,正跪在那裡。
泠蘿來到書房,看着跪着卻又泾渭分明的兩批人差點笑出聲來。
這青青紫紫、腫腫脹脹的兩邊人,她差點沒認出來。
景畫咳了一聲,泠蘿端正面容。
下面的人看見泠蘿來了,一個個争先恐後的說話。
“泠蘿,她們傅家欺人太甚。”
“放屁。泠蘿,明明是她們姚家過于猖狂。”
“泠蘿,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泠蘿,這件事就是她們姚家的錯。”
“泠蘿......”
“泠蘿......”
泠蘿被吵得煩心,但是看着這些人又很有喜感。
一個個胖如豬頭,臉上黑紫的毒彰顯着剛剛打架時雙方下手都黑。
泠蘿:“都進來說。”
進了書房,景畫讓人給幾位斟茶。
景畫:“解毒茶,幾位大人請用。”
傅馨喝了茶,搶先開口:“泠蘿,她們姚家過于欺人太甚,趁着我不在,搶了黔口那片地盤,将我的人打傷無數。”
姚筠一口茶都沒喝完,聞言把杯子一放:“傅狗你是一點人都不當,這件事難道不是你傅家先開始的嗎?你傅家在我家地盤上燒殺搶掠你還有理了。”
傅馨不幹了:“老娘為什麼去燒殺搶掠你不清楚嗎?你個老狗負心我弟弟,沒把你打死都是你命大!”
姚筠氣笑了:“你弟弟?我要是知道他是你傅家的人,我當初就該打死他,你傅家什麼情況你敢當着泠蘿的面說出來嗎?你那祖上老狗,當年騙财騙色騙得我老祖多慘!”
傅馨拍桌:“還不是因為你老狗老祖的姐姐侵占了我家地盤!”
姚筠:“你還敢提那次?我老祖母為什麼侵占地盤,難道不是你家先開打的嗎?”
兩人越說越氣,礙着這裡是長璇宮壓制着最後一絲理智沒有動手,但是兩人差點咬上了。
雙方勸着自己家家主,勸着勸着比家主還激動,私下你踹我一腳,我踹你一腳。
泠蘿放下茶杯,不鹹不淡的道:“再吵滾出去。”
房内頃刻間變得安靜了下來。
泠蘿:“你們這怨氣往上算,哪怕算個三天三夜也算不出究竟是誰的錯,先說說這次為何而來。”
傅馨跪下哭訴:“泠蘿,我就一個兒子,這姚老狗給我兒子下了毒又下了蠱,兩者相制衡,解又不能解,隻能看着我那孩兒日夜疼痛,我舔着個老臉求求您,救救我兒。”
姚筠跟着跪下:“泠蘿,是她傅家搶了我小兒子,我小兒子被折磨得都快不成人樣了,求您救救他。”
泠蘿:“人呢?”
姚筠指着傅馨,指尖都在發抖:“人在她傅家。”
傅馨:“是她姚家過于跋扈,那姚家小兒帶人打到我家門口了,這誰能忍。”
泠蘿懶得管前面這些:“把兩人給我帶過來。”
傅馨:“是。”
姚家小兒子姚钰和傅家小兒子傅玥是一起被擡上來的。
泠蘿看着兩人的情況道:“你們是都不想要給對方一條活路啊。”
兩家下手都非常重,僅僅是留了一條命而已。
泠蘿給姚钰診脈,隻剩一口氣了。
泠蘿起身接過景畫遞來的帕子擦手。
“人能救。”
姚筠一喜。
傅馨立刻道:“姚老狗,你兒子能救,快給我兒子解毒解蠱。”
姚筠:“我不會。”
當初下手就是朝着讓人死去的,哪裡能解。
傅馨:“你這老不死的...泠蘿,您救救傅玥吧。”
泠蘿又給傅玥探脈:“也能救。”
可能是想着兩人都是男子,都沒受什麼皮肉傷,隻不過兩人全身的毒.蠱加起來都能毒死外面幾十個普通人了。
還好兩人從小吃了很多天才地寶再加上自身抵抗強。
以及傅玥出事後,傅家怕姚钰死了自家兒子沒救給兩人都吃了好東西救命。
傅馨立刻道:“泠蘿,能否求個恩典,讓傅玥在長璇宮治病。”
隻有在長璇宮才是最安全的。
姚馨也道:“泠蘿,我也求個恩典,求讓姚钰在長璇宮養病,避免傅家下黑手,我就這麼一個兒子。”
姚荊在後面一愣。
泠蘿望着地上昏迷不醒,要死不活的兩人。
“行,人可以留在我這裡。”
“宣琴,拿地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