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歡轉頭:“花?”
一七點頭。
相歡望着排着長隊的人,每個人手裡都有一枝花,什麼花都有。
她們都是拿着花放在高台四周,懂武的就試圖将花扔到泠蘿腳下。
相歡在人群裡看見熟悉的人,是姚荊。
不止姚荊,還有好多他目前認識的人。
相歡跌跌撞撞拉着一七去尋花。
神殿這裡最不缺花了。
泠蘿坐在高台上看着相歡來了又走,撐着頭猜相歡在想什麼?
她要在這裡坐到日頭高升,然後才換神像上來。
旁邊的裝飾花台裡裝滿了香囊,大約十來個左右,她看着下面誰合眼緣就扔給對方一個香囊。
或是誰的花好看她也給對方扔一個。
香囊裡的東西就是一個挂墜,象征着這人是有福之人。
有福之人在整個西懸林無論做什麼都會得到善意,隻是因為這人是得到過福源之人。
這個挂墜裡有一隻蠱,壽命一年,對危險是最敏銳的,能辨千萬蠱.毒,一年之後挂墜就會随着蠱的死亡而消散。
在西懸林裡這是最珍貴的寶貝。
泠蘿今日一個都沒扔出去。
她拿着一個香囊把玩,不一會就見相歡又回來了。
相歡排着長隊到了泠蘿前面,他手裡拿着一隻白色山茶,這花是他在神殿旁邊看見的,滿樹的白色山茶,一下就讓他想到了泠蘿。
這花本來不能摘,最後還是景畫出面,相歡才取到一枝。
他心想以後不會了,以後一定會準備好再來。
相歡将花扔上高台。
可惜就他的力氣以及花的重量,很難扔上去,花隻扔到一半就要掉下來。
相歡有些失望。
“哇...”
“嘶...”
“這...”
在滿殿人的吸氣聲中,相歡就看着自己的花飛向了泠蘿手裡。
泠蘿操縱着極小的幾隻會飛的蠱,将花運了上來。
看得出來這朵花是相歡精心挑選的,盛放得很好,圓滿又美麗。
泠蘿拿着山茶笑了笑。
擡手給相歡扔下一個香囊,準确無誤的掉進相歡的懷裡。
相歡手忙腳亂的接住香囊,就這麼望着泠蘿。
泠蘿見這人當着衆人瞧她瞧呆了,又笑。
相歡又見泠蘿笑,臉上紅暈四起。
後面一七見狀過來将相歡拉走。
再堵在前面,後面祈福的人就要有意見了。
相歡拿着香囊和一七退到牆邊站着,心跳彷佛在随着周圍四起的鼓聲做伴。
泠蘿在這裡坐到了旭日高升,相歡就在這裡站到旭日高升。
泠蘿中間又扔下了兩隻香囊,一隻給了一個尚不足三歲的孩子,孩子拿了一朵很大的荷花,和自身極其不符合,放了花後給泠蘿許願,想要明天就長到泠蘿這麼高,泠蘿看得出,這小家夥是真心實意的在許願,大家的願望都是小聲默念或是在心裡許,就這個小家夥大聲念出來,奶聲奶氣的把泠蘿逗笑了。
還有一隻給了一個身懷六甲的男子。
無他,隻是覺得這男子肚子裡的孩子有緣。
泠蘿從神台上下來,衆人自覺給她讓出了一條路。
在她原先的計劃裡,這會是宣布王君的時候,不過目前沒有宣布的人選。
泠蘿順着人群讓開的道路去了後殿。
她要在這裡做上七日的神。
相歡見泠蘿走了,幾個白铠衛士送了神像代替了泠蘿。
他也想跟上,一七立刻跟着給相歡道:“後面的福我們兩就不能參與了。”
相歡停頓:“為什麼?”
因為他原來不是西懸林的人嗎?
可是一七說的是兩人。
一七道:“後殿泠蘿姐姐負責的是給兩情相悅來求祝福的有情人或者是給不足一歲的孩子以及過百的老人祝福的。”
相歡确實沒法去,這些他一個都不符合。
相歡想了想:“我在一旁看總行吧。”
一七:“啊。”
相歡反問:“不行嗎?”
一七趕緊搖頭:“不是不行,相歡哥哥,我想去玩。”
相歡詫異:“玩?”
一七狂點頭:“這七日可熱鬧了,長璇宮周邊幾裡地都會是玩的,可好玩了。”
景畫出來解釋:“相歡公子,我們西懸林的祭神日就像你們東大陸的年節,是一年最隆重的日子,整個西懸林都在過節,會非常熱鬧。”
一七道:“反正神殿會開七天,泠蘿姐姐這七天裡都會在神殿各處,我們什麼時候來都可以。”
相歡更想問的是:“七天?這七天就隻給有情人、孩子,老人祝福嗎?”
他也想要一個祝福。
景畫道:“神殿很大,除了後殿和前殿,還有其餘大大小小的一七十七個神殿,因為前殿和後殿是主殿,王這一天都會在這裡,其餘時間,王會随意去其餘殿裡,每個殿求的不一樣,王給的祝福自然也不一樣。”
相歡沒有思索的道:“一七,你自己去玩吧,我想在神殿裡。”
看着泠蘿,一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