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笑了,“那就不做什麼。”
我震驚了。我這幾輩子的經曆,從來沒有可以什麼都不做的時候。現實生活中,我小時候忙着上學,放學和周末上輔導班;初中高中忙着學習準備考試;大學是醫學狗,跟高中差不多,還得參加學生活動掙學分;來了這裡,連我現實生活都不如,忙着生存。
周圍人包括父母老師,從來都是說,時間就是生命,時間就是金錢。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從來沒有人問我想做什麼,讓我什麼都不用幹。
我有點無所适從。
爺爺咧嘴一笑,“心兒,你想做什麼爺爺都陪你。不想做什麼咱們也在一起。或者我們打牌也行啊!”
我連忙搖頭,“不要打牌!”我連神志不清的爺爺都打不過,現在跟他打牌那就是找虐。
我躺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爺爺在旁邊教關河安打牌。義父還是如此體貼,把飯菜給我們送進屋裡。
到了第二天,沒想到第一個坐不住的是義父。
義父把我叫到眼前,守着關河夢開始給我講起中醫入門,我之前已經抄過一遍,他講的我也聽過。他問的問題我正好知道,答得順利。卻看見旁邊關河夢的臉色越來越差,我趕緊解釋說前面爺爺給我講過。
後面義父問的問題我就支支吾吾,假裝沒聽懂。義父努力了幾次,我還是裝作不會回答。關河夢在旁邊臉色才好了些。
義父有些洩氣,“河心啊,在藥王谷,你這個年紀的孩子都要去學堂的。咱們的學堂不教四書五經,教的識字寫字和黃帝内經。”
我有點擔心,“那河夢哥哥也去學堂嗎?”
義父笑着搖頭,“河夢已經學完了,現在跟在我身邊學些别的東西。不過他有空也會去轉轉的,是不是,河夢?”
關河夢點頭,“河心弟弟,你放心,你在學堂如果遇到什麼事可以告訴我,我去幫你撐場子。”
義父明顯對他這番話比較滿意,頻頻點頭。
我也就順水推舟,答應下來。
義父卻是個急性子,“那不如今日就去吧,我帶你過去看看。明日就跟着一起上課。”
于是我莫名其妙地就被義父領着去了學堂。
義父帶我拜了老師,參觀了一圈學堂,又囑咐明日拿好學具按時去學堂。我一一答應下來。
回到房間,爺爺還在與關河安打牌。我跟爺爺說了明天去學堂的事,爺爺一拍腦門,趕緊給我緊急訓練小便的事。原來爺爺的辦法就是練成内功,用内功将尿逼出,理論上是這樣。
幸好我前世修過武功,内功之事倒也簡單。我按前世的運氣方式,果然沒過一會兒,就有一絲熱氣充盈丹田。可這尿尿和内功有什麼關系。
在爺爺的堅持下,我這一天将近喝了一桶水,喝的我全身沒勁兒。總算用内功使得上那股尿尿的勁兒了。沒想到我有一天,尿個尿還這麼費勁,忽的看見關河安目瞪口呆的站在旁邊,丢得我好半天藏在被裡不敢出來。
不過理論是理論,實踐是實踐。我換了諸多角度和姿勢,卻還是總尿在褲子上,這恐怕解決不了。
第二天出發時,爺爺給關河安綁了個小鈴铛在腰間,囑咐我尿尿時他幫我望風,有事搖鈴铛。我們倆背着義父為我們準備的筆墨紙硯,一起去學堂了。
學堂的課程安排很緊湊,課程全在上午,下午回各堂幹活。每堂課中間也就十分鐘左右的時間休息,孩子們有的去尿尿,有的出去玩,有的在教室聊天,沒有人過來跟我和關河安說話。我們倆仿佛完全隔離在他們的世界之外,仿佛這裡就沒有我們兩個人。我忽然很幸慶,爺爺找了河安來陪我,否則我一個人,恐怕連坐在這裡的勇氣都沒有。
為了不尿尿,我早晨起來就沒敢喝水,口幹舌燥。再加上前面毫無基礎,除了認字能認之外,寫字寫得歪歪扭扭,聽老師講的黃帝内經就像看沒有字幕的外國懸疑電影。
一上午終于熬過去了,我帶着河安趕快回房尿了泡尿,爺爺在旁邊還做着動作指導。
爺爺可能發現了我表情不對,“心兒,今天在學堂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