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下來了精神,“那我們拿它制香吧,正好可以換些銀子。”
關雲風一聽,趕緊抱住他的小樹苗,“那可不行,它還小呢,你要取它的樹脂,它會死的。”
這無辜的語氣讓我直翻白眼,“你早說不就得了,顯得我多麼壞似的。”
我又想起眼前的隐患,“那這笛十九,什麼時候讓她離開?”
關雲風又趕緊作勢要抱笛十九,被笛十九用劍柄擋住,隻能作罷,“這也不行,她傷還沒好,可不能走。”
我跟他确認,“傷好了就讓她走,是吧?”
關雲風誇張地做忍痛割愛的表情,“行。”
我又轉向笛十九,“你傷好了就離開嗎?”
笛十九點點頭,又搖搖頭。
我急了,“你什麼意思!”
笛十九開口,“我随時都可以走。不過我答應了雲風,待傷好得差不多了再走。我會信守承諾。”
她竟然叫“雲風”,關雲風叫她“十九”,哼,叫得那麼親熱。我終于意識到他倆之間的暧昧氣氛,原來這就是關雲風說的緣分,緣分個屁。
“關雲風!她叫你雲風,我也要這麼叫!雲風!雲風!……”我在關雲風耳邊嚷嚷。
關雲風捂着耳朵,“哎呀,小孩子攀比可不好。我是你師父,能不能别這麼沒大沒小的,給師父點面子。拜托,拜托。”說罷給我使了個眼色。
我把他拉到牆角,示意他蹲下,趴在他耳朵上說,“關雲風,我悄悄告訴你,我,我也是個女孩,你不如喜歡我吧。”說完我臉都紅了,用手摸摸自己的臉,像是個熱乎乎的饅頭。
關雲風抱住了我,我感覺一股暖流從心中流出,手腳暖暖的。“我早知道你是女孩,可你太小了,不知道什麼叫喜歡,也不知道怎麼去喜歡一個人,等你長大吧。”
我真是欲哭無淚,我比他大得多,算上前面幾世的時間,我都快四十了,他竟還是把我當成孩子。
他拒絕了我,我沒臉繼續在這裡呆下去了,趕緊跑回了房。
回去記日記的時候,忽然想起來李蓮花好像也跟我說過類似的話,當時我被打擊後一蹶不振,再沒想起過這個問題。可能我确實是欠缺什麼。不過我終于知道了,我是嫉妒笛十九,可能類似上一世的時候,關河夢嫉妒我的感覺。
作為一個活了三十多年的孩子,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假裝沒事,第二天繼續去找關雲風玩。不過玩的時候關雲風身後也多了一個小尾巴,我看着極其礙眼,嫉妒得我心口發酸。
關雲風告訴我,笛十九身體恢複原狀需要大約半年時間,半年後就會放她離開。半年時間卻與三個月之後的時間節點差了很多,我可能多慮了,但我還是警告笛十九中間不許離開藥王谷,要走就直接走。笛十九答應了。
“我隻說實話,從不食言。”笛十九說這話的時候仿佛談天氣一樣輕松。
說來也奇怪,笛十九身上有種神奇的魔力,讓我相信她說的話是真的。“那你怎麼做殺手?”
“所以我做不了殺手,就跑了。”笛十九認真地回答我。
“好吧,姑且放你一馬。”我說完這句,聽到關雲風松了口氣。原來他還是在意我的,我的态度對他有影響,我莫名有些高興。
于是自此之後,關雲風帶着我、河安和笛十九,後面跟着爺爺,一起到處遊玩,關雲風負責講解。先把灸堂院子裡的花鳥魚蟲挨個看完了,沒有毒的還可以拿出來摸一摸、玩一玩,關雲風都并不在意。反而他還給我們描述它們的形狀顔色、習性特點、藥用價值等等,就像一個導遊一樣。
灸堂的收藏看完之後,我們又在藥王谷四處遊蕩,看了藥王谷裡的植物和養的動物。看完之後關雲風帶我們去藥院的藥庫辨認制好的藥材,看着原來鮮活的植物動物做成的藥材,我有些怅然,最後也把藥材認了個大概。若是出去,也可以自信地說自己是藥王谷的人了。終于我們其他地方都看完了,就剩下最後一片區域,關山弈的藥田。
“我們還是别過去了吧,之前我外公進去采了朵花,結果關山弈讓我,父親,賠了好多稀奇的種子才算罷休。”我一聽那片藥田,就有點打怵。
關雲風擺擺手,“那是亂走的,擾亂了藥田的氣機。咱們需要走得有章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