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驚喜,“李蓮花,你怎麼來了?”我聽見自己的聲音粗粝難聽,忙咳了幾聲,清清嗓子。
李蓮花遞給我一杯水,皺着眉頭,“你怎麼樣了,感覺如何?”
我見他關心我,心裡美滋滋的,費力坐起來,喝了水,把杯子握在手裡,“李蓮花,原來你這麼關心我啊。你過來看我,我很感動,決定以身相許。”
李蓮花擡了擡眉毛,“都什麼時候了,還開這種玩笑。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不過來,你可能就死在這裡了。以後不可以這麼亂來了。”
竟然這麼嚴重嗎?不會吧,畢竟之前都這麼過來的。我還是想調戲他,“那你還是因為在乎我,才來看我的。”
李蓮花望着房梁,“當然在乎,沒有你,我的毒可就沒法解了。”
還是這麼嘴硬,我笑笑。看窗外景色,正是旭日東升,天蒙蒙亮的時候,“沒想到我醒的這麼早,以前都中午才醒,都是你的功勞。”
李蓮花指指窗外,“确實是日出的時間,不過,可不是早,而是晚。”他說話除了嘴毒,還喜歡賣關子,“這已經是第三日早晨了,換句話說,你已經睡了将近兩日了。”
我終于被他小小的驚訝了一下,看來這次确實挺兇險,我剛才坐起來的時候竟然沒發現,身上确實比之前要無力一些,不過也還好。我忽然看着李蓮花,“你什麼時候來的?”
李蓮花看着我,真誠地說,“這不重要,關心。重要的是,你是怎麼把自己的身體搞成這樣的?氣血兩虛,心血不足,有短命之兆。”
我最喜歡聽他叫我名字,不過他說得讓我有些意外,“李蓮花,原來你會醫術啊。”
李蓮花擡了擡眉毛,攏了攏袖子,“關姑娘不是已經把我查了個底朝天,竟不知道我會醫術?我雖不如你有辦法,好歹也是個江湖遊醫,也是開了不少方,治了不少人的。”
我看他生氣了,就去捉他的手,“李蓮花,你别生氣。”
李蓮花躲開,“我沒生氣。我就是感慨,有些人呐,總說别人不愛惜身體,卻不把自己當回事。”說罷他臉色一白。
終于讓我抓到了他的手,卻發現他手上冰涼,手心出汗,“李蓮花,别吓我,你不會毒發了吧?”
“既然你醒了,我就告辭了。”
李蓮花想抽回手,被我緊緊抓住。
“我知道你中了碧茶之毒,也知道時常發作,算算确實這段時間該發作了,也沒有什麼可隐藏的。毒發本來就不舒服,你還亂走。”
我看李蓮花臉色蒼白,全身顫抖,便費力起身,扶他上床休息。他猶豫了片刻,便放棄了抵抗。他體内碧茶之毒隻剩少半,發作時也沒有之前那麼重,我看着放心了些。而且我現在内力不足,貿然為他驅毒,怕是會把毒引到自己身上,功虧一篑。
我給他蓋好被子,拉了床前的繩。希音端着一碗熱粥進來,有些擔心的表情。我給她比劃,讓她來些熱酒、手爐什麼的,她點頭應了。
我坐地上拿手帕給李蓮花擦了汗,喝完粥,便撒嬌說,“哎呀,地上好涼啊,我屁股都凍麻了。”說完就爬上床,跟李蓮花擠在一起。
希音進來送暖爐和熱酒的時候,正是我往被窩裡鑽的時候。我示意她放在床頭,她放心一笑,就走了。
我把手爐遞到李蓮花手上,又扶他起來喝了熱酒,看他臉色紅潤了些,才問,“喂,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不是都驅毒驅了大半嘛。”
李蓮花閉眼,假裝沒聽見。
我學着他的語氣說話,“有些人呐,總說别人不愛惜身體,卻不把自己當回事。”
他還不理我,我剛才折騰了幾個來回,有些累了,躺下不知不覺又閉了眼,靠着李蓮花,有些涼涼的。
外面鑼鼓宣天,睜開眼,原來是若水,她把我晃醒,“聖女,快起來吃飯了!”
我一看,旁邊李蓮花早就不見了,可外面還有敲鑼的聲音,“外面怎麼了?”
離火在外面說一個詞,敲一下鑼,“聖女!承諾!别忘了!烏雞!”
建木的聲音傳來,“行了,聖女醒了,她聽見了,咱們走吧。”
若水給我纏上外衣,簡單扒了下我的頭發,就打包把我放在飯桌旁。一桌子的飯菜,我卻一點胃口都沒有。我苦笑着請求,“若水,你是我在教中最親近的人了。我現在剛醒,還沒胃口。那兩人估計已經走了,要不咱們出去散散步,回來再吃?”
若水抱臂,“不行。誰叫你睡那麼久,你明日早點起不就行了。早餐不是也沒來監督你,這已經是午餐了。”
我點頭稱是,“可早餐我吃得不少,希音,你說是吧?”我給希音比劃了兩下讓她點頭。
希音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