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不依不饒,“希音點頭不算數,誰知道你跟她說了什麼?别磨蹭了,快吃吧。”
我心生一計,“若水啊,你我都是女子,你看看桌上這些菜,你一個人,能吃得了?不如咱倆一起吃,怎樣?”
若水不接招,“我吃過了。”
我又心生一計,“那不若你給我把李蓮花叫過來,或許秀色可餐,我就胃口大開了呢?”
若水瞟了我一眼,“哼,你在這裡等着,我去去就來。”
能緩一時便是好的,我松了口氣。
待到若水把李蓮花帶來,我見李蓮花面色紅潤,總算放下心來,竟真有些餓了。沒說話,就開始吃了起來。偌大的房間裡,我們三個人,隻有我吃飯的咀嚼聲。
忽然外面有屬下把若水叫出去,若水回來告訴我一聲,“你好好吃,别耍手段,我有些事,一會兒回來檢查。”便急匆匆地走了。
我趕緊用筷子給李蓮花夾菜,“李蓮花,江湖救急,你來幫我吃一些。”
李蓮花一笑,“我入江湖這麼多年,從來沒聽說江湖救急,救的是這種急。”他嘗了一口烏雞,眉頭舒展,“味道不錯。你那幾個長老,為了你,确實費心了。”
我邊吃邊點頭,“他們對我很好。”
李蓮花又嘗了幾口,“那他們可知道你的情況?”
我正專心與一隻雞腿做鬥争,“什麼情況?哦,他們不知道。門口希音不會說話,她是我撿回來的,很聽我的話。”
李蓮花恍然大悟,“難怪昨日我見她急的團團轉,也沒有說話,隻拉着我過來了。”
“你是說,你在我床邊坐了一夜?”我忽然有點明白了,有點高興,有點心疼,“咱倆又不是沒在一個床上躺過,夜這麼涼,你早就應該上床才對。”
李蓮花耳朵紅了,“我從沒見過你這樣的姑娘。”
我自豪地說,“現在見識了。”
李蓮花正色道,“我跟你說正經的,你昨日高熱不退,若不是我在,你現在哪有命在?以後不能這樣莽撞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不莽撞。我喜歡你,你的毒是要解的。教衆曆經艱辛而來,病也是要治的。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在嘛。”
李蓮花語重心長,“不要仗着自己有揚州慢,就不顧性命,去救别人。揚州慢也不是萬能的。”
“就是說,你昨日是用的揚州慢給我治病?碧茶毒發跟這個有關系嗎?”我敏銳地抓到了他話中的潛台詞,引得他喝酒喝到一半嗆到,咳嗽不止。
我給他拍了拍背,他沒有躲閃,“我就靠你解毒,解了毒便沒事了。倒是你,氣血兩虛,不敢吃這麼多飯菜。你還是早日跟他們坦白,不要糟蹋了他們一片真心。”
我心裡卻盤算着跟李蓮花離開的事,“哎,我吃不了,所以才叫你來的嘛。你出點力,把這些吃了吧。”
李蓮花搖了搖頭,“那你氣血兩虛的原因,不會是因為那隻奇怪的蟲子吧。我看那蟲子有些邪門,像是一種南疆的蠱蟲。”
我點頭,“你看得不錯,這是南胤秘術所制母痋,以活人為穴,人血為食。不過我有些特殊,它怕我,還可供我驅使。驅使之後需立食人血。我也試過用死人喂養,可這母痋不太成熟,嬌弱非常,差點死了。于是我就以我的血喂它至今。”我驅它從我掌中出來,又補充道,“最近它飯量大了些。”
李蓮花向後退了退,我笑了,“你竟然害怕蟲子。”我還沒說,子痋我一直用屍體養着。
李蓮花也不生氣,“我看你還是早日把它除了,以免噬主。”
我認真思考李蓮花的建議,沒想到母痋竟咬了我一口,我疼得手抖了一下。沒想到它最近與我心意相通,竟然能讀懂我的想法。“你說的對。”
我與李蓮花又相互謙讓了一下飯菜,最後我還是把希音叫進來一起吃,這才把飯吃完。也不知道這一周後面怎麼過。
吃完飯,把骨頭都壘在我眼前,應付過了若水懷疑的目光,拉着李蓮花在園中散了會兒步,累了就回房。
到了晚上,我又翻來覆去睡不着。半夜三更,偷偷摸到李蓮花的客房,沒給他使痋術,倒也順利地躺在他身邊睡着了。
早晨醒來時,他已經在吃早飯,我去鏡子前簡單綁了下頭發,整理好衣服,随手披上他的一件外衫,就湊過去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