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算是回答。

屋裡又重回寂靜。

地上确實比床上要冷，我還裹着被子，覺得靠在地上身體那一半，絲絲涼氣往上拔，真不知道李蓮花這幾天在地上怎麼睡的。

一陣涼風吹過，我打了個噴嚏。

隻聽見床上的李蓮花歎了口氣，“上來一起吧。”

我有點不敢相信，“你說讓我和你一起上床睡嗎？”

他不說話，周圍黑漆漆的，我懷疑我剛才是幻聽了，翻了個身，“剛才我聽錯了，我沒有那個意思。”

“還得讓我再說一遍嗎？”

我一聽他還生氣了，趕緊抱着被，提着枕頭，殺到床邊，“明天我們就去鎮上再買張床塌和被褥，大人您先湊合一晚。”

我就着屋頂漏下的月光，看見他擠到了靠牆的地方，給我留了床外面一大塊，夠兩個我睡開了。我識趣地靠外躺下，把被子橫着鋪開兩邊搭在我倆身上。

李蓮花低聲說，“我幼時最喜與師兄同床，可師兄卻不願。”

我隔了被子拍了拍他，“人這一生中會遇到很多人，有些人可以結交，有些人不可結交。你隻是不幸與一個不可結交之人情同兄弟。你的錯在于沒有看清他，可他變成這樣并不是你的錯，這就是他本來的樣子。”

李蓮花沉默良久，久到我以為他不會再說話。

他卻又開口，“你看别人的事如此透徹，為什麼自己的事卻辨不清？我并不值得你這番深情，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我心裡有一個人，再容不下你。”

“我聽某人說過，不愛一個人，并不是需要自責的事。”我收回手，“我與你糾纏幾世。這一世我創建一方勢力，主動找你，為你解毒，用我的力量支持你、守護你。你願意的話，我也會給你一個溫暖的家。這已經是我能做到的極限了。這一世，我把我所有勇氣和智慧都用來愛你。若是這樣還不行，下一世我定不會再來煩你了。你放心。”

實在是累得不行，不說話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