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京這幾日,與爺爺同處,煩惱确實沒有,把正事也抛在腦後了。京中官職勢力,還是與之前一樣一知半解。在這裡占座也是無聊,她來的倒也正是時候。
我把她扶起來,“丹姑娘請坐。”
她有模有樣地坐下,倒也有些大家閨秀的樣子,侃侃而談,“當今聖上近不惑之年,膝下無子,隻有昭翎公主一女。前朝福澤,邊境安甯,百姓安居樂業。現下朝中争議多在儲君,朝中大臣分為兩派,以張相為首文官主張廣納妃嫔,擴充後宮,以求福澤;以青陽侯為首武将主張從宗室之中選子過繼,以求穩妥。家父當時也是死谏,勸谏聖上盡早考慮立儲之事,聖上大怒,家父就此入獄。可當今聖上确是仁君,家父入獄也有五年了,至今還在獄中,未被行刑。可憐我與母親無依無靠,母親為了四處求情,祖宅都賣了,父親也沒出來。母親又急又氣,這才生了病,拖了三四年,前些日子剛走。”
哼,仁君,仁君再仁也是君。可以承認,這大熙皇帝算是個合格的帝王。
我沒有做聲。
丹青繼續給我背了各個大臣勳爵的名字,還有幾大世家,數位親王,宮中太後和長公主也簡單介紹了一下。原來大熙皇帝并不是太後親子,是前朝皇帝唯一的兒子,母親是個宮女,早早就沒了,養在太後身邊,難怪如此生疏。那長公主才是太後親女。
如此複雜的生活背景,小公主能如此天真的長大,确實不容易。
天色漸晚,我的任務就快要來了,丹青的介紹也差不多完結。我看着她,她從座位上站起來,在旁邊跪下,“求姑娘給我一個容身之所。”
“你何必求我,你膽大心細,選個靠得住的男人嫁了,也能過得很好。”跟着我長遠看并不是件好事。
“求大人收留。”她态度堅定。
若真隻是巧遇,倒也能用。我寫了一張回文密語,蓋了我的私章,遞給她,“去十裡巷醉花樓找花南枝。”
她看我的眼神有震驚之色,可能對醉花樓早有耳聞,估計把我當做老鸨一類的人了。我也不解釋。我手下之人,人才輩出,有文有武,兼顧雜學。也不差她一個,隻看她有沒有這個膽量了。
我在窗邊目送她垂頭喪氣地離開,沒有什麼特别的動作。想想我可能是多心了,我此番出行,連女娲教的人都不知道我在哪,更何況是萬聖道。不管怎樣,花南枝定會幫我探出此人底細,看是否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