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嗎...說來我不過隻是會些皮毛。”柳樊瑀回道。
黑衣男子望了望四周,拿起一根樹枝,站了起來,往地下寫下三個字。
“誏寒溪。”
柳樊瑀指了指“誏”這個字,問道:“這個字怎麼念。”
“就念朗。”
誏寒溪在地下又寫了一個“朗”字。
柳樊瑀歎道:“幹脆改個簡單些的姓就好了,沒必要這麼麻煩。”
“這個姓可沒法改,因為是個很老的人給我取的很老的姓。”他轉而對柳樊瑀說道,“柳道長既然會降妖除魔的話,帶上我如何?”
柳樊瑀疑問道:“帶上你?不行。與道士打交道的是妖魔,你一普通人....”
誏寒溪打斷他,道:“我會打架。”
“我也會。”
誏寒溪繼續道:“我會做飯。”
“我也會。”
“我會洗碗,洗衣服,帶孩子,繡花。”
柳樊瑀道:“我都會。你還會其他的嗎。”
繡花...你也會?
誏寒溪微笑,回道:“那您不會什麼,我補上就是了。”
柳樊瑀罷手,道:“算了吧,您會的我都會,您不會的我也會。”
誏寒溪道:“小柳道長就那麼舍得把我這毫無法力的人抛了?有違道長和門下名聲。”
甘山名聲已經很臭了...
“行啊,我送您下山就是。”
誏寒溪一拍手:“好啊。”
“但現在不行,因為...”
因為...有妖怪出沒。
柳樊瑀背後的那棵樹随着“砰”的一聲倒下了,樹葉葉四處飛散。
有東西來了。
是探着活人的氣息嗎。柳樊瑀“啧”的一聲,下山的路就因為那男人壞了。本來千子悲開路的時候是将那三名弟子的氣息隐藏了一炷香的時間,下山必定要經過林子的深處,所以本來下山的路是趕着走的,就因為他多事,管了這個人,耽誤了時間。
那些東西尋着他們的氣味來了。
“還挺餓...”柳樊瑀喃喃道。
“什麼?”誏寒溪回道,又望了望身旁倒下的樹,斷了的那段樹幹仿佛是被什麼巨大的野獸弄斷的,爪印極其明顯,倒下的那顆樹也不成模樣。
柳樊瑀往身後一望,樹林陰翳處,有個大東西來了。那東西身高六尺,全身凹凸不平,有些地方潰爛不堪,身軀龐大,看那東西的拳頭,的确足夠一拳打倒一棵樹,但未望着爪子,也不知他那泥糊糊的手是怎麼做到的,而此時,那東西正笨重的走向他們。
糟糕...柳樊瑀心道不妙。
深山處的妖魔鬼怪他是一個都不知道,今日也是第一次見着這個,總感覺...有些打不過。
柳樊瑀突然喊道:“跑!”
誏寒溪愣了,道長們都這樣的嗎。還未等誏寒溪回應些什麼,柳樊瑀便一轉身,撒開腿就跑了。“小柳道長。”稍遠些傳來誏寒溪的聲音。
柳樊瑀停住了,他還不跑?!這人看着可比他大個七八歲,按理說應該跑的比他還要快些才對,怎的還在後邊。他往後猛地一看,那醜東西已然在誏寒溪三步之遠,也不見誏寒溪走半步,隻見那醜東西慢慢張開它的大嘴巴,漏出齒牙,看起來十分惡臭。而現在,那張臭嘴卻欲往誏寒溪那一啃。
卻又聽誏寒溪無奈道:“我腿麻了。”
甘山第一規。
“師祖的教誨很重要。”
師祖對柳樊瑀說過這樣一句話。
“我們修道之人呢,總有一天會遇着如此情況。若是普通百姓與自己的性命同時遇險時...”
柳樊瑀恍然,低聲道:“那便...”
“那便....”師祖繼續說道。
“舍人為己吧。”
師祖當年,好像是笑着對他說的。
沒心沒肺。
柳樊瑀最喜歡的一件事,就是凡事都跟師祖對着幹。于是就這種情況,他絕不聽師祖的,能救便救吧。醜東西的腦門上突然出現了一張黃符,上邊有着朱砂所寫的符文,黃符頓時在醜東西的額頭上燒了起來,醜東西全身抖動,往後直直倒去。
柳樊瑀站在誏寒溪面前,忍不住罵道:“下回遇到這種事也不早說!要是死了就沒人管你了。”
誏寒溪特别想說,是因為小柳道長你跑的太快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算了。他“嗯”了一聲,繼續道:“因為我知道這是林子裡最弱的妖怪,他吃了人就會吐,吐了又會吃,所以是個傻家夥。”
柳樊瑀撿起一個樹枝,往那醜東西的臉上戳了戳:“竟是這樣,那你又如何知道。”
誏寒溪想好了的,開口說道:“妖鑒上....”
“糊弄我...”柳樊瑀突然說道,“甘山林子裡的東西妖鑒上可沒有,不管是上妖鑒還是中妖鑒下妖鑒,我都看過,不但滾瓜爛熟,而且倒背如流。”
該死,我都沒看完,誏寒溪嘴角一抽。
“說啊,你倒是作何解釋?”柳樊瑀雙手抱臂,看着他,繼續說道,“說來...也不見千師兄提着他那把劍來打你。”
誏寒溪心裡毫無波瀾。
他低了頭,皺眉,突然說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便隐瞞了。”
柳樊瑀望着他,突然來到甘山山腰上不怕死的普通人論誰都不信。
“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