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他看妖怪的本領,在甘山可是數一數二的,好在狐狸不是妖王級别的,而且樓下的那堆人還好不是幫手,不然他隻好跑路了,這麼重的妖氣,恐怕這客棧也是變出來的,隻怕這裡是塊空地。
這麼細想,幻覺也不錯,不過可惜了那一文錢,打敗妖怪後再奪回來吧。聽那白狐的語氣,似乎是晚上會來找他,說來也是...天無絕人之路。這麼年輕,又是修道的,對于狐狸來說,這樣的精氣怕是難求的。
柳樊瑀摸了摸胸口,拿出一包東西,還剩兩塊芝麻餅,裡頭東西的油滲透了紙。他掀開包裹的紙,拿出一塊在手裡,吧唧吧唧地開吃了。其實他不喜歡芝麻餅,隻是因為便宜,又是餅。他打算明天擺個攤子,算命。算命好,拿塊破布,用朱砂寫四個字“神機妙算”,再借一塊闆凳,一張桌子,先賺個十兩。
聽說以前師祖沒錢,門派過不下去的時候,就讓師祖下山算命。師祖算命全靠口才,說實話,道士算命,那大都是騙人的,雖然師祖滿嘴好話,其實有九成是在說謊。還有一成是真的,不過是偶爾碰上的被妖怪纏住的可憐人罷了。
柳樊瑀吃完芝麻餅,用衣袖擦了擦嘴,吹滅燭火。鞋也不脫,就那麼上床了,扯着被子的一角,蓋着肚子,閉着眼。
樓下。老闆娘從櫃台邊出來,幽幽地走到那一桌說話的男人邊,微笑道:“奴家準備的飯菜,不知各位可吃的好?”
那一桌全身些體态碩大,舉止粗魯的男人,沒見過如此美人,隻得都愣愣地憨笑說道:“好好好.....”
那女子又一笑,似乎很滿意那堆人的說法:“那衆位爺,可要多吃點。”邊說邊輕輕地像他們拂向衣袖,那一拂,滿桌隻剩女子身上的香味。
女人又不滿了起來,眼神朝向另一桌那個看着普普通通的男人,語氣中不乏有些抱怨之意:“但那位爺...可是不喜歡奴家的菜呢。”
那一桌粗狂的男人中,有一人站起了身,怒道:“可不是嗎!來了客棧,連菜都要自帶。分明是嫌老闆娘的菜不好。”
“可不是嘛。”女人走到那男子身邊,用手輕輕拂過男子的肩處,邊又道,“奴家說來可傷心死了,公子啊。”
男人笑了笑,用手摸了摸女子的手,另一隻手拿起茶杯道:“怎麼會。就是覺着...不新鮮。”
“新鮮?”女子此時臉微微低垂,臉上的胭脂仿佛更紅了些,低下頭,在男子耳畔嗲聲道,“奴家知道更新鮮的。”
男人仿佛等不及了,松開手,摸向女人的腰,往肩上一扛,直接上樓去了。那桌中那個粗狂的男人一拍桌子,怒吼道:“你這臭小子!!竟敢...”
隻瞧見那女人眼睛突然變成血紅色的,還未等那位粗狂的男人說完,男人眼神突然空洞,似是沒了神,突然就乖乖坐下了,再次拿起筷子,夾菜,吃菜,喝酒,剛剛的怒氣也不知到何處去了。他的其他夥伴也不出來打抱不平,眼神也如同那個粗狂的男人一樣,那一桌的人,就那樣安靜了。
待她眼睛變回去後,隻留了一句話給那一桌的人:“各位在此等着奴家吧。”
男子一腳踢開門,将女人重重的摔在床上。那聲音吓得是個人都會忍不住去聽,包括柳樊瑀。柳樊瑀實在是聽不到樓下的聲音,但那隔壁房的動靜倒是聽得清清楚楚,那隻白狐這是開始吸□□氣了,這麼快?
他還沒躺熱這張假床呢,柳樊瑀開始好奇了,怎麼說他也是位正值那種年紀的少年,又怎麼會不好奇呢。
柳樊瑀坐了起來,從床下下來,拿起佩劍,将耳朵緊貼牆壁,細聽隔壁的一舉一動。
說來這牆的隔音也算是一般般,雖聽不太全他們講話的内容,但總歸模模糊糊的是有那麼幾個字的,什麼愛啊什麼疼啊。說來這種東西真是不适合小孩子,不過她是狐妖,所以算了。
柳樊瑀從懷裡掏出一張黃符,貼向牆壁。黃符慢慢融入牆内,此時面對柳樊瑀的不再是一面牆,而是隔壁房内的情形。那白狐正乖乖被那男子壓着,兩人正在說什麼甜言蜜語。
柳樊瑀用手握住劍柄,若是這白狐敢亂來,傷害生人的性命,他就試試一刀把這幻境給破了。
牆上的情形内忽然變了,那隻被壓在男人身下的白狐眼珠子一轉,與柳樊瑀一對視,白狐眼睛頓時變成血紅色的,随着一聲爆破聲,牆上的情形消失不見,隻留一張正在燃燒的黃符。
隔壁忽然沒了動靜,柳樊瑀的心咯噔一下,那隻臭狐狸。
一一此時白狐房内
白狐正妖豔的躺在床上,嗲聲道:“公子真急呢...”
壓着他的男人忽的嘴角勾起道:“狐狸你還真是萬年不變。”
男人的長相在慢慢變化,最值得注意的是男人的眼睛,慢慢顯現出的是左眼一點細筆淚痣,右眼尾下又一淡痣,算是俊美,他又說道:“還想躺着?”
這句話的聲音與先前的完全不一樣,比先聲音還要脆些。白狐頓時瞪大了眼睛,耳朵和尾巴也不藏了,突然就冒了出了。
她耳朵直直的豎起,從床上蹦了下來,趕忙緊抓着胸前的衣襟,露出一副失足少女的模樣,聲音發抖着,不知道在支支吾吾什麼。
男人一身黑色衣服,坐在床上,一隻腳直踩塌邊,右手往後一撐,笑着。
白狐好半天才說出一個清晰的字。
“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