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子悲早已在幫那些弟子上好了課,坐在學堂上,翹着腿,吼道:“那個誰誰誰,自習哪有你這樣的,出來!”
戒尺打得極痛,千子悲打人,初犯就先打一百下手心,再犯就打腿,再犯就讓你撅着屁股,當着衆人的面,抽你屁股,可謂不但丢人,又疼。
不過千子悲才不管你怎麼想。
柳樊瑀找到千子悲,正好被他瞧見這種情況,這時候,萬萬不可打擾,千子悲說起來比那個沒有什麼威嚴的師祖可怕多了,但衆弟子依舊尊敬,這便是他為人魅力所在。
千子悲握着戒尺,讓那弟子滾回去,再轉過頭來看向柳樊瑀,開口問道:“有事說事。”
柳樊瑀在他面前也不由得結巴起來了:“千...千師兄,就曆練之後的事,怎麼安排?”
普通弟子曆練怎麼着也要花很長的時間,但柳樊瑀時間就少了,誰叫他的曆練可是誏寒溪安排的,他也不知道如何點評,不過就誏寒溪肯把他帶回來這事,完全說明曆練過關,隻是之後...得看柳樊瑀自己的意願了。
千子悲便是這麼想的,他回道:“還是去問問師祖吧。”
事實上千子悲覺得給他解釋很麻煩,而且浪費時間,其他弟子的确是看他安排,隻是柳樊瑀是誏寒溪帶過來的,他也不好管。說完,千子悲轉身回學堂。
這麼兜兜轉轉,還是要回去見誏寒溪。
回到誏寒溪的屋子,隻見誏寒溪端着一小鍋粥,拿着一小碟菜,兩隻碗,兩雙筷子,搬到屋前的石桌,坐在石凳上,勺一碗,坐那津津有味的吃着。
見着柳樊瑀,喚道:“一起來吃啊。”
柳樊瑀坐了下來,也勺了碗吃,吃完,誏寒溪對于刷碗這事,絲毫不想主動,坐在石凳上,笑吟吟的看了柳樊瑀半天。
柳樊瑀知道了什麼,端起碗筷就走,洗完後發現誏寒溪依舊坐在石凳上,與他面對面的談道。
“連碗都懶的洗,誰煮的粥?”柳樊瑀先疑問的居然是這個。
“子悲煮的,”誏寒溪笑了笑道,“别讓他知道我們吃了他的粥。”
好你個師祖,跟他一起吃粥居然是為了找個人打掩護,怪不得呢,沒少幹這種事吧。
柳樊瑀回到主題上,問道:“曆練之事...”
“好說,”誏寒溪這麼回道,“曆練的确合格了,但留不留在甘山,還是得看你了。”
留不留?他也不太确定,隻是他隻是單單一趟曆練,就出現不少狠角色,白狐熏,還有高深莫測的妖王,以及那萬年百鬼,誏寒溪究竟還有多少事瞞着他,他有種想法,想把誏寒溪隐瞞的諸多事情,一一刨出。
“若是待在甘山後...又想下去曆練呢。”柳樊瑀弱弱問道。
誏寒溪笑了,緩緩道:“那得你自己有本事了,不過現在,還是跟師祖好好學習吧。”
“跟你學不到什麼,”柳樊瑀對于誏寒溪那整日悠哉,不管弟子的态度十分不悅,“大部分都是千師兄教的。”
“誰說的?”誏寒溪站了起來,對于柳樊瑀那瞧不起的态度多少有些惱怒,“我比子悲厲害多了,你們哪知道。”
“是,可是師祖也不教。”柳樊瑀随意答道。
激将法什麼的,柳樊瑀就在用,他其實還算想聽聽誏寒溪的課,畢竟這樣的機會不多,于是便想試試看,誏寒溪是否會答應。
誏寒溪笑着說道:“隻是我不知道教你們什麼好啊。”
“劍,”柳樊瑀說到這,兩眼放光,心裡有許些開心,“千師兄說你用劍最好。”
誏寒溪心裡罵道:子悲真是多嘴。
“劍啊...”誏寒溪有些莫名心虛,眼神不知飄到何處去了,“要不先試試其他的?”
柳樊瑀表情顯然變得低落了些,再道:“不換。”
“行吧。”誏寒溪回道。
隻是不知道這爽快的答應後面,藏着什麼不為人知的動機。這麼一談,便是柳樊瑀會留下來了,誏寒溪還在想,要是他執意下山闖蕩,幹脆跟他一起再去雲遊了,不過千子悲的壓力會更大就是了。
柳樊瑀跟着衆弟子用了午膳,午膳後不久就得去上千子悲的課。
隻不過沒有曆練的和曆練過了的,是分批來的,一般是由千子悲和緒珧輪着來教他們的,但緒珧閉關後,千子悲一人擔任。在誏寒溪雲遊之前,誏寒溪還會時不時來幫忙,可他雲遊後,真的是門派上下全部歸千子悲管了。
因此,在千子悲教導還未曆練的弟子,誏寒溪教導曆練過來的。
說是弟子,不過千子悲那也就大約二十個而已,誏寒溪那就更慘了,隻有柳樊瑀一個。門派弟子稀少,曆練後足矣過關的更少,過關後想要留下來的更少,再加上留下來的那些學了不久都自己出山了,于是乎。
誏寒溪拿起一根樹枝,那既是他教導用的“劍”,也可充當戒尺。
誏寒溪先道:“小樊瑀走運啊,單獨教導。”
柳樊瑀:“……”
誏寒溪揮了揮那根樹枝,還算順手,那可是他親自從梨樹那摘下來的枝幹,可不嘛。誏寒溪發話道:“跟我對打,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