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甘山後,已是午夜,兩人瞧瞧的溜了回去,誏寒溪回到自己房内睡了,柳樊瑀與先前一樣,跟其他弟子一窩。
……
“萬年前有王朝屠龍,最終未果,龍乃上古神獸,問。”
誏寒溪一手捧着書卷,一手拿着戒尺,身處學堂,下邊坐的是甘山弟子,目前隻有柳樊瑀一位曆練過後的待在山裡,其餘人都去進行第二次或第三次曆練。
不是千子悲來教課已然是弟子們的幸運了,衆人心裡還是感歎,再說順便能見見極少回門派的師祖,以及十幾歲出頭的孩子們,問問曆練回來的柳樊瑀山下的樂趣,不過沒有樂趣可言就是了。
誏寒溪調問道:“問...屠龍時,龍鱗有多少?”
柳樊瑀:“……”
誏寒溪一口叫住還在震驚的柳樊瑀:“柳樊瑀來答一下。”
好歹柳樊瑀還認真想了一下,但這荒謬的問題,實在是回不來,大陸史書上也并未記載此物具體什麼都,柳樊瑀隻得老實答道:“弟子不知。”
“好。”誏寒溪拿起戒尺,一副早有準備的樣子,“伸手出來。”
柳樊瑀極不情願的伸出手來,挨了誏寒溪戒尺三闆,也不乖乖的坐下來,到反問道:“弟子的确不知,那我也想問問師祖,那條龍的鱗片究竟有多少。”
誏寒溪正色道:“居然問如此無聊的問題,出來抽腿。”
柳樊瑀:“?!”
衆弟子:“???”
感情你就是找個借口想打他對嗎?
柳樊瑀乖乖跟了出去,又被抽了小腿三下,繼續回來聽課。
課後,柳樊瑀單獨問道:“師祖此次雲遊,需要些什麼,我好跟千師兄說一聲,準備準備。”
“??”誏寒溪滿臉疑惑,完全不明白的回道,“誰說我要走的?”
回想一下昨夜誏寒溪與冥王的對話,他老實回道:“你昨夜與冥王說的,三四日後便出發。”
誏寒溪掩嘴笑了,柳樊瑀再道:“師祖反悔?”
“怎麼會,”誏寒溪稍微喘了口氣,“冥府的三四日,可是人間的三四年,再說了鬼差那麼多,讓他等個幾日又何妨?”
柳樊瑀瞬間明白了,再仔細品了品誏寒溪的那句話,再問:“到時候師祖再下山...”
他咽了咽口水,有些緊張,接着說道:“可否帶上我。”
“那可不行。”
誏寒溪笑着回絕了他。
柳樊瑀頓時心涼了半截,他的某種期待落空了,況且誏寒溪本人,要是他對你重視的話,會像個孩子一樣努力,如果他要是對你一屑不顧,看到你的努力卻遲遲不做出肯定,心靈會有種種不适,令人感到煩悶。
雖然對于大多數人都很正常,但這種感覺應該怎麼理解才好?
“還是得看看你的實力。”誏寒溪又道。
柳樊瑀才意識到他是如此意思,有許些開心,笑着應道:“是。”
于是第一年結束的時候,柳樊瑀開始負責誏寒溪的飲食起居,說的好聽點就是照顧那個,早晨不起,晚間不睡,懶得煮飯,懶得洗碗,連書都懶得教了的師祖,難聽點就是,充當爹娘。
然後第二年結束的時候,同柳樊瑀一起下山的一位少年回來了,他肩膀似乎已經擡不起來了,止不住的流血,也隻是勉強睜開雙眼,連山都沒上去,就倒在山腳下,被誏寒溪帶了上來,之後柳樊瑀與少年馮挽,一同受到誏寒溪摧殘。
之後第三年結束的時候,又一名同柳樊瑀下山的弟子回來了,他曆練勉強過關,但少年心大,于是他帶着包裹下山離去了。然而柳樊瑀被誏寒溪欺負的,一年比一年厲害。
就在第三年過節的時候,此時少年馮挽比誏寒溪矮些,柳樊瑀同誏寒溪差不多,硬要比個高低的話,還是誏寒溪看起來高,兩人都長到了二十歲,修為也毫不遜色。
于是明日,三人決定跟随師祖一同下山。
夜色極美,書上蟬聲鳴叫,給靜谧的夜晚增添了不少趣事。
柳樊瑀和誏寒溪坐在屋前石凳上,談着話。
誏寒溪一手端着酒碗,笑着感歎道:“當年把你抱回山裡的時候,更可愛些。”
柳樊瑀一把把他手中的酒碗奪過來:“明日就走了,少喝些。”
“其實啊...”誏寒溪在這碗之前已然喝了一大壇,不清楚是不是醉話,“反正你跟阿挽,馬上就得自己去闖蕩了。”
誏寒溪繼續道:“我可是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們養大的啊!”
放屁!
柳樊瑀覺得他這是在耍酒瘋,安慰道:“我會多陪你些時間的。”
“是啊。”誏寒溪傻傻笑着。
他走到誏寒溪身旁:“時辰不早了,回屋歇息吧。”
誏寒溪聽了,點點頭,卻始終不見他站起來,柳樊瑀一歎氣,挽着他的腰,一把抱了起來,扛在肩上。
這樣醉酒後,不肯睡覺的場面,這幾年也見着了不少,每每都是這樣把他扛到肩上,然後把他重重地摔到床上。
柳樊瑀将誏寒溪外衣緩緩解開,褪去之處沒有觸碰一寸肌膚,再幫他蓋好被子,他自己也該回去睡了。今日柳樊瑀停留的久了些,他靜靜地坐在榻邊,觀察着榻上那人的樣貌,此時誏寒溪的每一次呼吸他都能感覺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