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帶上包裹下了山。
不對,是師祖兩手空空,下了山。
這種情況等同于一個富貴的公子哥帶着兩位仆從,下山後不知多少扒手看上了這三人,誏寒溪囑咐過,雖然此行誏寒溪的目的是抓鬼來着的,但事實上鬼鎮内的大部分無害的鬼都被鬼差拿下了,隻留幾個比較棘手的而已。
于是誏寒溪想到了好辦法,讓弟子去捉鬼,看看他們的實力,自己順便玩樂,這趟下山也是值了,待那幾個鬼捉完後,弟子們也該各自忙各自的了,想奔何處去便去何處,這也不免讓他這個老人家感到寂寞。
這一路下來先要到達的還是當年柳樊瑀擺攤算卦的地方,聽說池府鬧人命,死的都是府内下人,而且往往是那些來了不到一個月的男子,但池家人卻都沒事,所以人人都在讨論,池家的人養了隻鬼,專門吃人,所以仆人才沒的。
誏寒溪三人在路邊的攤子上吃着面,順便跟店主打聽打聽池家的事。
誏寒溪自顧自的吃面,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弟子來辦了,三人多多少少也了解到不少。
馮挽便問道:“師祖确信是這隻鬼嗎?”
誏寒溪口裡吃着面條,吐字不清的說了幾句什麼,柳樊瑀幹咳幾聲:“好好說話,先把口裡的吃完。”
誏寒溪吞咽下肚,再道:“是,殺了幾個人,這會兒已經算厲鬼了。”
柳樊瑀道:“冥王有說如何處理他嗎?”
“都行,”誏寒溪半開玩笑道,“滅了,超度,當狗養也行,我都不反對。”
馮挽把他那話當真了,有些嫌棄道:“這....養?養就算了吧。”
柳樊瑀歎道:“怎麼可能養,師祖開玩笑呢。”
馮挽放心道:“那就行,養鬼我可受不住,沒準哪天就把我吃了。”
誏寒溪往鋪子裡喊道:“再來碗面!”
“别吃了,”柳樊瑀拿出錢袋,晃了晃,沒什麼聲響,“我數了,就剛好夠這頓。”
“行吧。”
誏寒溪又将拿碗面退了,他站起來,舒展筋骨,懶洋洋的說道:“那随我去池府,賺錢。”
……
三人打探到池府的位置,誏寒溪安排了兩人,這宅子裡的鬼多年前見過誏寒溪,所以對他怨恨破深,這也算一個很好的誘餌。
于是誏寒溪這麼打算道:“我進池府當除妖師,小樊瑀和阿挽去裡邊做事,兩人正好比比。”
柳樊瑀對此有些疑惑,開口問道:“要是那隻鬼看到你就跑了呢?”
“跑不了,”誏寒溪笑了笑,“在鬼鎮聞到一點我的氣息,不都撲上來了嗎。”
對此柳樊瑀有不好的感覺,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馮挽倒是沒注意到那麼多,依誏寒溪的:“師祖法力高強,怕是我們還沒抓到,您一揮袖就搞定了。”
誏寒溪陰森笑了笑:“我當個除妖師,但也沒說真的要除妖啊。”
兩人瞬間明白,就是當江湖騙子去裡邊蹭吃蹭喝,然後讓弟子當苦力,順便還有弟子當苦力得來的工錢。
兩人瞬間覺得自己命苦。
誏寒溪貼了個假胡子,黑色且濃大,有種世外高人的感覺,他特意走路歪歪斜斜的走到池家大門。
“此地...”誏寒溪眯着眼看了看,又捋一捋胡子,特意使語氣粗犷些,歎道,“妖氣頗重啊。”
門外邊守着的家仆也不是吃素的,來日看多了什麼臭道士,除妖師,都不見效。因此每次的世外高人都是老爺自己看中帶回來的。家仆開口便罵道:“臭道士,你可别想蹭吃蹭喝,愛滾哪去滾哪去。”
“诶,”誏寒溪止住他,拱手便道,“小友别急,在下雲遊四年之久,貴府如此重的妖氣,在下還是第一次見。”
外邊的家仆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誏寒溪笑道:“可惜可惜。”
說罷,誏寒溪摸索袖中,掏出黃符,輕輕一吹,那黃符好似活了一般,抖動一下,随後飄到家仆手中的長棍上,卷在上邊,一使勁,長棍整個被黃符拽了過來,仿佛有雙手拿起長棍。
兩位家仆看呆了,木棍飄在空中,其中一位擦了擦眼睛,想再仔細看看,還有一位直接癱倒在地上,全身發抖。
“可否讓在下見一見你們家老爺,”誏寒溪笑了笑,他一揮手,木棍又掉下來,黃符飛回誏寒溪的袖子裡。
家仆吓得一時不知說什麼才好,半天才說一句:“道...道長請。”
誏寒溪來到廳堂,見了這家的池老爺,先客套了幾句,再切入正題:“老爺府内,那不幹淨的東西...”
未等誏寒溪說完,池老爺便囑托道:“自然是請道長好好處置了,一切就拜托道長了!事後必有重謝。”
“不敢不敢,隻是要叨唠幾日了。”誏寒溪客氣道。
于是,誏寒溪成功進入池府。
而在暗處看着他進去的兩位弟子,也該進去了,兩人為了打扮的像走投無路,隻好來池府做事的家丁,自然是沒錢再買布衣了,便隻好用自身的衣物換了,這買賣也是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