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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柳氏·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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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尋……”柳樊瑀低聲道。

誏寒溪伸手向棺内的人摸去,先是撫摸臉側,掀開眼皮,然後摸到柔軟卻并非僵硬的四肢。他垂眸看了柳尋身上的符文片刻,随即緊蹙眉頭,抓着柳樊瑀的手臂迅速往後退開數米之遠。柳樊瑀還未反應過來,隻知道誏寒溪抓得死死的手,他往方才二人站在棺旁的位置望去,那處正站着一個人。

與柳氏族人一樣的白袍,來人身材高挑,單就束起一個馬尾,他此刻正背對着二人,背着手往棺材裡面望,許久才開口,帶着笑意道:“是誰指的路?這麼說……應該是柳勳那個傻子吧。”說完就哼着小曲,轉身往黑棺旁上坐,一隻腿踩在棺邊上,另一隻腿搭在下面晃,眼底陰影一片顯得詭谲。他擡起手來,指尖提着的銅鈴叮鈴作響,再一笑。

“好巧。”

容貌雖不同,但柳樊瑀依舊能清楚的感覺到,面前男子的氣息和當時在柳柒緣身旁的弟子一樣,他們是一個人。這張臉他在池家也看到過類似的,正是當時來的一位前輩,相較長相,面前這位仿佛更為年輕稚嫩些,也不知道是怎樣的道法。

誏寒溪側了側腦袋,看向身側的柳樊瑀,隻聽他一本正經低聲問道:“你認識?”

柳樊瑀低了低頭,一手遮住臉側,看着他,也低聲地一本正經回道:“在池家見過一次,不認識。”柳樊瑀确實不認識,大概是那個誰誰,但那麼多大概,他怎麼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之後再問誏寒溪,誏寒溪也隻是說以前見過,現在見了也不一定記得起來,下次見到再說吧。柳樊瑀當時也就是“哦,好吧。”的态度,之後也沒再見過。

誏寒溪再問:“你确定他長這樣?”

“看着比當時年輕些,不會是他孩子吧。”柳樊瑀大膽提出疑問。

坐在棺上的男子一臉茫然地看着不遠處低聲耳語的二人。

誏寒溪又看了看,堅定又小聲的說:“好像沒見過。”

“那怎麼辦?”柳樊瑀問。

“我自有辦法。”說完,誏寒溪幹咳幾聲,他一隻手負在身後,與男子面對面兩兩相望,他點了點頭回道:“好久不見。”

男子倒是笑吟吟地看着誏寒溪:“來做什麼?”

柳樊瑀心下一緊,這該怎麼回?他轉頭看向誏寒溪,雙眼訴說着困惑。誏寒溪看出柳樊瑀眼中的驚慌,他繼續接話,堅定道:“偷情。”

什麼?柳樊瑀雙眼幽怨,低聲道:“你剛剛說……”

“哦?”男子略為震驚,卻依舊是笑吟吟的,他從懷内掏出一個透明的小瓶子,瓶内隻有淺淺幾滴的血,男子轉身彎下腰來,用手撬開棺材内的柳尋的嘴,将瓶内的血液一點一點的喂給他,直到瓶内一滴未剩,他這才随後一抛,瓶子“啪嗒”摔在地上,碎成數片玻璃渣。

誏寒溪眯了眯眼,看向地下的碎片,還沾着點點血液,他眼内閃過一絲不悅。

“來了就多看看,這是我養的東西。”他指了指棺材裡的柳尋,然後看向誏寒溪身旁的柳樊瑀,打量道,“我跟你見過一面,不如你猜猜看,猜這是什麼?”

柳樊瑀本來隻想安安靜靜的,沒想到他竟開口提起自己,他思緒片刻,回道:“煉藥的。”

男子拍手稱贊:“猜對了。”他眼底陰影在燈光下看着頗為疲憊,此刻語氣突然變得惡狠,眼神冰冷,看着柳樊瑀的眼神熾熱:“想來你也是味煉藥的好材料,比如你……”

未等男子說完,柳樊瑀手中提着的佩劍“唰”地出鞘,寒光凜凜,衣訣飛揚。他呆站在原地,想起身旁黑影一系列的動作,不覺有些後怕,剛剛是……誏寒溪掄起劍後飛過去了嗎?黑棺旁男子瞳孔擴散,一手撫向黑棺邊緣,借力将那招至死的一招躲開,他踉跄後退幾步,穩住身形,此時已退至牆邊。男子倒笑着道:“這會兒認出來了?”

誏寒溪足尖點于黑棺邊上,長身鶴立,他雙手垂下,一隻手不像是握着,倒像是提着劍,他緩緩看向牆邊男子,眼神出奇的平靜,像是喊人一般的開口道:“司文雎。”

司文雎笑着應了聲:“十萬七千八百五十九年不見。”

一旁的柳樊瑀聽後,咂嘴嘀咕道:“這麼清楚?”

司文雎似乎聽到了他說的話,又道:“我編的。”說完他意味深長地看向柳樊瑀,打了個響指,一瞬間,柳樊瑀已然消失不見。面前寒劍襲來,司文雎又是一躲,他退到一旁,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頗為震驚地道:“你什麼時候這麼兇了?”

“你做了什麼?”誏寒溪沉聲問道,手中寒劍未停。

司文雎似乎無心拿出武器來對抗,反倒是跑來跑去的,他心裡忙着叙舊,打趣道:“你也不問問我為什麼來,我是先見了褚泓汲後來的。”

誏寒溪一臉的不在乎,表情并沒有太多的波動,淡淡道:“你把他送哪去了?”

“欸?”司文雎跑到黑棺旁,拎起棺中的柳尋,他此刻竟睜開了眼睛,人卻依舊呆滞。隻聽司文雎長歎氣道,“就是有個人想跟他談談,送他過去,也沒對他怎麼樣。你生什麼氣?我活了這麼久,可是頭一回兒看你生氣。”

誏寒溪從懷中掏出符箓抛向四周,司文雎見狀施法欲破,其中四散的一張符箓如利劍直向他飛來,司文雎又是躲,他沒想接,誰知這張黃符飛到一半就爆了,煙灰遮住了視線,等他竄到别處,往四周一看,陣法早已布好。

誏寒溪喘了口氣,這才緩緩落下,足尖着地,還是沒有太大波瀾,提劍。

司文雎身旁的柳尋顫顫巍巍地站起,骨骼間摩擦“咯咯”作響,他肢體扭曲,最後竟将自己蜷縮成一團,體内血液早已被抽幹,唯剩一個身體。司文雎用手撫在柳尋頭頂,一團球樣的人全身發出亮光,最後縮小成一顆藥丸懸浮在空中,他将藥丸收入袖中,看着來勢洶洶的誏寒溪,察覺到了什麼,一邊躲着招式一邊驚訝道:“你怕我告訴他?”

“消失了這麼多年,怎麼一來就找死。”誏寒溪道。

司文雎聽後臉色瞬間拉下來:“你又怎麼會知道我有多辛苦,嗬,畢竟遊仙大人無所不能,也是,就算這麼多年過去了,盡管你裝得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骨子裡不還是那麼嗜血如命。你說,要是被剛才那位道友知道了,你待如何?”

誏寒溪招招緻命,司文雎終究是躲不過去,他豎起兩指于面前,默念咒語,左手一橫,一把長劍赫然出現,劍外纏繞着懸浮的朱紅色咒文,複雜錯亂,一圈又一圈地轉動着。司文雎轉身躲過一劍,肩膀處皮肉綻開,鮮血沾染純白的道袍,他未發覺肩處的傷痕,隻手把劍一拔,長劍铮亮,劍刃下一道細長的銀紅色,劍身隐約間可見一片片細小光澤的龍鱗,劍刃一轉,劍上鱗片又消失殆盡。

司文雎嘴角勾起,長劍蓦然一橫,劍氣以肉眼可見的紅光掃去,誏寒溪翻身騰起,劍氣朝着牆邊掃過,響聲如雷鳴,轟隆隆地一聲巨響,結界出現一道猙獰的裂痕,長至半邊,威力自是不用說,足矣穿透一面厚重的牆體。“你傷還未好,不一定打得過我。”司文雎将劍身提至眼前,映出他一雙漆黑的眼眸,“妘逢雨給你吃的那粒藥丸滋味如何?”

誏寒溪似有鲠在喉,他傷勢确實嚴重,就知道是有人借了妘逢雨這把刀,芹芸倉庫裡的血也是他拿來制藥的吧。這麼想來,他手裡的劍……誏寒溪想到了什麼情況,他眼皮一跳:“易魈竟把龍骨給你了?!”

司文雎笑笑不回話,誏寒溪将結界撤下,要是結界被打破,破的可不僅僅是一個結界那麼簡單了,甚至會将他自己反噬。司文雎歎氣,揶揄道:“還真是多謝你饒我一命了。”

誏寒溪身下泛起一圈陣法,下一秒就無影無蹤了。傳送陣,能傳送到哪呢?司文雎看着面前狼藉一片,他将劍收回鞘中,淡淡道:“遊仙,你輸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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