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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柳氏·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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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不離誏寒溪:“誏寒溪不會?”

“隻有上古諸神會。”孩童艱難答道。

誅魔陣?

柳樊瑀腦内閃過一瞬血紅的符文。

“那個陣法,是不是……”柳樊瑀記得清楚。在他的記憶深處,或許他也不清楚是誰的記憶。

“蘇,你幫我一個忙吧。”

陌生男子模糊的面容浮現在眼前,他微微笑着,在黝黑的河泥底下畫着一道又一道的符文。

漆黑一片的夜裡,隻有點點紅燈,空中的符箓燃燒的一瞬間,頭頂半圓的結界閃爍着金紅的符文,他當時隻用一瞬便記住了。

這兩處的符文是一樣的。

“我記得。”柳樊瑀異常平靜,一種直覺,非常明顯,刻意,似乎是他生來就知道那道陣法,那是一種融入骨髓和血液的記憶。

“記得,你也不會用啊?”孩童沉默,她透過灰白的眸色再次觀望柳樊瑀周身的靈氣和靜脈,低聲喃喃:“不可窺……“

孩童旋即改口:“怎麼保證。”

“不清楚。”柳樊瑀隻是望着誏寒溪的背影,“總比什麼不做的好。”

劍靈沒法騙他,柳樊瑀聽得出來她說的每一句話是真是假,可能是體内靈血的原因吧……柳樊瑀找了快還算空曠的空地。

想辦法把那團黑煙引過來,陣法需陣眼,還得要個誘餌,什麼樣的誘餌可以吸引墜神?

“劍靈,你做陣眼吧。”

“不行!”孩童駁回,她雖然不會死,可是很痛啊!

柳樊瑀至此有個疑問,為什麼不把劍靈的嘴巴封住,自言自語道:“怎麼沒把你的嘴封住……”鴨将劍連同劍柄插進地上,任憑劍靈如何叫喚柳樊瑀隻當沒聽見。

柳樊瑀隻有一次機會。

他劃破手心,憑借記憶裡的一筆一劃,他一旦思尋着回憶,陣法就會一直在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那血紅的光亮一直閃爍。柳樊瑀回頭看誏寒溪,他已然傷痕累累,四周的建築都毀壞的差不多了。陣法赫然在目,柳樊瑀一氣呵成,以寒劍為中心畫圓,再鋪墊一層障眼法,終于完成。

“它會發現嗎……”柳樊瑀擔憂。

劍靈已然接受身為陣眼的命運,她哈哈一笑:“怎麼可能,你把心剜了呗。不過……我也是偶然聽林子裡的妖怪們說的……”

柳樊瑀疑問。

“吃了心,就能成為新神。”

柳樊瑀平淡:“瞎說的。”

“是不是瞎說,你自己心裡知道。”孩童道。一想到這,她想到當年誏寒溪帶她打遍天下的時候,要是現在他肯用她該多好啊……

柳樊瑀思索,說起來,他們想殺自己,想煉藥,想要的都是心髒,就連少時在林子裡,妖怪也隻是剜去了心,誏寒溪動了什麼手腳?

柳樊瑀想着事後再問,他随手撿起腳邊的匕首,血“滋啦”流了一地,他胸口翻湧,嘴角黑紅的血黏着臉側,胸前白色的靈體若隐若現。

空中的柳柒緣漆黑的身影一歪,聞到了什麼味道,他咧嘴一笑,這不是那味藥嗎?誏寒溪一劍割開他的脖頸,柳柒緣迅速後退,面前難纏的人還在,他怕是不好過去了。

柳樊瑀再一用力,胸前早已血肉模糊,他咳出一大口血來,應該不會死吧。這麼想着,他捏起訣來,嘴邊喃喃着什麼,他在啟陣。

可是他為什麼會?

說不清楚,就是刻在靈識深處,然後一旦拉扯那根絲線,思緒就會翻湧如潮水,沒有人教過他,這是天生就知道的,從他生下來的時候……他被柳柒凝撿到的時候,被誏寒溪救的時候……一直都在。

隻不過是剛好被他翻出來了而已。

一定要問清楚……

柳樊瑀靈識渙散,隻是遵循着本能,他雙目赤紅,死死盯着遠處的柳柒緣,不知明的記憶湧入靈識,對于陣法的記憶似乎隻是把鑰匙。陣法内的血液自他所畫的那一塊開始往周邊蔓延,一直擴大到無窮無盡的地方,大地都被籠罩在這個陣法之下,盡管土地的血液早已幹涸,可這是個活陣。

“開。”

陣法冉冉升起,符文亮着血紅的光芒照耀着天空,世間唯有血色,真像他在鬼鎮看到的那樣,那樣沒有生機的一個世界。

誏寒溪耳鳴,他身形微顫,眼眸變得血紅,血液被激得燥熱。柳柒緣則似脫缰野狗般,顧不上誏寒溪的劍刃,瘋了一般飛去陣法中心,柳柒緣的意識告訴自己這不對勁,但墜神的身體隻是遵循着本能。

“回來!回來!給我回來啊!”

柳柒緣無聲呐喊,直到自己離陣中間的柳樊瑀對視一眼。

柳樊瑀隻一眼充斥着紅色,血淚從臉側滑落。

“砰!”

陣法在一瞬間激發,光芒四射。

柳柒緣的身軀瞬間化為爛泥,他内心哭喊着不對!為什麼會這樣?這是什麼鬼東西!?柳樊瑀又是什麼東西?!他伸出一隻手來抓緊地面,想要往外爬走,卻不知探向何方,似垂死掙紮,直到最後腐爛枯死并化為灰燼。

誏寒溪在内心不斷安撫自己,也是在按壓身上的血脈,對于柳樊瑀做了什麼,他現在更多感到的是亢奮。但換而來的,是他先前對柳樊瑀所作所為的所有真相。

誅魔陣再次出世,各方都坐不住了。

萬年霜,南林,玄秘處。

轅淮滿目憂愁的撫向身旁的樹幹歎氣,他擡頭往上往,古樹上本應長滿了白色葉子如今卻是血紅,風雪交加,霧霭彌漫,樹葉沙沙作響,一望無際的南方頭一回多了一抹紅。

……

塵沙漫天,誏寒溪逆着狂風尋找柳樊瑀,猩紅的陣法終于落下,化為虛無,有身影自塵埃中顯現。

柳樊瑀心髒處的皮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一點的愈合,靈體依舊是那般的純白透淨,他左眼赤紅,右眼卻如常,血液早已幹涸,陣法中央的寒劍陷入沉眠。

“铮——”

劍上的法術破碎。

柳樊瑀耳鳴,他緩緩轉過頭來,誏寒溪靜靜的看着他,狂風吹起衣袂,柳樊瑀的眼眸中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

“誏寒溪。”

“你說,我到底是什麼?”

……

玄衣男子望着天地被染成的血紅,獨自喃喃:“唔……看來以後想殺就難了。”他腳踏虛空,緩緩行進,兩手拉開竹卷,腳下那些一個個怨鬼該死的死,該輪回的盡數被化為一團團黑煙融入竹卷之内。這位黑無常隻覺得,地府都沒位置了,冥王大人怕是又要發脾氣了。

正這麼想着,面前多了一個人。

“讓我好找。”

司文雎抱着他的那把劍,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無常:“白無常不在?”

黑無常隻愣了一刻,旋即将竹卷緩緩合上,收入懷中,作揖:“蜀道仙。”

“已經不是了。”司文雎将劍一橫,右手握住劍柄,将要拔出。

黑無常瞧着不對,下一刻就要回去,可是怎麼都開不了冥界的入口。

“完了……”黑無常喃喃自語,看着面前刀刃閃閃龍鱗,他将懷中的竹卷揣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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