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這邊。”一位士兵指了指一闆車的白袍道士們。
柳樊瑀瞅了瞅自己穿的白乎乎,明天就換了,太普通了,到時候連皇宮的門都進不了,他乖乖上了闆車,大家人擠人的撞來撞去。
煩。
早知道偷一個大門派的了,此時柳樊瑀瞥見一群腰間白玉的月牙的弟子被一名官兵帶着路。
怎麼哪哪都有月伊。
他往那群月伊弟子裡瞧了瞧,沒看到妘逢雨,想來掌門首席應該很忙,比起那時妘逢雨的幻術,柳樊瑀真想好好瞧瞧“他”的後代現在怎麼樣。
闆車倏然停下,衆人被趕畜生一樣趕下闆車,柳樊瑀不禁懷疑,這蜀國不會是做什麼販賣道士的事吧。盡管去除了那些不入九流的門派,一車又一車的人還是那麼多,衆人嘈雜,自然是對這般現狀不滿。
“别吵了!”
衆人戛然而止,一名官兵出列,他拿出一個白瓷花瓶放在人群正中間。
“我們國師說了,接下來還是請各位道長自己找路吧。”官兵隻說到這,帶着一群小兵離去。
衆道看着正中間的花瓶發愣。
“這什麼東西?”
“不清楚。”
“蜀國到底在搞什麼,我可是……”
有人嘗試拿起花瓶,卻覺得重如泰山,隻能坐在地上出汗喘氣,有人上手摸了摸,隻是個普通的白瓷花瓶,還有人将手伸進花瓶裡摸索,結果什麼都沒有。
“别傻了,花瓶上有印記。”
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聲音這麼說着。
“是真的,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又有人開始激動起來。
大部分人跟着剛才說話的道士一起往左邊走了,裡面有的是真能看見,有的是渾水摸魚,想分一杯羹,但不管是哪種,他們都選錯了。
柳樊瑀看到花瓶下方有三種印記,有一個法力最為微弱且普通的印記隔一步的印在地上,一直延伸至左邊,也不知道到哪裡。
八成是想篩選出他們這群人的實力,這麼說,左側應該是城門口了。
留下的隻有極少部分人,他們仔細盯着花瓶,終于有人邁出一步,朝着右邊走去。右邊法術比左邊的略強,但八成也不是什麼好地方,還有中間那個一直往前的路……
隻剩一兩個人了,一位白胡長長拖到了地上,另一位是位姑娘,二人一前一後的往前走去。
柳樊瑀低眸看着地上的白瓷花瓶一會兒,看樣子中間那條路才是真的。
……
柳樊瑀将手伸進瓶内。
“啾!”
什麼東西?
柳樊瑀伸出手來,手心赫然站着一隻麻雀。
“啾!”麻雀動了動翅膀,一副将要飛走的樣子。柳樊瑀眼疾手快,抓住他的身體。
“啾啾啾!!!”麻雀被抓住,惱怒的炸毛。
柳樊瑀抓麻雀的手一緊:“安靜點。”
麻雀啾啾幾聲,眼角含淚。
……
往中間走的老者與女子一直來到一個巷子的盡頭,一位侍者站在一處,侍者一拱手:“二位請随我來。”
“想來你便是蜀道掌門身邊的弟子了。”女子打量着面前的侍從
侍從一拱手。
二人被傳送符送至一處府邸門前,女子幾步走了進去,老者摸了摸長長的白胡,正要進去。
随後靈識的傳音讓侍從一愣,他對着老者拱手道:“掌門說,還請您不要僞裝。”
老者哈哈一笑,徑直走進大門,門口陣法一波動,老者身上的法術消散,佝偻的背變得挺直,皺巴的皮膚變得皙白,一身墨綠的男子赫然站在二人面前。他伸出指尖,一隻麻雀飛在他手上,男子眼中帶笑看着腦袋一歪的麻雀,半散着頭發道:“是嗎?”
女子睜大眼,指着面前的男人,支支吾吾:“他……我……”我還以為他是老人家,攙了他一段路。
侍從也看呆了,未曾想老者真如掌門所言,他低喃着:“掌門果然厲害……”
……
柳樊瑀手中還拽着小麻雀,他似乎從他那幾聲啾啾叫中察覺到了什麼:“你給誰報信呢?”
“啾啾啾!!!”沒有的事!
小麻雀瘋狂搖頭。
“沒有?”柳樊瑀一邊往中間那條路走,一邊發問。
小麻雀整隻鳥閉了眼,雙手雙腳一攤,裝死。
柳樊瑀沒再多說什麼,在巷子盡頭看到了一位侍從,帶着他去了一座府邸的門口。柳樊瑀遠遠瞧着府邸周圍的結界,細細思考着什麼。
這裡面……
“道長請。”侍從伸出手來示意柳樊瑀進去。
“啾啾啾!!”小麻雀頓時不裝了,瞪大它的小眼睛拼命叫起來。
“哈哈哈,是老朽的麻雀!”方才的白胡老人從府邸裡跑出來,毫無波瀾的經過結界,他一把抓住柳樊瑀手中的麻雀,仔細看了看,怒道,“乖乖,是誰欺負你了?”
柳樊瑀任由老者搶去他手中的麻雀,仔細瞧了瞧這位“老者”。
“啾啾啾!”小麻雀站在老者的手心,激動地跺腳腳,一隻翅膀還憤然地指向柳樊瑀,“啾啾啾啾啾啾!”他可壞了,還掐我!
“原來是你小子!”老者拿起地上撿來的樹枝就要抽柳樊瑀。
柳樊瑀乖乖伸出手來。
老者手中的樹枝順着往柳樊瑀手上揮了兩下,柳樊瑀覺得沒什麼感覺。老者一下子扔掉樹枝,理了理胡子,一手負背而行,嘟囔道:“算了,看這位小道如此誠實,老朽就不為難你了。”
還在府邸内,那名女子遠遠看着方才英俊帥氣的男子變回老者,然後飛一般的拿起樹枝跑了出去。
“這老道士……”女子皺起了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