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不太對,那秘術沒對他生效?
君拂嘴角的笑意一僵,狐疑地盯了他好一會兒,見他面色如常,歡快的心頓時涼了大半,正要支起身子就要從他身上下來,卻見到他泛紅的耳根。她當即睜圓了雙眼,嘴角越來越彎,想到那絲如願以償的可能,心瞬間滾燙起來,醉人的熱浪直逼腦門,反而讓她有種暈乎乎的不真實感,不由自主地摸了摸他的耳朵
“耳朵紅了…師傅,你口不對心啊。”
說罷,再也忍耐不住,又趴下身子,紅唇落在了她心心念念之處,觸及的柔軟,讓她想起了某些回憶,鬼使神差的舔了舔。
她這一舔讓僵住的君懷回了神,雙手攥緊衣擺,竭力壓下心中的異樣,側過頭避開。
二人本就貼着唇,他這一避,柔軟的紅唇半點不落的在他臉上摩擦着,又輕又癢,帶來濕漉漉的微涼,耳根的紅雲爬上他的臉頰。
君懷本就長着一張魅人的臉,素日裡清冷情緒不顯,端的是凜若冰霜,此刻卻多了幾分凡塵人氣,這般極至的反差讓她悸動不已。
她已經确定君懷對她也起了情愫,心中不緊驚歎狐族妖丹竟這般有用,本以為他必然也和她一樣是欣喜的,然觸及上君懷深沉無波的眸子,卻是心中一凜。
他好似并不高興。
是了,他本于九天之上超然物外,卻被她拉下神台,此刻必然驚怒不已。好若依她的性子,隻是對方倒還便宜人家了。
這般想着,臉色白了幾分。
果然,她聽見君懷冷咧似寒潭,毫無半分情緒的聲音,道
“起身。”
聞言,君拂心尖一顫,咬了咬牙,不僅沒起身,反而四肢并用牢牢抱住他,埋首在他胸前,片刻後悶悶的聲音傳來
“師傅,數百年相伴,阿拂愛慕你許久,你可願與阿拂攜手做一對神仙眷侶?”
短短的一句話坦白直爽,卻在君拂的心中默念了數十遍才敢宣之于口。
這一刻的君拂勇敢也懦弱,她埋首在君懷胸前說完這句話,便是一陣長久的沉默。她看不見君懷的表情,因遲遲聽不見他的回複,心一寸寸漸冷,君拂急得從他懷中退開
“總之,師傅你答應也好,不答應也罷,在你接受我之前,我是不會放棄的···若師傅你覺得被妖怪喜歡是件屈辱的事,那便殺了我吧。”
說完揚起頭,抓着君懷的手放到自己的脖頸上,閉上眼,示意他動手。
掌下的脖頸白皙纖細,手掌虛虛一攏便可完全掌握,君懷的手從脖頸順勢撫摸上她的臉頰,隻覺胸口悶的厲害,似要透不過氣來。
良久,似妥協般歎了口氣。
“你之所以會這般不過是受妖族欲念所控罷了,與愛慕無關,而你又哪裡懂什麼是愛呢。”
想着,察覺懷中身子一僵,這才發現自己竟出了聲。
聲音雖小,但在這安靜的樹屋中顯得異常清晰,詭異的沉默了片刻,隻見君拂睜開眼,注視着他的眼睛道
“可是,師傅你忘了嗎?我不是妖族,體内也無妖丹,又怎會誕生欲念呢?”
什麼?
君懷呆愣片刻,而後嘴角揚起,握拳抵在唇邊悶笑,低低的笑聲傳出。
君拂少有看到君懷如此情緒外顯的時候,眸中春水潋滟,白皙的臉頰染上淡淡的绯紅,妖異豔麗,誘惑非常。她隻覺得心暮地漏了一拍,臉頰也不受控制的發燙。
君懷與她目光相對,目光溫柔而專注
“是我一葉障目了。”
他說什麼,君拂沒聽清。她已沉溺在君懷流露出的柔情中,心不由主。有幼時爬上妖泉頂端沐浴第一縷晨光的欣喜,迎面生機盎然微風的希望,亦有腳不踏地的慌神兒無措。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身下那張靡麗鮮紅的唇瓣,一張一合,仿若無聲的邀請,眼神逐漸迷離,俯下身,再次覆了上去。
呼吸交纏,她摩挲,輾轉,卻還是覺得空虛,本能的想要更多去往更深處探索。
君懷眼神恍惚了一瞬,呼吸變得灼熱,幻境中的記憶翻湧,熟練地張開唇齒由她肆意攻掠。
紅唇緊貼,咂咂聲響,二人忘我的投入這場從未切身體會卻在幻境中做過數遍的親吻,待到君拂氣短受不住輕輕咬了他的舌尖才退開。
一口氣還未喘完,便聽一陣輕笑,遂眼前一花,唇瓣再次被堵住。
天空下起細碎雨絲,溫柔如絮,樹屋内繁花屋頂悄然閉合,隔絕天光,雪白的梨花散發柔和的瑩瑩光輝,花瓣一開一合,将滴落的雨絲緊緊包裹。
院外,雨絲同落英紛飛與蝶共舞,新芽抽枝,湖面蕩起漣漪陣陣,成對的魚兒躍出湖面,湖中央一朵粉白并蒂蓮迎風綻放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