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怎麼他們也上來了!怎麼辦啊,他們走過來了。”周桐捂着嘴小聲說道。
沒想到他們會上來的秦子堯也是一愣,随後沉吟一聲:“唔,既來之則安之,平常心對待吧。”
然而平常心對待的結果是話少,少到姜楚然都覺得不正常。
姜楚然:“今天怎麼是那個阿姨在十号窗啊,手抖跟帕金森一樣,我眼看着滿滿一勺雞柳被她抖得隻剩五六塊!”
周桐:“……”
秦子堯:“……”
林弈鈞淡淡地掃了她們一眼。
姜楚然又說:“你們說張朝陽為啥堅持搞這個合唱啊?我打聽了其他班的節目,五花八門什麼都有,就我們班是合唱,夾在一衆五花八門的節目裡簡直俗得鶴立雞群。張朝陽是一點勝負欲都沒有啊?”
周桐:“……”
秦子堯:“……呃,大概吧。”
林弈鈞疑惑地看了她們一眼。
姜楚然又說:“我昨天晚上做了個夢,夢到現在十号窗那個阿姨在所有飯菜裡面都下了啞藥。”這話自然是盯着周桐說的。
周桐聞言擡頭看看他,又看看林弈鈞,最後還是沒吱聲。姜楚然納悶地看了自己同桌一眼,然後問周桐:“你沒事兒吧?”
周桐又看林弈鈞一眼,對姜楚然說:“吃你的飯吧,你才有事呢。”
“你不對勁兒,你倆都不對勁兒,到底怎麼了?”
周桐看了眼秦子堯,後者正埋頭吃飯,将“裝死”進行到底。她被架起來放到火上烤,有些不耐煩了,這姜楚然怎麼今天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她撇過頭說:“哪有怎麼了啊,沒話不用硬聊呗!”
“沒話?硬聊?”姜楚然一臉不可置信。他懷疑周桐不是被人下了啞藥,而是被劉新月靈魂附體了。
“三觀不同就沒共同話題嘛,很正常。”
姜楚然再度震驚了:“三觀不同?你不是我桐哥,你絕對不是我桐哥,快把桐哥交出來!”
周桐沒再說話了。
一頓飯在一種詭異的氣氛裡草草吃完,周桐跟秦子堯也沒有像往常一樣一邊閑聊一邊等他們,一吃完就端起餐盤說先走了。姜楚然望着她們走向餐具回收處的背影,龇着牙皺着眉看向林弈鈞,一臉的不解:“咱們什麼三觀,她們什麼三觀?”
林弈鈞搖搖頭,說:“聽她們胡扯,還是想想你自己是不是什麼時候什麼地方不小心招惹到她們了。”
姜楚然無辜啊,撓着頭說道:“沒有啊,昨天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今天突然就這樣了。”
“那估計是特殊情況了,女生偶爾是有那麼幾天不講道理的,放着吧,沒準過幾天就好了。”
“不講道理”的兩個女生一邊往教室走一邊互相講道理。
“我們剛才是不是有點太明顯了啊?”周桐挽着秦子堯的手臂問道。
秦子堯歎氣:“是有點,但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麼。”
周桐抓耳撓腮:“感覺我們在排擠他。”
“自信一點,已經算排擠了。”秦子堯一邊為自己的行為感到不恥,一邊試圖自我說服。
“其實說白了這是他個人的私事,我們沒有立場去排擠,但我還是不太能接受他跟陳捷竟然是一類人,可能是他平時看起來太高風亮節了,突然被拉下神壇,我們多少有點接受無能吧。”
周桐也懊惱啊:“我也不敢相信他是第二個陳捷啊,要不是親眼看到他們進去的,我肯定會給那個造謠的人一個大嘴巴子。”
秦子堯心裡一動,忽然說道:“有沒有可能他們去酒店不是……開房?”最後兩個字,多少有點難以啟齒。
周桐眨了眨眼睛,一男一女去酒店除了去開房,難道還能幹别的事情嗎?“去……打遊戲?吃飯?聊天?”
秦子堯扯了扯嘴角,真是……說出去都沒人信。但她還是無法把林弈鈞跟陳捷劃等号,垂死掙紮一般提建議:“要不,跟姜楚然側面打探一下?”
“他那個粗神經知道的還不一定有我們多,林弈鈞也未必什麼都告訴他。”周桐說道,“問他還不如直接問林弈鈞呢。”
秦子堯開始在心裡評估周桐這個建議的可行性,但是她幾乎已經能想象到那個場景有多尴尬。
——周桐:林弈鈞,你跟劉若辰去開房了?
——林弈鈞:神經病。或者,跟你有什麼關系?
秦子堯再一次感歎,知道得太多的人真的不幸福。
下午大課間休息時,姜楚然不知道從哪裡弄來兩顆棒棒糖,走到周桐座位給她們兩人一人分了一顆。周桐接過來剝開就吃,想了想,先是看了一眼林弈鈞,确認對方此刻正坐在座位上後,招了招手示意姜楚然彎腰。
從她接過糖那一刻就知道問題不在自己身上的姜楚然見狀,納悶地說:“幹嘛?”
周桐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啧,小點聲!”
待姜楚然配合她彎下腰湊近她時,周桐小聲說:“我問你,最近鈞哥有沒有什麼……你覺得不太對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