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歡看到婦人躍躍欲試的樣子,知道婦人是在期待自己問她。
為了滿足婦人的優越感,微生歡斟酌的開口道:“那岑公子也不能搶他哥哥的未婚妻吧。不怕被岑相發現換親?岑相不會生氣嗎?”
婦人聽微生歡這樣問,趕忙說道:“就是怕岑相生氣,此事是瞞着岑相。”
“而且也不算是搶哥哥的未婚妻,岑大公子也去參加了那個什麼勞子會。對,還是參加了兩屆,而且都有名次的。”
婦人用手比量了一個二的手勢,還顫抖了幾下,生怕微生歡沒聽清也沒看到。
微生歡覺得這個婦人身上驕傲也不知道哪來的。難道是因為是一個國家的,所以才驕傲。
微生歡放下婦人的手,“然後呢?”
“岑大公子回來後放話,說是已有心儀之人,所以想要與周家退親。退親的責任全部攔在自己身上。”
“可是有人怎麼會放棄這麼好的親家,周老太傅雖然辭官,家族權勢大不如前。但是周家尚有人在朝中,尤其是這位周大小姐的父親,已經官居三品。”
“這位岑公子無恥的很,他即想要周大小姐這樣的賢妻,又不想擔上弟奪兄妻的罵名。”周圍的人聽到婦人說門前的岑公子無恥都符合似的點了點頭。
微生歡眼神不自覺掃了一眼門前的錦衣男子,眼神中透露着嫌棄,好像看到了什麼髒東西,忙不開眼。此時微生歡覺眼前這個有些黑的婦人都是眉清目秀的。
指了指地上放置的紅木箱子,“雖然帶來了聘禮,但是他讓周家出面說…說…”話有些難以啟齒,婦人嘗試說了幾次也沒有說出。
索性破罐子破摔,“說是他與周大小姐兩情相悅,已有肌膚之親。”
說完,婦人便别過頭去,以此來掩飾自己說出了這樣的話。
微生歡聽到婦人說出這麼多話,便知道周家對于這個嫡長女也不無動于衷的。否則這其中隐私一個普通婦人怎麼會知道。
微生歡垂目看着腳尖。再擡眼時眼中的深邃已然消失,恢複笑眼彎彎的樣子。
微生歡做出還好意思的樣子,“還有如此無恥之人。”
婦人雖然一隻在與微生歡說話,但是眼神時不時就會飄到周府門口。
此時看見岑府的小厮拿出一塊銅鑼,頓時知道又有熱鬧看了。
婦人的注意力全在那拿銅鑼的小厮身上,還不忘拍了拍微生歡,還不忘提醒微生歡道:“快看,又要開始了。”
微生歡看着用力将脖子伸到最長、興緻極高的婦人們,一時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當當當”
小厮用力的敲了三下銅鑼。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
随後眉尾挑起,義憤填膺道:“就是這戶人家,欺騙了我家少爺。本是名正言順的未婚妻,前來下聘,卻被拒之門外。周家的待客之道就是如此。我們家公子本不欲糾纏,是我這個下人看不下去,一定要讓大家看清周家的醜陋嘴臉。”
随後眼珠一轉,眉尾下垂,肩膀顫抖,一副悲悲戚戚的樣子。
看着小厮變臉的速度,微生歡不得不承認,這個小厮如果去戲園唱戲應該也是一把好手。
小厮抽泣幾下,聲音卻一點不見減弱,“我知道周家大小姐剛得了英雄會的第一名,看不上我家少爺也是正常。可為何要不早早說明情況,我家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家,還沒不退親不成。”
“為何直到我家來下聘了才将我們拒之門外。累了我們少爺的名聲,好像對不起周大小姐一般。
何況周大小姐已經與我家少爺有了肌膚之親,我們家公子那還有肚兜為證。”
“隻是為了貴府大小姐的面子沒有拿出來。周府無緣無故将我家少爺拒之門外,也不給一個說法。
連我一個下人都看不下去了,我今日就是在為我家少爺申冤。”
說着就去拍周府匾額下,朱紅色的門。
微生歡凝視着小厮的所有動作,看了看一旁不見一絲傷心,還挺胸昂頭的岑公子。一時竟然對笑死産生了一絲憐憫。
“咔”
古樸沉重的紅門從門内打開。小厮沒有防備,差一點踉跄進入門内。
伴随着兩扇漆紅木門斂去陽光撒下的光芒。
一個身着白衣的人迎着光,從裡面緩步走出。随着來人的動作,陽光遍及來人滿身,微生歡也看清了來人的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