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出來的是周輕飏,微生歡本能地想要上前。
身旁的婦人看見微生歡想要上前的動作,一把拉住她。
微生歡回頭看着婦人眼中全是疑惑。
婦人将微生歡拉到身邊,眼睛掃了一下周圍,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不要去,我們就是看熱鬧的,這兩家我們都惹不起。”
微生歡知道婦人是好心。而且看周輕飏胸有成竹的樣子,也不需要自己。所以微生歡混迹在人群中,成為一個看熱鬧的人。
周輕飏出來後,恭恭敬敬的朝着岑三公子行禮,禮儀周到挑不出一絲錯處。
臉上始終挂着世家貴女标準地笑容,就像岑三公子主仆幹得一切事情她都不知道一半。
小厮趴在岑三公子耳朵邊,不知說了什麼。
岑三公子笑着還禮,“周大小姐。”
小厮上前一副為主子伸張正義的樣子,理直氣壯道:“周大小姐,既然您已經出來,那麼您就說說這門親事您應還是不應。”
周輕飏斂下眼簾,恭恭敬敬道:“自古以來,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女子怎好妄下斷言。”
小厮道:“既然周大小姐不能做主,為什麼今日出來的是您,而非家中長輩。”
周輕飏眼睛有着擴大,但很快恢複正常,柔聲道:“岑三公子是晚輩,怎好讓長輩前來迎接他。”
似乎猶覺不足,正色補充道:“若岑三公子入朝為官,今奉聖令,周府自當灑掃相英。但據我所知岑三公子已過弱冠,卻仍是白身,一事無成,遠不及岑大公子遠矣。”
岑三公子平生最讨厭有人将自己與岑谷陵一起比較。
但是同出岑家,又都是岑相孫子所以人都不滿将二者進行比較。而岑三公子聽得最多的便是他不如岑谷陵許多。就連他的父親也是如此說,隻是他一直不服氣。
周輕飏話說得溫溫柔柔,其實每一個字都在誅岑三公子的心。
岑三公子頓時生氣上前,想要打周輕飏。
可是周輕飏身邊的護衛也不是吃素的,攔住了岑三公子揮過了到手,用力甩出。
岑三公子向後退了幾步,要不是有小厮扶住他,可能就摔到地上了。
岑三公子惱兇成怒道:“一個下人也敢如此對本公子,真是不知太高地厚,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死的悄無聲息。”
看熱鬧的衆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畢竟大庭廣衆之下都幹如此放肆,可見平時是多麼肆意妄為。
周輕飏朝護衛使了一個眼神,護衛便退到周輕飏身後。
周輕飏款款上前,無辜地眼睛看着岑三公子,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看清她泫然欲泣的樣子道:“岑三公子剛剛是要打我嗎?可是我說的是事實,岑大公子才名遠播,整個齊國無人不知。”
不給岑三公子解釋的機會,周輕飏用手帕掩面道:“罷了,是小女子剛剛失言,我在這裡給公子賠禮了。”
說着就穩穩地行了一禮,“我的護衛也是怕你傷害我,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就放過他吧。”
說完,不等岑三公子說話,厲聲道:“周二還不上前跟岑公子道歉。”
周二雖是下人,但是不卑不亢的朝岑三公子賠禮道歉。
岑三公子自然不想這樣放棄傷害自己的人。但是他剛要上前,身旁的小厮就拉住他,小聲道:“公子,正事要緊。”
看到自家公子眉眼的戾氣沒有消失,小厮又道:“等你成了周府的女婿,還怕處置不了一個下人嗎。”
岑三公子踹了小厮一腳,催促道:“那還得什麼,快點。”
岑三公子自然不把下人的命當命,下腳也是沒有分寸的。
小厮吃疼,但是還是對岑三公子保持這笑。
小厮轉頭輕哈着腰,這是他為人仆從的習慣。
小厮擡頭對上周輕飏古井無波般的眸,感覺整個人都是不堪。
周輕飏嘴角若有似無的笑,更是讓他背後一涼。
但是想看想還在岑府的家人,小厮鼓足勇氣道:“周大小姐,你與我岑府有婚約在先,我們今日是來下聘的。”
“你與我家公子兩情相悅,還是放我們進去商議婚期都好。”
周輕飏裝作不解道:“可是自古兩家結親,都是三書六禮缺一不可。且必須是家中長輩主持,你家的長輩呢?”
小厮将之前久想好的托詞說出,“岑相為國為民,自然沒有時間理會兒女婚事這般小事。但是我家公子為了表示誠意,可是親自前來的。”
“國家大事卻是重要,可婚約一事也不算小。岑相不來,岑家其他人長輩總要來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