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輕飏美眸一轉,“怕不是岑三公子來此未經家族同意?”
來周家鬧這個事,确實是岑三公子的擅作主張。想着如果自己搶了岑谷陵都婚事,可以惡心一下岑谷陵。
小厮聽到周輕飏将真相說出,有些慌張,磕磕巴巴道:“怎麼,怎麼可能。周大小姐莫要信口雌黃。”
小厮索性不裝了,眼神陰狠的看着周輕飏,繼續大聲道:“周大小姐,你與我家公子已有肌膚之親。你今日何苦裝作貞潔烈女的樣子。若是我家公子不娶你,誰還會要你這個破鞋。”
“周大小姐,我知你英雄會上揚名天下。但你也不能因此嫌棄我家公子,你忘了你與我家公子花前月下,共赴雲雨的時候了。”小厮瞪着眼,控訴着。
蕭桁聽到小厮的話,眉毛緊緊地皺在一起,眼神幽幽地看着台階上的小厮。
但也有看熱鬧的男人道:“都有肌膚之親還在這裝,大家閨秀也不過如此。”
“還以為周家是什麼好人家,原來養的女兒還不如我們女兒般知廉恥。”
“……”
周輕飏身邊的婢女聽到小厮如此侮辱周輕飏,氣鼓鼓地想要上前理論。被周輕飏攔了下來。
周輕飏看着衆人的反應,在眼神掃過人群中的蕭桁時,有過一絲停頓,眼神中閃過震驚。
周輕飏輕笑一聲道:“真是一場好戲,我竟然不知我何時竟然成了那嫌貧愛富之人。”
“既然如此,那請問岑三公子何時與你有過婚約?我在哪與你花前月下、共赴雲雨?我何時與你私定終身?”
岑三公子被周輕飏身上的氣勢鎮住,但是這些話都想好的,所以強裝鎮定道:“自然是,你發現岑谷陵娶你無望時。你開始蓄意勾引我。”
周輕飏輕呵一聲,“我周輕飏又不是嫁不出去了,偏要賴在你們岑家。更何況我根本看不上你?”
岑三公子聽到周輕飏說看不上自己,生氣道:“你是看不上我,但是你看上了岑府權勢。”
周輕飏不屑的睨了一眼岑三公子,輕呵一聲道:“岑府權勢,真是笑話。”
周輕飏如松柏般站在那裡,上前一步道:“周家雖不如岑家,卻也是百年世家,我怎麼會貪戀岑府權勢。”
周輕飏斜睨了岑三公子一眼,“我是周家長房嫡長女,受周家十幾年精心教養,而你不過岑家二房嫡子。說句不好聽的,倘若岑相有一天不幸歸去,長子嫡孫猶在,你又能得到多少權勢。”
周輕飏雖然話裡不屑與質問,但禮儀仍舊挑不出一絲錯處。
岑三公子被周輕飏身上的氣勢威逼的後退一步。
小厮扶住後退的岑三公子,走到周輕飏的對面,眼神有些飄忽道:“周大小姐真是伶牙俐齒。那小姐的肚兜又應該如何解釋。”
周輕飏輕蔑道:“肚兜?且不說你們沒有拿出肚兜。即使拿出來,如何證明肚兜是我的。”
“就算是我的,如何證明是我給你家公子的?說不定就是你們花重金,或者威脅我家婢仆得到的。”
青石台階兩旁的一對石獅莊嚴肅穆,守護着漆紅木門後的百年世家。
但此刻石獅正目光炯炯的看着門前的衆人,隻一眼便能讓鬼魅無處遁形。
不給小厮和岑三公子說話的機會,甩袖高聲道:“難道女子的貼身之物能成為你們誣陷女子清白的本錢嗎?”
“若一男子路上撿一富家女子遺失的手絹。男子打聽清楚女子家的身份,上門逼婚,口口聲聲說兩人已有私情且私定終身,女子家認還是不認?”
周輕飏的話感染到了在場的一些人,有人高聲道:“不認。”
周輕飏繼續道:“若按岑三公子的邏輯,男子隻需找準機會,盯好自己想娶之人。無論是看好女子本人,亦或其家族權勢。隻要尋到女子的貼身之物,便可娶其為妻。”
“男子空口白牙就能将女子清白扔入泥濘,為世人恥笑。其實不過男子私心作祟,難道這樣對女子公平嗎?在場之人若家中有女兒,可願自己的女兒遭遇如此不公。”
周輕飏的聲音是與她氣質不符合的輕柔,但說出的話卻自自铿锵,直擊在場之人的内心。
有人附和:“周大小姐說的對。”
“我們支持周大小姐。”
“不能隻憑男子一面之詞。”
“……”
這是一道清脆的鼓掌聲從馬車中傳來。來人穩穩地在衆人的注視下走下馬車。
衆人不自覺地讓開了男子前行的路。
男子儀态端方地走到周輕飏面前,“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