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在期盼,失望,憤怒,恐懼中走了一遭的動作引來了巫師毫不留情的嘲笑:“如果各位的膽量隻有這麼一點,是怎麼供奉了兩代鬼的呢,真是讓人好奇。”
缪戈拖着背後的東西,一步一步向着村子中央走去,周圍的人明明拿着武器對着她,卻無一人敢上前,甚至于不敢阻攔,隻能保持着兩三英尺的距離環繞着她,任憑她閑庭信步一般的走向前。
“沒有自身也會跟随鬼一并死亡的覺悟,沒有鬼被鬼吞噬的覺悟,傷害他人的性命卻沒有自己也會喪命的覺悟,各位居然有膽量如此做,當真是了不得,值得稱贊。”
那做神社,比起鬼的氣息,她感受更加深重的是已經死去的靈魂留下的痛苦和不甘心。
一層又一層,不知道累積了多少年,新蓋舊,在成舊,以至于風吹日曬依舊還有殘留能被感知到。
如果她去的晚一些,那麼被鬼困在神龛背後的少年少女,是不是也會成為這些殘餘中的一部分呢?
眼前這些人,夥同惡鬼,謀害他人性命,已成既定事實,既惡鬼已伏誅待死,那面前這些人,也應該同罪論處。
“我現在就成全各位,這神龛就當做是各位的棺材,送各位與鬼共眠。”
聽懂眼前這位巫師言下之意,又見對方豎起一個筆直的樹枝,這群人終于知道怕了,丢武器的丢武器,逃跑的逃跑,奮力一搏的直沖向前。
但是這些都是無用功,在缪戈拖延時間一字一句講話直到走到村莊中間來時,她早已經在村莊中央的這塊地上,布下了禁出的屏障。
别說是他們了,就算是此刻在她的感知之中,沖入屏障的劍士,也别想阻攔她的決議!
“火盾……”
風之呼吸·八之型·初烈風斬。
切到身周的風刃未曾傷害任何人,隻是打斷了那些正對着她的武器。
魔杖尖峰上藍色的火焰還未升起也被強行打斷。
接下來的青色的刀刃并沒有朝向她,而是對準了充上來意圖傷害她的那些村名。
在刀刃間隙之中,缪戈最終還是垂下了手,微微低頭,掩蓋猛然而起的淚意。
不是已經舍棄她了麼……為什麼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助她呢?
不死川實彌先生……歐,不,閣下。
未能得到渴求之物,卻又永遠有誘餌在前帶來的挫敗和求之不得的苦楚并沒能困擾缪戈多久就被強制性隔離在心髒和大腦之外。
不遠擡頭,即便擡起視線也不過是直視前方,自然未能見到對方眼中恍若實質的驚恐一點點化作暴怒的樣子。
眼神中又是死水一潭:“不死川閣下,久日未見。”
也不久,不過不到十日的功夫。
而此刻的不死川,臉色遠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恐怖,就像是下一秒就要撕碎她一樣的盯着她:“你在幹什麼啊蠢貨!”
說着,目光也落在了身後被困住的鬼身上,不可置信的将原本就怒瞪的眼瞪的更大:“拖着鬼到活人居住的地方,你想做什麼啊傻子!”
聽着對方一口一個傻子,一口一個蠢貨,和頭發同樣粉金顔色的睫毛顫了顫,像是要哭出來。
這讓不死川不自覺收斂了聲色。
或許面前之人确實有什麼難處,她也不是劍士,沒辦法一口氣殺了鬼也正常,大不了……由他動手就是。
“對啊,這個瘋子,她拖着鬼就要來殺我們啊!大人你快點殺了她!”
“是啊,我們好生生的生活在這裡,這位小姐一出來就要殺了我們,我們拿着武器也是為了自保沒有辦法啊!”
“殺了她!”
“那幾個人就是被她殺了的,殺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