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要用這個！”熟悉的擰動感裹上身的時候，下弦之一已經徹底失去了反抗之心，連連躲避求饒。

可是這并不能阻止默默然的動作，幾乎是眨眼，就将它好不容易再生出的雙手扭成了碎肉。

哀嚎聲回響在狹小的空間裡面，坐在一邊的缪戈隻是指揮着默默然在自己身前拉開帷幕，避免血濺到自己身上，綠色的眼睛透過帷幕的縫隙看着眼前的景象，沒有絲毫波動，直到鬼匍匐在地，抽搐着，不在反抗，這才慢慢收回默默然。

“清河先生，我覺得你好像沒太明白一件事，我需要跟你解釋一下。”

“剛才扭斷你軀體的，并非是我的魔咒，而是誕生于我靈魂，寄居在我體内的默默然。你可以把它視作我的手足，但它可比我的魔咒更加強大且直接。我想你剛才也體驗到了。”

下弦之一掙紮起來，試圖再次打出血鬼術，卻未曾看到自己額頭上刻畫的魔咒一閃而過，血鬼術未能送出，反而讓它的腦子空白了一瞬間。

怎麼誕生出血鬼術的記憶在這個瞬間之内被遺忘，然後很快響起。

下弦之一不可置信的呆滞在原地。

他的血鬼術……擊中了他自身……

“為什麼……怎麼會這樣？”

他能感受到自己生命已經搖搖欲墜，血鬼術也脆弱的不像樣子，但是發出的血鬼術怎麼會擊中自己呢？

“你做了什麼？你對我做了什麼？”

後知後覺的鬼看向一邊閑适的女巫。

這個舉動不知道哪裡取悅了一邊坐着的女巫，沉重的聲音變得輕松了一些，甚至帶上了笑意，頗有耐心的給他繼續解釋:“在你額頭的是反彈咒，你已經在默默然之中耗盡了你的力氣，血鬼術自然變得脆弱不堪，隻是一個反彈咒就足夠應付你的血鬼術了。”

“堂堂下弦之一也有連普通不會血鬼術的鬼都不如的時候，真是難得一見啊。”

“清河先生，你也不用傷心，畢竟我為了對付你，也算是傾盡全力，在上次見面之後，一直到今天，都在為現在的局面不斷的努力。”

“之前，為了抵抗你的血鬼術廢了不少力氣，不過後面放出默默然來對付你，并非是因為我魔力耗盡，隻是我覺得我的魔法，太幹脆，太淺顯。不如默默然可以帶給你的恐懼和絕望。也如你所見，默默然不光是傷害你，也會傷害我，它給我帶來的壓力并不小，我原本并不想要用這個方式來對付您的。”

“可是啊，你萬萬不應該，在抹去我的記憶時，抹去了我對誕生默默然時的恐懼，和為了掩藏默默然而做出努力的記憶。是那些記憶，一直克制着我不允許我随意召喚默默然，時間久了，我都以為我并不是默然者，即便再次召出默默然也不知道要怎麼控制它。”

缪戈站起身來，繞開鬼和撒開滿地的血腥，走到了自己的魔藥櫃前，拉開櫃門，挑挑揀揀的找了一個深色的瓶子捏了出來。

瓶子是透明的，深色的是裡面正在翻湧，仿佛如活體一樣的液體。

墨綠色摻着黑色還有一些惡心的紅褐色，透着不詳與痛苦的光澤。

“能回憶起來如何使用默默然，都是托你的福，作為回報，我會盡我全力，讓你體驗到巫師的手段。”

捏着魔藥的年輕女巫走到匍匐在地的鬼怪面前，緩緩蹲下身，歪着頭想了想，暫時收起了魔藥，輕聲問道:“再開始展示之前呢，我有一些問題，想要從清河先生你這裡，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