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擺設什麼的她是不認識的,對這些東西她也很難有什麼鑒賞水平,又不是被腌入味的末帝,和家裡擺的不一樣的就不像真的,她知道什麼好壞啊!華麗!好看!這就行了。
至于八福晉郭絡羅氏本人,雖然很好奇,但她是不敢看的,自在老鄉面前忽然掉馬之後,她就很注意維護馬甲的細節,務必不能有不符合男道士的行為出現,男女之别就是很重要的一點。
雖然世外之人可能不在意,但除了男女還有尊卑,說得接地氣一點這也是老闆娘,還是不要直視為妙!
“小道甄士隐,不知福晉何事相召?”甄楣熟練的打了個稽首。
郭絡羅氏打量着眼前人,倒是一副出塵的模樣,怎麼看都不與那身漢女衣裳相幹,再看那分外俊俏的臉,難道還能給自己套一身女裝?怎麼偏巧就是他來遮掩,出了家的男人也這樣麼?
想到這裡,郭絡羅氏頓時似笑非笑起來。
“無事就不能傳大師了?”
來者不善啊!甄楣心裡響起警報,站在原地不敢說話。
郭絡羅氏看他拘謹的樣子,覺得沒意思,但問話這個事是有技巧的,怎麼也不能突兀的說出來,到時候話沒問出來不說,說不準還會給胤禩通風報信,再想知道就難了。
“聽爺說,大師算得是極準的,可否為我算一卦?”
一般老闆說能不能辦,想聽到的答案隻有你能辦,最好還能節省的辦,所以八福晉這話并不是詢問的意思。
甄楣舌根泛苦,打工就沒有容易的啊!她對八福晉知道的也不多啊,這怎麼編?
“福晉當真要算?”
“隻怕大師不敢算~”郭絡羅氏擡起頭,眼裡滿是戲谑。
話都說到這裡了,甄楣知道不說點什麼怕是打發不了老闆娘,從來老闆娘都是不好對待的,能敬着相安無事就好,最怕老闆縱容她對工作指手畫腳。
八福晉有什麼事來着?老康逼着兒子納妾生子?老四強行讓離婚?這後面的沒法說前面的也不能說啊!知道了這樣的事下了她面子還能好好走出去嗎!
至于錢什麼的,甄楣就更不敢說了,回頭找老八要吧,反正他手松……
“福晉——”甄楣裝模作樣的一看面相,眉頭一緊,“您天庭飽滿,原是一副好命格,隻是子女宮有沖煞,恐怕此生難有親生子嗣,唯假子可養育膝下,怪哉!”
“呵~”郭絡羅氏不以為意,成婚多年,她難道不知道有子的可能越來越渺茫?拿這個說話膽子是有的,本事卻未見得。
甄楣見這個表現就知道力度不夠,再度擺起架子,慢慢放開表情,“福晉家中親眷可有背負刑名之人?正是此事沖克了福晉的之女緣分,又有與八爺之氣勢相沖,更是壓制了子女緣分……原來如此!”
郭絡羅氏,人都稱她安親王的外孫女,以為尊貴,然而倘若父母争氣,哪有說誰誰的外孫女這個說法?
她的父親明尚正是犯了事判處斬監候,之後她才會在安親王府長大,這樣的事一個外來的道士也打聽到了?胤禩說的?
郭絡羅氏很快否定這個想法,胤禩不會和一個道人談及這樣不光彩的往事,那就是這道士真能看出什麼?
“那你說,如何解?”
這話一聽甄楣就覺得眩暈,做老闆的都有這個毛病嗎?認為你能提出問題就能解決問題,完全不想想能夠解決為什麼還會在這裡打工……
“此事無法化解……”
看着郭絡羅氏明顯不好的表情,甄楣腦中靈光一閃,忽然改口,“除非您與八爺離婚另配!”
那看來是真沒辦法了!
身為皇家婦,郭絡羅氏就沒想過還有和離這回事,但要她就此承認這個危言聳聽的道士是真有本事她還是不願意,女裝的事還沒問出來,安能知道是不是這道士夥同某些人狡辯,想要她騰出位置!
就在郭絡羅氏心不甘情不願的時候,門前忽然傳出響動,接着是胤禩不解的聲音。
“什麼離婚另配?”
“爺怎麼來了?”郭絡羅氏拿眼睛使勁瞟甄楣,這道士就這麼重要?
甄楣低眉斂目裝死。
胤禩兩下一打量,心裡對福晉回複,那不是聽說你把大師叫走了……
但他又不能這麼說,隻能笑着圓場,“我來看福晉還要什麼由頭不成?”
“看來爺今日心情不錯……”
後面的夫妻互動甄楣就沒聽了,她非常有眼色的在老闆貼身秘書的暗示下,悄無聲息離開了現場。
能避開這種要命的場合真不錯,老八這老闆能處啊~難怪那麼多人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