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說話?!
所有人的心理都冒出這麼一個念頭。
這女子也太膽大包天了吧!
隻是……
這殿内哪裡來的女人?!
康熙營造的氣氛霎時間蕩然無存,隻有胤礽嘴角露出了譏諷的笑,這話哪裡說錯了?其他的就罷了,生而克母也說得出來,怎麼不說不生就不會有克母的孩子了!
一時間康熙的哭聲也停了,傷感痛心的氛圍消失得無聲無息。
不同于其他人,作為宮殿的主人,康熙知道這裡沒有女人,前朝通常是不由宮女伺候的,外頭站的也是侍衛,斷斷是不可能有女人的,那這聲音從何而來,就不禁讓人深思了。
既然并非殿中人出聲,内有神異,那其餘人是否能聽到?康熙的目光逡巡一圈,做下了判斷。
其他人不知道,但是看太子那副樣子,應當是聽到了。
那麼說這話的人會是誰?
在排除了現實因素考慮神鬼之事後,康熙的腦中冒出了一個答案,他不禁陷入沉思。
眼見着沉默的時間越來越長,某些上了年紀的大臣有些撐不住,強行試圖走流程。
“皇上三思啊……”
頓時引起一片附和聲。
幾個阿哥跟着伏地請求走流程,心裡腹诽,這到底是廢還是不廢啊!
無人在意的地方,因為做了點事被劃分到“成年阿哥”陪跪的胤禑,腦袋低得更厲害,這吐槽太狠了,他差點沒控制住面部表情,這樣的場合,可得小心些不要被發現了。
好在他前面有十來個哥哥,最近又熬得比較憔悴,康熙的眼神看過來也沒察覺到什麼不對,隻是心思轉到這個方向之後,覺得那股情緒莫名被打散了,一時間也沒有了痛斥太子罪責的狀态。
康熙一瞬間失去了精神,“罷了,下次大朝再議。”
底下的人聽聞此言,或是放松或是遺憾,心裡揣着疑問,倒也沒有非得在今天求個結果的心思。
隻有胤礽不一樣,他發出了譏諷的笑,好像要把這麼多年的郁氣全都吐出來,“皇父話都說得這樣明白了,何必容後再議?如若對臣尚且有幾分父子之情,不若今日給個痛快!”
他瘋了?!
幾個阿哥的眼神飛快轉過去,驚疑不定。
胤禔的臉色更是直白,完全是在驚訝自己的競争者突然發瘋,他都沒做什麼呢!就已經這樣了,是不是有些勝之不武?
康熙盯着太子,卻也沒錯過其他兒子的動靜,先是被太子激起了憤怒,又被這群兒子的表現哽住,隻覺得完全沒有說話的力氣了。
他擺了擺手,疲憊的靠在椅子的一側,露出一絲蒼老,“太……二阿哥言行狂悖,散了吧,大朝再議。”
甄楣借系統看到這裡,很是不滿。
【啊?這就不談了?到底是廢還是不廢啊!太子都快瘋了吧~給太子個痛快,也給其他人一個痛快不好嗎……】
是啊是啊!
跪着的衆人忍不住贊同這莫名其妙的聲音,給個痛快不好嗎?長痛不如短痛啊!要廢他們也好進行下一步啊!現在這樣怎麼定策呢?
這麼想着,他們臉上就忍不住帶出一點,雖說身為官員他們的表情控制還不錯,但是這麼多人突兀的表情轉變,足夠康熙看出不對勁了。
難道這聲音竟不止他能聽見?
康熙退掉之前的想法,重新考慮這個聲音帶來的影響,姑且不去探究它的來源,僅僅隻去思考這會造成什麼影響,給朝堂帶來什麼變化。
胤礽還想再說點什麼,但康熙已經敏銳的叫來了侍衛,“帶二阿哥回毓慶宮。”
這場醞釀了許久的廢太子事件就這樣不了了之,大臣們猶豫不決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康熙幹脆遣散了所有人,強行終止了這個話題,轉而去了奉先殿。
在這個供奉祖先的地方,他卻隻去了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凝視着那個寫着仁孝皇後的牌子。
這是他的第一任妻子。
他們相識在幼年,一起經曆了風風雨雨,感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