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察覺到花盆裡一株小草蛄蛹蛄蛹往上長的時候,無情便知曉阮言此次出門定是又做了什麼。
待接受完信息後,無情正打算吩咐劍童去接人,忽似想起什麼,吩咐人将花盆裡的那株草拔起栽在院裡。
一旁的金劍童子見狀,欲言又止,到底把疑問咽了回去。
公子做事自有思量,他還是不要多嘴比較好。
這頭,阮言單手托腮坐在一個樹墩上,有一下沒一下踢着腳邊的小石頭,百無聊賴。
地上一男一女依舊在昏迷不醒,依照之前無情的囑咐,女人頭上套着阮言辛苦從遊戲倉庫裡凡過來的麻袋,男人身上的植物早已消失不見,眉頭緊皺似乎将要轉醒。
剛才藤蔓巨人的動作使這裡形成了林中的空地,大把大把的陽光撒下,刺目至極。
江重威悶哼一聲,悠悠轉醒,撐着草地坐起了身子,中技能的後遺症使他此刻看上去有些木楞。
“你醒了?”察覺對方的動靜,阮言将手裡的狗尾巴草随手一扔,跳下木樁。
“我是阮言,我們之前在王府見過,江輕霞是壞人,我要綁她去見無情。”
身為奶媽戰五渣,為免對方一言不合攻過來,阮言單刀直入,快速交代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堅決杜絕話說不清的狗血事情。
在叙述完知道的事情後,阮言想了想,将自己的猜測也說了出來,“她穿着和其他人一樣繡着貓頭鷹的紅鞋子,可能是紅鞋子的人。”
這還是她捆了對方後才發現的。
江重威剛醒便似被轟炸般接收了一大堆信息,尚還懵着,一個晴天霹靂就炸的他思緒一片空白。
輕霞……與紅鞋子有關?
男人面色慘白坐卧在草地上,不知聯想到了什麼,臉色愈加難看。
對方久久不語,阮言站的腿有些僵,她動了動兩條腿,遲疑了下,試探道:“那個……你還好吧?”
江重威的眼睛是繡花大盜弄瞎的,紅鞋子與繡花大盜關系匪淺,自己的情人竟然和紅鞋子扯上關系……
阮言咽了口唾沫,想想都覺得這個大俠确實有些慘……
捕快到這裡還要好一會兒,他兩這般沉默相對也不是個事,阮言躊躇了一會兒,決定安慰安慰對方。
”沒事,知人知面不知心,一輩子那麼長難免有看錯人的時候,不是什麼大事。”
隻講大道理總是幹巴巴的,阮言決定舉個例讓他共情,“别難過,你可以想想陸小鳳,他的情人也是紅鞋子的,他都沒難過。”
其實還是難過了的,單對方情緒恢複的賊快,想必也不介意這些,偶爾适當地加工一下事實還是很有必要的。
“他比你還慘,你隻有一個,他上一個關系好的姑娘也是個壞人,給他戴綠帽子不說,還坑他。”
說起來萊這裡這麼久,除了嚴魂靈副總管她好像沒見過幾個正常的姑娘。哦,那個大小姐也算一個。
秉持着反正和自己沒關、朋友就是用來賣的心理,阮言抖起陸小鳳的黑曆史來賊利索,“你這樣想想,是不是心情頓時好多了?”
江重威:“……”
不過經過對方這麼一打岔,心情頓時輕松了不少,思及昏迷之前的事,江重威猶豫了一下,還是詢問道:“之前追捕我們的,可是大爺的機關?”
由于目盲,江重威對于事态的發展一直處于一知半解的狀态,在筆霞庵時,他聽到窸窸窣窣似爬行的聲音,本以為是有人引蛇群襲擊,但後來似天塌地陷般的跑動聲,倒似巨人或龐大的野獸,但奇怪的是,并沒有聽到呼吸聲。
此刻聽到阮言的聲音,江重威倒隐隐有了猜測。
六扇門大捕頭無情以機關暗器著稱,聯想阮言與無情的關系,想來應是大爺制作給情人防身之用。
“哈哈哈……是呀。”阮言尴尬地笑了笑,隻想趕快敷衍過去。
要不……撒一把花粉試試?常人看不見的遊戲面闆亮起,微不可見的點點塵沫在阮言袖中若隐若現。
聽出對方話中有異,但行走江湖,首先學會的便是即使止住自己的好奇心。江重威将疑問咽了下去,配合對方轉移了話題。
隻道:“不愧是大捕頭,也隻有他能做到這般奇事。”
阮言有些不服氣,又明白不能暴露,拔了根狗尾巴草憤憤拽成了幾段。
講可憐的草扔到一旁,阮言感覺自己好多了,思及之前看到的事,她實在好奇,又怕戳别人傷疤,隻好委婉地旁敲側擊:“說起來,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似
江重威垂下眼睑看不清神色,“我與輕霞自幼定親,相識已久。”
娃娃親?那你忍了多久的綠帽?
不對,你們都定親了,她為什麼還在尼姑庵當道姑啊?不說道姑配尼姑庵不太對,就說這身份,不管道家還是佛家,都不合适吧?
阮言一大堆問題下意識就要脫口而出,臨到嗓子好險不險将生生将問題咽回了肚子。
似知曉對方在想什麼,江重威凄慘地笑了一下,“後來,我出了那檔事,她就出了家。”
“那個……”阮言有些猶豫,“你剛才過來時……”
“你是指那個男人?”江重威了然道。
“你知道?”阮言驚訝極了,她還以為對方可能是神經粗沒多想。
江重威歎了口氣,“不怪她。“
嗯?阮言懵了,這是什麼品種的聖父,這都能忍?
江重威低着頭,聲音痛苦:“她這般美貌的女人,偏我成了這樣,那麼,她與其他男人來往,我又能說些什麼呢?”
男人的聲音嘶啞壓抑,話中的痛苦似乎溢了出了,任誰聽了這話,都不能否認他對江輕霞的愛意。
可是……
阮言摸了摸自己胸口,滿臉迷茫。
為什麼聽了他的話,她卻覺得壓抑難受呢……
有輕功這個bug,很快,六扇門便來了人。
看着被麻袋套了個結實的江輕霞,想起上官飛燕和霍天青,銀劍童子嘴唇動了動,到底沒說什麼。
心裡暗暗嘀咕,姑娘是有什麼特殊愛好嗎?
有人接手了自己的戰利品,擡瞄了一眼天空,天色還早,阮言揮揮手道别六扇門的人,隻覺得胸口依舊悶悶的,想了想,她決定再逛一會兒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