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被冰涼的河水刺激了一下,似乎突然冷靜了下來,紛紛向來處遊去。
——這就是想跑了。
隻一頭離這邊最近的公豬還不死心,遊了上來。
上岸之後,它猛地往幾人所在方向沖過去。
然後,被地上的繩索狠狠絆住,龐大的身體重重撲在地上。
地上此時還有幾根提前設置好的倒刺,其中一根恰巧插在了這頭野豬的左眼。
野豬哀嚎着,出離憤怒了。
初夏等人這會已經上樹了。
看到野豬受傷,他們握緊手中武器,有心想要痛打落水狗,但想到于歡的叮囑,又咬牙忍住了。
隻死死盯着那隻野豬,留意它的動向。
老大說過,野豬受傷後攻擊力會加強許多,他們近身定會受傷。
于歡教他們盯緊獵物。
等到獵物受傷逃跑,再慢慢沿着它的血迹追蹤。
初夏等人都很服于歡這個隊長,既然老大這麼說,他們就乖乖照做。
隻見地上的野豬在發了一通瘋之後,大概實在太疼了,一直在大聲哼哼。
它狠狠晃了一會兒大腦袋,卻無論如何也沒能把那根深深插進眼眶的小小木刺甩出去。
在地面磨蹭還會加劇木刺的插入,反倒更疼了。
随着血越流越多,身體開始變冷。
頭暈,還剩一隻的右眼也逐漸變得花了起來。
野獸的本能讓它不敢再停留在原地。
野豬搖搖晃晃站起來地,開始向樹林深處走去。
它還記得自己身後是冰冷的河水,這會兒受傷,便不肯原路返回。
眼中一直在流血的野豬昏昏沉沉的向前走着,速度越來越慢。
初夏等人記得于歡的叮囑,一直遠遠跟着,沒有貿然靠近。
在沒有感覺被追蹤後,野豬終于停了下來,原地倒下了。
漸漸地,這頭野豬越來越虛弱,噴出的氣息減弱,哼哼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初夏幾人耐心等了許久,才終于握緊手中武器,緩緩靠近這頭野豬。
聽到聲響,野豬支撐着龐大的身軀,試圖站起來震懾敵人,最終沒能再站起來。
于是,它被早就等在一旁的幾人合力絞殺了。
…………
河水的另一邊,追着瘦猴一群人進入森林的野豬足有七頭之多。
其他的野豬則早就順着來時路,跑回老巢去了。
瘦猴他們順利完成“引誘”任務。
幾頭野豬追不到獵物,憤怒的向大樹發起沖鋒。
樹上的隊員們故技重施,紛紛拉着遠處同伴抛來的樹藤,向前方蕩去,期間還不忘發出各種聲響,挑釁野豬,勾引它們向自己想要的方向前進。
時間有限,于歡等人在樹林裡做了十幾個相對簡單的“絞殺陷阱”。
終于,第一頭野豬被順利引到陷阱前方。
幾根繩索勾住野豬的兩隻前蹄,野豬掙紮間,原本彎向地面的一左一右兩根小樹猛地向上彈起,将這頭野豬吊上高空。
野豬凄厲的嚎叫着,奮力掙紮。
這頭野豬長得很大,那兩棵樹不算特别粗壯,眼看便要支撐不住它的體重。
這時,小樹旁邊突然傳來利箭破空的聲音,野豬相對柔軟的肚皮很快插滿鐵頭的箭矢。
不一時,掙紮便弱了下去。
小林哥冷漠地看了那隻仍吊在半空的野豬一眼,轉身向下一處陷阱跑去……
其他地方情況大多如此。
所有還在樹林中的隊員們或單打獨鬥,或三五成群,對着步入陷阱的野豬一通輸出。
最後,這七頭野豬全部被狩獵隊收進囊中。
盤點收獲的時候,隊員們簡直要高興瘋了。
八頭!整整八頭野豬!
這下過年的豬肉有了!
…………
眼看太陽落山,銀色的月亮緩緩升起,把四周照的越發清冷。
隊員們不再耽擱,熱熱鬧鬧的将野豬們用繩子串起來,哼哧哼哧往山下拖動。
北地的鵝毛大雪幫了他們大忙。
大雪隔絕了氣味,野豬們身上不斷冒出的鮮血染紅地面,又迅速被新的白雪覆蓋,避免了隊員們被其他獵食者追蹤。
人群走過,一切了無蹤迹。
初夏邊走,邊樂呵呵的問于歡:“老大,你給我的那粉末是什麼東西?怎麼融化冰塊那麼快呢。”
于歡:“是鹽。”
至于那層紅色的标記,則是獵物的血。
為了讓隊員們跑過冰面時不要中招,于歡特意叫初夏和木頭在放了食鹽的冰面上撒了一層血。
初夏一驚,普通的鹽巴他是見過的,可沒麼白淨細膩:“莫非是貴人吃的好鹽?那得多貴呀。”
于歡聽道笑了一下,沒有出聲。
初夏就是随口一問,注意力很快又被身後的野豬吸引了。
這野豬可真沉哪,一定有好多肉!
想到阿娘和紅姑學到的那豬肉餡大饅頭,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自個兒嘿嘿笑了起來。
一旁,于歡見初夏沒再追問,偷偷松了口氣。
她給初夏的其實是空間裡的現代食用鹽。
但她不能說,就讓他這麼誤會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