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重物被接走，紅姑頓時輕松不少，熟門熟路的走進于歡家竈房，取了好些個木頭碗出來。

這些碗都是于歡平日在空間裡練手做的，雖然不大好看，卻勝在實用。

紅姑拿了碗走到桌前，開始盛姜糖水，一邊招呼隊員們過來拿：“累壞了吧，天兒冷，來喝口姜水去去寒。”

喝到甜甜的姜糖水，年輕人們快樂的眯起眼：“好甜，謝謝表姐！”

喝過水，大家被熱乎乎姜絲一刺激，終于打起精神，準備回家了。

瘦猴還惦記着院子中的野豬：“老大，這豬……”

于歡道：“不着急，明天再來處理，先都回去休息吧。”

她說着，頓了頓，又揚聲道：“今日大夥兒都累壞了，明天早課暫且推遲。都在家多睡一會兒，睡飽了再來。”

聽到能睡早覺，小年輕們低低歡呼了一聲，和紅姑打過招呼，慢慢消失在夜色中。

說起來，他們中有好幾人，包括瘦猴原本都有夜盲症。

白天眼睛好使的很，到了晚上就成了睜眼瞎。

自從他們開始和于歡上山打獵，各家夥食變好，家中時不時便有肉吃。

不知不覺間，這夜盲竟自己好了。

如今走在月亮底下，四周景色在他們眼底清晰的很，倒是不怕走夜路了。

…………

嘴上說着要睡懶覺，第二天一大早，村子裡的大公雞剛打鳴，于歡便醒了。

她在溫暖的被窩裡蛄蛹了好一會兒，這才一抹臉，面無表情的爬起來。

睡不着，根本睡不着，不若起身幹點别的。

紅姑正在家中做早食，竈房裡升騰着香甜的霧氣。

小石頭自個兒在院子裡玩，聽到隔壁有動靜，一蹦一跳的跑去找于歡，還不忘回頭大聲知會他娘：“娘，我小舅醒了。”

紅姑聽了，扯着嗓子對外頭喊了一句：“正好，叫他洗完臉過來吃飯。”

小石頭已經跑遠了，細嫩的聲音遠遠傳來：“好~~”

吃過飯，于歡帶着小石頭在院子裡練功消食。

不一會兒，隊員們陸陸續續地來了。

看到于歡在練拳，就站在她身後跟着練。

很快，于歡身後便站了不少人。

于歡打完一趟拳，擦掉額上的汗，回頭詫異道：“你們怎都起的這般早。”

瘦猴笑嘻嘻的道：“習慣了，平日都這個點兒起，一時想睡倒睡不着了。”

其他人紛紛應和。

既然人都來了，索性開始分豬肉。

野豬們被凍了一個晚上，屍身邦邦硬，肉變得更加難剁。

大家便先生火燒水，起碼把外頭的豬毛燙一燙再說。

這麼多頭豬，全部都分了根本吃不完。

大夥兒商量過，決定隻分一頭大豬和一頭小豬，其他都拿去賣了。

野生的公豬味騷的很，可惜這次沒獵到母豬。

倒是那頭小豬，肉質細嫩，味道也會小很多，這等好肉當然要留給自家。

另一頭大豬，也請紅姑幫忙挑了頭年輕肉嫩些的。

一大早，狩獵隊的隊員們在于歡家院子裡鬧哄哄的分豬肉，聽到熱鬧的村民們好奇地圍了過來。

有人看到院子裡還有五頭野豬，便心動了。

最後由年紀最長的田老漢出頭，問于歡這豬肉賣不賣。

于歡想了想，點頭道：“賣。”

說完，她叫來瘦猴，讓他帶上幾個隊員，拖兩頭野豬到大門口，現場切肉來賣。

瘦猴得到于歡的授意，當即大聲道：“我們老大說了，都是鄰裡鄰居的，不好掙鄉親們這個錢。咱們今日這豬肉，比照市價低三成。”

他說着，笑眯眯的伸出三根手指。

鄉親們一聽還有這等好事，當即向瘦猴湧過來。

“哎呀，還是咱自己人仗義呀。娃，給叔稱十斤！”

“我我我，我家也要。我家人多，來上二十斤的！”

眼看就要過年，村民們想着家中一年到頭沒什麼油水，這裡賣的又這般便宜，當即都想買些回去。

加上之前不少人家靠着火炕小賺了一筆，手中多少有些餘錢。

這會哪怕是最窮的人家，咬咬牙也能稱上幾斤肉。

瘦猴帶着人在門口開了個臨時檔口，賣肉賣的不亦樂乎。

最後，他們攏共賣了一頭半。

不光是肉，豬頭、豬腳，連帶内髒都有不少人要。

買的多了，瘦猴還會送些豬骨頭給人回去熬湯。

占到便宜，村民們各個眉開眼笑。

隊員們既能幫到村裡，又不用辛苦把野豬全都抗去城裡賣，也很滿意。

一時間，賓主盡歡。

村民各家買的不多，但架不住村裡人多。

不時還有人稱完豬肉，回家呼朋喚友地過來買。

期間有北山村的人過來這邊串門，看到有便宜豬肉賣，也混在人群中買了不少。

人來的多，活計就瑣碎。

等院子裡的活兒全部忙完，大夥兒都去門口幫忙。

臨近午時，才終于送走最後一波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