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填充物,于歡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棉花。
恒朝是有棉花的,但産量不多,價格很貴。
于歡當初買冬天的被子也是花了不少錢的。
除此之外,還有些絲綢、麻布、紙張、草木灰?等物。
不光是布料還是棉花,于歡自認是燒不起的,且吸水性也一般。
草木灰她更是完全不想用。
倒是可以考慮用紙……
想到本地紙張價格,于歡嘴角抽了抽,思付再三,終是做了決定:她要造紙。
老規矩,起手先查資料。
于歡翻了不少書,心裡有了一定計劃之後,才開始行動。
在恒朝,紙張的制造技術一直掌握在上層大士族的手裡,動辄能影響到一族、一城,乃至半個國家的經濟。
若是于歡敢大張旗鼓的做出來,前腳放出消息,後腳就能被人給害了。
所以她打定主意:隻悄悄做來自用,絕不讓外人知道。
索性這會學堂已經建成,沒人再來她家上課。
于歡自己在院子裡悄悄鼓搗,倒也無礙。
隻是她家這院子平日紅姑和小石頭都會來,還要先跟紅姑通好氣。
相處這麼久,紅姑最是個嘴嚴的,隻要她答應保密,便誰都不會告訴。
果然,于歡稍稍一提,紅姑便心領神會:“你隻管做,不用告訴我做的是啥。我全當看不見。”
至于小石頭,紅姑叫于歡直接瞞着:“小孩子嘴上沒個把門兒的,再給你秃噜出去。這幾日我會管好他,叫他不去你院子裡玩兒。你自己來回走也記得鎖門。”
解決完保密問題,于歡開始着手準備。
第一步,于歡要先做一個水池。
她原本打算在院子裡直接挖一個,底層鋪上塑料布,外面再貼一層鵝卵石權做僞裝。
但考慮到這樣不方便移動,最後還是做成了單獨一個池子,這樣她不在家時還可以鎖進屋子或是直接收進空間裡。
西山上有不少石頭。
于歡記得,靠近半山腰的懸崖處就有一塊很大的石頭。
足有三米長,是個不規則的長方形,很适合用來挖池子。
說幹就幹。
于歡早起帶人做完訓練,去地裡澆了回水,又去學堂上了節早課,留下成堆的課堂作業叫墨春幫忙看着,她自己就跑上山收石頭去了。
那塊大石原本好好的長在山上,風吹不晃,雨淋不壞,小花小草從大石旁邊的縫隙中長出,撐開了柔軟的土地,卻撼動不了它分毫。
遇到于歡這個有作弊器的,擡手放在石頭上,頃刻間便把它收進了空間裡。
收完石頭,于歡溜溜達達地下山,又若無其事地繼續上課去了。
…………
學堂裡,學生們根據教學進度分了一大一小兩個班。
左邊的是隊員們和紅姑母子,右邊則是新來的小學生們。
在于歡的課堂裡,學生不分男女。
相熟的小學生們三三兩兩坐在一起,沒人覺得奇怪。
小石頭同為孩童,卻能跟“大班”的同學坐在一起,一度讓豆丁們很是羨慕。
小石頭自己也很驕傲。
原本上課還會偶爾偷懶,如今端坐在第一排,聽的比誰都認真。
因為班裡多了群小學生,于歡教學上有所克制,已經很少組織大家開“座談會”了。
隻簡單的講史,仍是那個風格,不做評價。
在她給大班講課的時候,小學生們往往被留了練字的課業。
見于歡講故事一樣,難免好奇,也會跟着聽一聽。
日積月累,心中便會留下些痕迹。
這也是于歡想要的——潛移默化。
新來的學生中,最大的十歲,比小石頭還大兩歲。
最小的隻有五歲。
再小的于歡實在照顧不來,更大一些的已經是家裡的勞動力,人家家長就不肯送過來了。
新生統共三十三人。
加上原有的學生,于歡的學堂裡足有五十人。
人多了,課堂上再叫小名就不合适了。
于歡叫大家自去取了“正經名字”來。
有的家長本身有些想法,便自己去想了來。
有些家長卻覺得先生更有文化,扯着自家孩子,非要請于歡幫忙。
狩獵隊衆人原本已經自己研究着起好名字了,一看這樣,好幾個也要來跟着湊熱鬧。
于歡拒絕失敗,愁眉苦臉的接下了這個活計。
這可不比給家中寵物起名,随意不得。
于歡怕耽誤了人家孩子,夜夜狂翻字典,白天挨個問人家有什麼理想,又問孩子的生肖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