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行香想問珠兒再買幾塊祈福牌,卻見到珠兒身上,就剩了一塊祈福牌。
珠兒察覺到邬行香的目光,迅速取下祈福牌遞了過去。
“剛剛在古樹旁邊,好多人找我買祈福牌,就剩這一塊了。”
虎小忠看到了補救的機會,“那我們就再挂一塊。”
邬行香接過祈福牌,見上面刻的是“天假因緣”。
她猶豫道:“這合适嗎?要不算了?
我剛剛挂了一塊萬事如意的祈福牌,祈求我們這一路順利。
我想這也算幫他祈福了吧?”
虎小忠不滿道:“這有些太牽強敷衍了吧?
你不會是舍不得兩個銅錢吧?”
邬行香搖頭,“我隻是覺得他不需要,說不定我挂了還會挨罵。
再說他的因緣,那得看上面的意思,我們去祈願,也沒用啊。”
虎小忠一想也是,“好像是這個道理,這樣算不算以下犯上?”
珠兒沒聽懂他們的話,盡責勸道:“姐姐,你就再買一塊吧。
誰的因緣不是上面的老天定的了?
祈福了,說不定老天就能快些聽到,幫忙快些實現。
這座天官廟真的很靈。”
邬行香于心底悄思:若是國師顯靈,他應該會保佑自己在司天監平步登雲。
可他又不是月老,不管因緣啊!
殿下的因緣,還不是聖上說了算。
倒是虎小忠聽珠兒為了賣祈福牌的天真童言,終是不忍,掏出銅錢給了珠兒。
邬行香隻好将祈福牌遞給虎小忠,跟他又回到了古樹下。
虎小忠取來木架上的筆墨,在祈福牌背後鄭重書寫。
寫完後,虎小忠看準了一個好位置,拉着邬行香與他一起禱念。
“我們一起祝福殿下,兩個人的意念必定更強。”
不待邬行香回答,虎小忠已雙手合十,閉眼念念有詞,似與神明私語。
邬行香隻好跟着閉目,默念着:
“不管怎麼樣,殿下是好人,希望殿下一生順遂。”
須臾後,虎小忠睜開雙眼,揚起手臂,将祈福牌扔到了樹上高處。
“你看到了嗎?這塊祈福牌,挂在最高的地方了!比别的祈福牌都高!”
邬行香點頭,“早知道我的祈福牌,也交給你,讓你幫我扔高一些。”
虎小忠開懷大笑,又多看了幾眼祈福牌所在位置,深感滿意。
而後,兩人逛完了天官廟,跟珠兒道别,與李嗣瞻會和。
邬行香和虎小忠,默契的沒提起為李嗣瞻挂祈福牌的事。
到了國師故居,卻毫無所得。
三人都有些失望。
虎小忠歎氣道:“難怪吏部卷宗上,國師故居就一筆帶過,原來幾年前這裡就翻新改造過。”
邬行香雖早已預料,預言書不會這麼容易就找到線索,此刻也不免遺憾。
不過多想無益。
“我們先離開這裡,去珠兒說的那位奶奶家去看看吧,方才我已經問清了具體位置。”
李嗣瞻颔首。
三人走到小攤前時,吆喝聲還在繼續。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買的不隻是物件,更是改運的機會。”
“天官廟特制,福澤深厚,庇佑全家”
“這些都是開過光的吉物,靈驗得很呐!”
李嗣瞻搖頭道:“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究竟誰會買?”
他話還未落,左右兩邊的人影已經飛奔向前。
小攤之上,諸般物件羅列。
邬行香站在香囊攤位前,見香囊繡工精巧,各式各樣。
攤主笑容滿面道:“姑娘,你可真有眼光啊!
這香囊可是天官廟特制的,裡頭裝的香料都是采自山上的靈草,誦經加持過,
您戴着,走到哪兒都有福運随身。”
邬行香拿起一個素面的香囊,清幽香氣,淡雅悠長。
她自語道:“毒五月,香囊可驅蟲辟邪。”
虎小忠的目光被隔壁攤上的絲縧穗子吸引住了。
邬行香付了銅錢,換來香囊,系在腰間。
她見虎小忠停在攤前,猶豫不決。
“小忠,你想買個穗子綁刀上嗎?”
虎小忠拿起了一個個穗子,又放了下來。
“我是想買一個,但是這些對于我,會不會太花哨多餘了?”
邬行香低頭看去。
攤位上的絲縧,多為顔色鮮豔的絲綢。
穗子除了常規的絲線,還夾雜了些珠子和金屬片。
攤主見虎小忠遲疑不決,忙不疊地介紹:
“這位大俠,這可不是一般的絲綢穗子,用的是開過光的絲線。
挂在你的寶刀上,能讓你在殺敵時如有神助,還能保你平安無事呐!”
虎小忠覺得攤主這般吹噓,有些過了。
他偏頭看向邬行香,“姐姐你說呢?”
邬行香拿起一根短穗,“刀有銳氣,穗子所用絲線柔和,的确可以使刀的殺傷之氣不至于過盛,化解煞氣,使陰陽相對平衡。
這個短穗更利落,不會影響刀的使用。”
虎小忠一聽,心動不已,伸手撥弄了幾下穗子,“那我就買這個。”
兩人各有所獲後,又回到李嗣瞻身旁。
虎小忠若無其事般道:“殿下,我想了下,珠兒畢竟是個小姑娘,所知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