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她身後,兩個男人緊追不舍,
他們見到樹林中突然冒出來的邬行香李嗣瞻兩人,驚訝不已。
“你們是誰?怎麼會到這裡來?”
邬行香因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在原地。
劍刃出鞘的嗡鳴驟然在耳畔震顫,邬行香的面前掠過一縷勁風。
寒光幾閃後,她低頭看見自己手中的劍,隻剩下空蕩蕩的劍鞘。
擡頭看去,李嗣瞻已制服了那二人,并将他們擊暈了過去。
适才李嗣瞻拔劍而出,其動作招式疾若電閃。
她猶未反應過來。
李嗣瞻将劍放回邬行香手中的劍鞘内,伸手道:
“以防萬一,給我繩子,我将這二人綁在樹上。”
邬行香驚魂未定,下意識去翻布袋。
等她找到麻繩後才道:“我的麻繩都是用來占蔔的短繩,綁不了人。”
李嗣瞻聞言,隻好撕下那二人的衣袍下擺,當成繩子,将他們捆好。
邬行香回神過來,心想李嗣瞻的武功果然可怕。
但眼下如此危險,有一個武功超絕的同伴在身旁,真讓人有安全感。
李嗣瞻檢查了繩結後,看向二人奇怪的衣着。
绛紫色寬大衣袍,背後繡有符文,看起來跟戲台和石門上的符文差不多。
腰封像是用鳥羽編織而成。
臉上覆着骨制面具。
面具的額頭中間,不知是用血還是朱砂繪了隻眼睛。
李嗣瞻很是疑惑。
“他們穿的是什麼奇奇怪怪的衣服?”
邬行香走到他身邊,望了望二人的衣着後道:“看起來像是祭袍。”
卓茵茵驚魂未定跟在她身後。
邬行香轉身,溫柔地拍着她的背,輕聲細語道:
“别擔心,你已經安全了。”
等卓茵茵稍微平靜下來,邬行香開口問道:
“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卓茵茵抽抽噎噎地回答:
“酬神戲的第一天,晚上收工的時候,我在後台角落打掃。
聽見箱倌跟人争執的聲音,走出來一看,箱倌居然被人殺了。
我想逃,卻被那人擊暈過去。
再醒來,就是在一個地牢裡。”
邬行香聲音輕柔道:
“别怕,你已經出來了。
可以告訴我,你在地牢裡,有沒有看到我們的夥伴嗎?
他叫虎小忠,廟會的前一天,我們在戲台前見過。”
卓茵茵回想後,哽咽答道:
“我見過他。
我在地牢沒待多久,就見到陸續有人被關了進來。
他們會蒙住我們的眼睛。
我們被關進牢房後,才能摘下遮眼睛的布條。
當時我見到虎小忠也被帶了進來。
他進了自己的牢房後,好像知道我也在這裡,還喊過我的名字。”
“他知道你在這裡?”
邬行香不解。
虎小忠出了關帝廟後就失蹤了,怎麼會知道卓茵茵也出事了?
卓茵茵點了點頭。
“隻是看守的人聽見他的聲音,不準他繼續說話了。”
李嗣瞻旁聽到這裡,方才開口。
“既然有看守的人,為何你能逃出來?”
卓茵茵聞言痛哭起來。
“後來,戲班的女武生何入錦也被關了進來。
我們每天都擔驚受怕,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直到昨日午後,地牢内看守的人變少了,外面看守的人也撤走了。
他們好像松懈了下來。
晚上,何入錦趁着看守的人打盹兒,偷偷告訴我她會開鎖。
然後她真的把鎖打開了。
何入錦說,兩個人一起逃走,目标太大。
她叫我先逃,而她自己會見機行事。若是看守的人醒來,她就弄出些動靜吸引注意力。
我不敢耽擱,拼命地跑。
隻是路上碰上了提前來換班的二人,被他們追了上來。”
李嗣瞻淡淡道:
“不過是一個戲班的人,她竟然舍棄自己,讓你獨自逃走?
莫不是你們以前認識?還是有什麼原因?”
卓茵茵猶豫了一下,答道:
“是,我們之前認識。”
而後,便不再言語。
李嗣瞻見她不願多說,指着被他捆好的二人問道:
“裡面的人,都穿着這樣的衣服嗎?
還有,從這裡到地牢,要怎麼走?
地牢現在有幾個人?
其他的人在哪裡?”
李嗣瞻嚴詞厲色,吓得卓茵茵快速回答道:
“我見到的人都是穿着這些衣服。
你們從我剛剛跑來的那條路一直走,經過一條溪流,會看到一條岔路。
左邊那條我遠遠看去有燈火,應該是那些人住的地方。
你們要走右邊的路,一直走到一個廢棄坑。
那裡有一棵大樹,大樹後有一條被雜草掩蓋的隐秘小道。
到了盡頭,就是地牢了。
從昨日開始,地牢一共就隻有兩個人看守。
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了。”
李嗣瞻嗯了一聲,俯身扒了被捆二人的奇怪衣袍和面具。
他很是嫌棄的抖動了數次,将其中一套遞給邬行香。
“忍忍吧,穿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