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三人要離去,陳捕頭攔住了他們。
“等一等。
你們幫助官府破此大案,請留下姓名,我會去幫你們申請賞銀與公文表彰。”
他們自然不會告知陳捕頭姓名,也不需要什麼賞銀表彰。
李嗣瞻看了看邬行香。
邬行香會意,對陳捕頭感慨激昂道:
“不敢當,懲惡揚善,我輩之責。雖不及神鬼法力,但援之以手,我們還是做得到的。”
陳捕頭不知為何邬行香會扯到神鬼法力,但聽到她這話,也由衷敬佩。
“此番破案,全賴二位相助。
二位義舉,實乃苦城之之幸,百姓之福。”
李嗣瞻用眼神示意邬行香别再發表她的神叨言論了。
“此事不足挂齒,陳捕頭不必記懷。
我們隻是途經此地,已經延誤了行程。
若無事,我們就先行離去了。”
陳捕頭颔首,再次道謝後,目送他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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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後院,李嗣瞻找到大夫。
他将邬行香推到大夫面前。
“她有病,給她好好看看。”
大夫一邊望診一邊道:
“姑娘,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症狀有多久了?”
邬行香看了看周圍,伸出了手,神神秘秘道:
“大夫,你覺得我是怎麼了?”
李嗣瞻答道:
“她腦子有些問題,已經很久了,這幾天好像更嚴重了。”
大夫斜了一眼李嗣瞻。
“這位公子,你是她什麼人?”
李嗣瞻果斷道:
“認識,不熟。”
大夫颔首道:
“那就請你安靜。”
虎小忠噗嗤一笑。
大夫又瞪了他一眼,然後開始專心把脈。
邬行香很是緊張。
片刻後,大夫收回把脈的手,嚴肅道:
“姑娘,女子以血為本,你寒邪入體,看起來……”
邬行香急忙道:“看起來我是被鬼附身了!”
虎小忠聞言,也湊近道:
“大夫,那怎麼辦?是要先驅鬼嗎?”
大夫很是莫名:
“我是想問,你是不是經常熬夜?”
李嗣瞻在旁一笑。
“大夫,我說得沒錯吧,她就是腦子有些問題,還是很嚴重的問題。”
邬行香一臉嚴肅。
“大夫,你還是告訴我實情吧,我可以接受。
我雖然經常熬夜,但是一直身體很好,斷不會這樣。”
大夫搖頭道:
“實情就是,身體再好,熬夜也不是什麼好事。
近日可有疲憊奔波,或心神不甯的事發生?”
邬行香颔首道:
“是挺累的,看來我需要放假休息了。”
邬行香看向一旁的李嗣瞻。
“大夫,煩請您将這話再跟這位公子說一遍。”
李嗣瞻像是沒聽見這話。
“大夫,要如何治?是不是要多紮她幾針?”
大夫答道:
“我看你們也不是本地人,不便熬藥服用,我開一瓶藥丸。
姑娘的問題不大,近日記得好生歇息,按時服藥,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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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行香取了藥後,三人走在回客棧的路上。
李嗣瞻看向兩人,打趣道:“廟會還沒結束,你們還玩嗎?”
虎小忠連忙搖頭。
“不不不,你們先回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們就去永樂觀吧。
不是可能鬼在我們身邊嗎?還是早些離開的好。
去了永樂觀,有神仙保佑我們,那就安全了。”
虎小忠左右看了看,又側頭問邬行香。
“姐姐,你剛剛對卓茵茵說的話,是在安慰她嗎?
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些事情的背後,究竟是山神還是女鬼?”
邬行香亦難言明這些天的經曆。
此時日頭漸盛,曬在身上,暖意洋洋。
先前寒意已無蹤,令她心生恍惚,不知一切是否錯覺所緻。
思之再三,她難以定論所曆之事,隻是道:
“多數山神崇拜,是由山精山鬼而生。
上古先民認為,氏族部落皆有首領,那麼住在山裡的衆多山鬼,也必有自己的首領。
群鬼必有長,此山鬼之長,逐漸化為主宰整座山的山神。
正如僜人信仰的高山女鬼。
送鬼儀式中,送高山女鬼的規格,要比送其他鬼大得多。
高山女鬼之傳說,可見山神崇拜之萌生。
僜人最大山鬼為女子,足證此觀念生于母系之時,女子具崇高地位。
依我看,女子之性情,有時也正如山川之靈,柔中帶剛,靜中藏力。
可堅韌慈悲,護佑衆生。
然若受冒犯,必施雷霆之怒。”
虎小忠聞言後,虔誠對着四周道:
“多謝山神山鬼大人們。”
而後他又疑惑道:
“那何入錦之事,又是為何?
我真的在船上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