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比賽即将開場的音樂聲中,季風夏勉強壓下了那股不适感。
他的手機收到新消息。
月上塵:看我。
季風夏擡起頭來,江溪陌站在選手休息區,朝着他揮了揮手。
他的手機又嗡嗡嗡地震了兩下。
月上塵:别亂回憶,也别瞎想。
月上塵:你就看着我吧。
季風夏沒見過這麼自我意識過剩的人,忍不住笑了起來,心情瞬間放松了不少。
風有欺:自戀狂?
風有欺:我好得很,你先擔心你自己吧。
江溪陌看着消息,也淺淺笑了,把手機收進了包裡。
以前決賽開場前,是有選手亮相階段的,自從季風夏那年在台上出了意外,官方直接取消了這一環節。
表演結束後,主持人走上台來,進行決賽前的開場白,選手也分别從舞台兩邊上場,在後方的電競區一一落了座。
很快,BP界面展現在大家眼前。
全場歡呼起來,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大屏幕上。
決賽就要開始了。
武林大會的最終決賽,采用的是BO5模式,五局三勝。
由勝者組先BAN先選。
星垂宛如複刻了線下賽時和山河歸夢對陣的第一把,一上來就禁用了揚刀。
所有人都知道,他們這是又準備搶百藥了。
雲深默默評價道:“這星垂的百藥是真出道了。”
能第一次登場就在比賽中拿到勝局,那可是對于一個職業的熟練度最高的肯定了。
秦懷意看着星垂這邊果然給自家秒鎖了百藥,連連歎氣:“這和昨天第一場一毛一樣啊,照這樣打,山河歸夢不還是寄了嗎?”
季風夏也皺眉凝視着大屏幕。他總覺得,江溪陌沒這麼簡單就會輸。
輪到山河歸夢選擇配置,他們先後鎖下了北辰和靈岚。
雲深看着他們選出來的北辰,不明所以,轉過頭去問流連:“北辰打百藥,有什麼說法嗎?”
“沒有。”流連回得極快,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北辰一個人打百藥是沒說法,但是有隊友配合就不一定了。”
雲深說:“我知道他們的隊伍裡,北辰揚刀可以強殺百藥,但是揚刀已經被BAN了……不會像昨天那樣,隻能硬着頭皮上北辰寒血上去白給吧?”
流連笑着看雲深,語氣裡高深莫測的:“你再想想呢?除了揚刀,北辰能強殺百藥的配置還有别的。”
季風夏聽到流連說的,大概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反問道:“配置确實是有,可是山河歸夢有人會玩嗎?”
流連挑眉:“那你覺得,他們打比賽,為什麼要帶一個北辰?”
聽到這話,季風夏和雲深皆是微怔。
大屏幕上,星垂這邊已經選好了最後兩個心法,敲定了最終配置——百藥、淨緣、聆音。
解說的語氣裡滿是專業化的激動:“看來星垂想用昨天第一把的戰術終結掉山河歸夢的逆襲了,山河歸夢這邊的BP選擇也是和昨天相比沒有任何變化,讓我們看看他們最後一手Counter位會選什麼,會是寒血嗎?好像他們除了寒血已經沒有其他配置可以拿了!”
季風夏後排的讨論聲此起彼伏。
“是啊,這還能選什麼啊?又要選個寒血被吊起來打呗。”
“我覺得沒啥好看的了,山河歸夢能打到這裡算厲害的,今年估計又是星垂吧。”
“是啊,山河歸夢這邊BP完全被死死拿捏了,他們被星垂打得手都還不了,怪可憐的。”
“山河歸夢還不如輸給袖紅顔算了,感覺袖紅顔打星垂都比他們好看多了吧。”
“唉,是啊,太可惜了,好幾年沒看過這麼無聊的決賽了。”
季風夏聽着,心裡挺不是滋味的。
曾經最無聊的那一屆比賽,正是他一手造成的,而如今,他不是很願意聽到江溪陌的隊伍也被這樣評價。
流連聽着那些議論聲,倒是一點沒往心裡去。
他悠然地靠在椅背上,隔着雲深對季風夏說道:“放心吧,這把輸不了。”
雲深坐在中間皺了皺眉:“這還輸不了?用什麼赢?”
觀衆席陡然爆發出一陣驚訝聲。
季風夏收回視線,看向前方,流連的聲音隔着一段距離,清晰明了地在他耳邊響起。
——“當然是用他真正的一手職業。”
大屏幕上,山河歸夢鎖下的最後一個職業,是暗影。
人群裡炸了鍋。
“啊?這不會是速成了個暗影出來吧?别笑死我了。”
“真當人人都能和星垂那群怪物一樣嗎?兩周練出一個新職業直接就上比賽啊?”
“别搞,山河歸夢這個暗影,最多兩小時練習生頂天了。”
别說是觀衆,連解說都一臉懵逼,他們翻遍了手裡山河歸夢的選手資料,沒一個玩過暗影的。
解說大牛驚訝得開始語無倫次:“不會吧,他們這選出來的暗影誰上啊?揚刀?北辰?”
解說小羊在一邊提醒:“北辰也要上場,那肯定不能是北辰上的暗影啊!”
季風夏想起來,那次沈霜梨打本坑了人,月上塵就是開着暗影救了場。
事後他問月上塵怎麼會玩暗影,月上塵回答他,剛入坑的時候玩過一段時間。
季風夏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大屏幕上,選手進入競技場地圖,暗影的門派圖标後面,跟着的果然是“月上塵”三個字。
季風夏轉頭問流連:“你怎麼知道他會玩暗影?”
前一天的上午,他看到流連和江溪陌說話,江溪陌告訴他,自己和流連很早就認識。
很早是多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