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卻不敢去确定。
流連無所謂地笑着:“因為他就是我那個學弟。”
這下,不僅是季風夏,甚至連一旁的雲深和秦懷意都驚訝地轉過了頭。
雲深最為震驚,他不可思議地盯着流連确認道:“你是說月上塵就是……隐塵?”
秦懷意也感到無比震撼:“你認識他?你怎麼不早說?!”
流連一臉無辜地聳聳肩:“我昨天上午才見到他,今天就告訴你們了,很遲嗎?”
人群中的私語聲前所未有地密集,所有人都在議論着月上塵的暗影。
“聽說昨晚山河歸夢練到十二點,不會就在學怎麼玩暗影吧?”
“你别惹我笑了,暗影本來就上手特别難,一晚上怎麼練啊?”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說不定月神天賦異禀。”
“什麼天賦異禀,我看是破罐子破摔。”
暗影和北辰的雙封内配置,對于内功職業來說,是非常難應對的。
果不其然,開場第一波,半分鐘不到,百藥被抓了第一波,淨緣交出了自己保隊友的技能。
觀衆席還在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着,場上局勢瞬息萬變,月上塵對百藥太熟悉了,對面百藥擡擡手,他都知道對方想做什麼。
北辰的下一波爆發技能CD轉好了。
月上塵的暗影隐了身。
幾秒鐘之後,百藥沒有及時撤退的一步走位,暗影破除隐身後直接發起了進攻,北辰幾乎是分秒不差地把封内給到了星垂的治療。
淨緣的保隊友技能還沒好,這波是真正的擊殺點。
在定點強殺這方面,北辰暗影這兩個職業的爆發傷害都非常可觀。
開場兩分鐘不到,百藥陣亡了。
流連搖着頭:“看來星垂這個速成百藥沒練到位啊,進攻是打得漂亮,抗壓沒怎麼練吧。”
“抗壓都得實戰練,是經驗積累、時間沉澱出來的,星垂練半個月就想兼顧到方方面面可不容易。”雲深也深有所感,“再說了,他們的配置,又是聆音又是淨緣,保人能力太強了,百藥自己抗壓差一點大概率也不會有事。”
“嗯,大概率。”流連笑了。
兩個解說都不會玩暗影,看不出來月上塵的實力,但百藥被抓得實在太輕易了,兩個人隻能笑哈哈地打圓場。
“這波星垂的百藥失誤了啊,但是沒關系,這才是第一局,問題還不大。”
解說看不懂,季風夏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月上塵的暗影,和多年前相比,沒有絲毫遜色,甚至更強了。
暗影的出現,讓星垂的BP徹底亂了套。
第二把,星垂猶豫再三,還是選擇禁用了北辰,和昨天的第一場如出一轍。
五局三勝,他們還剩下最後一場試錯機會。
山河歸夢先選,直接鎖下了揚刀。
按照星垂最初的設想,如果山河歸夢選擇揚刀,他們直接鎖掉百藥和寒血,山河歸夢将會面臨和昨天第二把一模一樣的局面,揚刀無配置可打。
但現在,換成山河歸夢把問題抛給了星垂。
是上自己剛速成出來的百藥寒血,還是上自己最為熟悉的一手職業?
他們如果上百藥,對面上暗影,按照月上塵剛才暗影的表現——完全不像是一個速成出來的暗影玩家,百藥很可能會成為一大破綻。
畢竟揚刀和暗影想殺百藥,可比揚刀配上北辰還快。
人在面對比賽中非常重要的時刻,會更願意相信自己最常玩的心法。
星垂的選擇界面好一會兒都沒動靜,倒計時都快結束了,這才終于鎖下了百藥和淨緣。
百藥雖然是新上手的職業,起碼淨緣和聆音算是選手的超一手職業,多少可以為他兜底。
雖然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他們也決定不能把百藥放給山河歸夢,否則場上形勢必然如摧枯拉朽一般。
雲深從場上的BP情況看了端倪,坐在觀衆席點評:“星垂好像亂了。”
“換誰誰不亂啊?”秦懷意也在一邊接話,“誰能想到決賽了,山河歸夢還藏了一手暗影。”
但是這把,山河歸夢沒有選暗影,而是上了揚刀和寒血。
星垂不愧是奪冠多年的老大哥,展現了極強的韌性和臨場應對能力。
百藥抗壓不行,他們就圍繞着百藥打,對面誰打百藥,他們就打誰。全程不求擊殺,隻求穩。
一場比賽整整拖了十五分鐘,沒有人頭和瀕危點,由傷害量更占優的星垂奪得一分。
“啧啧。”沈霜梨雖然也看不太懂,但也跟着評價,“感覺像被遛狗。”
雲深看了一眼結算統計,揚刀和寒血兄弟二人的傷害加起來都不如對面百藥一個人高,倒覺得還挺正常的。
“這倆職業抓不到人的時候,打傷害能力實在太差了。”季風夏給沈霜梨解釋,“這是職業問題,和玩的人沒什麼關系。”
現在比分1:1平,大家又回到同一起跑線上,BO5打成了BO3。
第三局,在連解說都以為星垂戰隊又要回到第一把BP選擇的時候,星垂一改之前放百藥再搶百藥的戰術,一上來直接把百藥送上了BAN位。
秦懷意在一邊出聲:“哦豁,急了。”
山河入夢這邊也沒客氣,直接禁用了揚刀。
秦懷意接着點評:“好狂。”
沈霜梨轉過頭來問:“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山河歸夢這邊明牌了。”季風夏說,“他們想北辰暗影打一切。”
沈霜梨對于競技場一知半解,尚不太能理解這樣做的意義,疑惑問道:“這真能打嗎?”
季風夏不敢把話說得太滿。
暗影的繳械技能對内功外功同樣生效,除了揚刀的刀氣障礙保人會讓他們感到頭疼之外,其他配置還是好打的。
季風夏斟酌半天,隻說道:“說不定真的大力出奇迹呢。”
果然,山河歸夢這邊的北辰暗影亮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