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溜進偷偷溜進魔藥儲藏室,克洛娜早就輕車熟路了。
她從一排瓶罐中挑出薰衣草和滴弗洛伯毛蟲黏液,而後帶着魔藥材料穿過霍格沃茨不停變動的樓梯。
樓梯上有很多學生。
克洛娜還穿着學校的鬥篷,混入人群中并非難事。
大家在小聲談論有關那場襲擊的事情,布斯巴頓的芙蓉·德拉庫爾并不在場,除了哈利之外,就隻有塞德裡克、克魯姆兩人。一些不合實際的謠言快速傳播起來,有些人認為是哈利襲擊了克魯姆和塞德裡克,然後畏罪潛逃。克洛娜在人群中捕捉到金妮的聲音。
“哈利還在上四年級!一群不長腦子的家夥。”
“迪戈裡怎麼辦?”邁克爾·科納說,“難道他們想就此揭過這件事嗎。”
金妮的聲音冷冷的,充滿怒火。
“看來他們想栽贓給哈利了。”
比起另外三個學院,赫奇帕奇學院的氣氛十分低迷,塞德裡克是個很受歡迎的人,整個赫奇帕奇都沉浸在悲傷中。
而斯萊特林則拒絕相信伏地魔死而複生。
魔法部部長福吉帶着幾個人從主廳匆匆路過,周圍的氣溫跟着驟降,學生們都駐足下來,驚恐地發現攝魂怪腐朽、破敗的黑鬥篷在霍格沃茨走廊裡飄蕩。
走在福吉身邊的人其中有個紅發的年輕人,還有個身穿定制鬥篷的,戴着帽子,有點上了年紀的巫師。
像是被一桶冰水從頭淋到腳,克洛娜打了個寒噤。
比攝魂怪帶來的寒冷更加恐怖的事情,是看到一雙死灰般灰綠色的眼睛。
法弗納爾·萊斯特蘭奇。
克洛娜的腳步絆了一下,幾乎是反射性地想要逃跑。她躲向樓梯下方,在心裡祈禱,不要看到她,一定不要看到她……
法弗納爾的眼睛掃過一片肅然的學生,從克洛娜所在的方位移開了,他的眼睛和攝魂怪吐出的寒氣沒有什麼區别,即便那些不認識他的學生,也在他震懾的目光下噤若寒蟬。
這一年,法弗納爾并不知道有克洛娜這個人的存在。
他揮了揮魔杖,讓腳邊散發着銀色光輝的眼鏡蛇守護神跟上他的步伐,驅趕攝魂怪。
待魔法部的人走光之後,克洛娜長吐了一口滞在胸腔裡的冷氣。
她回頭,又望了望那個方向,而後向有求必應屋快步走去——隻有這個房間是她的避難所,在這裡她可以不受任何人打擾,也不會被人發現,又或者被命運推着,不得不去做她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久違的安靜包裹住她。
克洛娜喝下無夢酣睡劑,摘下眼鏡扔到床頭櫃上,倒向柔軟的床墊,沉沉睡去。
直到布萊克的黑發出現在她的視野裡,并晃醒了她。
“醒醒,”布萊克壓低聲音說,像是生怕吵到什麼人,“我們該走了。”
“什麼……”
克洛娜睜開眼睛。她驚愕地發現布萊克就站在她的床邊,她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伏地魔回來了,”布萊克說,“福吉表态魔法部不打算相信這回事,我們隻能靠自己了,就和過去的日子一樣。鄧布利多派我們去召集鳳凰社的成員,重組鳳凰社,我們要去找萊姆斯,他在因弗尼斯南邊的一個巫師小鎮裡藏身。”
克洛娜猛地一下坐了起來。
“布萊克先生?你是怎麼進來的……”克洛娜實在是太過于震驚,“你是怎麼知道這裡的?”
布萊克得意地笑了起來。
“這麼說吧,霍格沃茨還沒有哪一處密室是我沒有發現過的。”
哦,也并不奇怪。
哈利幾年前把D.A.的訓練基地設置在有求必應屋,肯定是他的教父告訴他這間密室的。
但是現在應該考慮的問題不是這個。
“你說的鄧布利多派我們去是什麼意思?”克洛娜問道。
而且是找盧平教授。
“就是你和我,克洛娜。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們很快就能回來。我已經躲了太長時間了,現在是盡自己的一份力量的時候了。”
“……任務是找到盧平教授?”
布萊克摸了摸下颚的胡茬。
“是的,萊姆斯寄的上一封信說他正在對付一窩泥怪,鎮子裡的人都恨透了這些東西,春季之後泥怪開始活躍,他們肯定巴不得有個旅行巫師深入地下湖泊幫他們清理,這不會是什麼很輕松愉快的活兒,我們到當地問問肯定能追蹤到到他留下的痕迹。”
找盧平教授。布萊克一個人也能完成。
“為什麼是我?”克洛娜說。“我是說——我還是個學生,我得留在霍格沃茨,不然我怎麼畢業啊?”
布萊克停頓了幾秒。
看得出,他此前并沒有問鄧布利多這個問題。
“我想鄧布利多總有辦法讓你學到N.E.W.T.的知識,”他思考着說道,兀自向有求必應屋裡走了兩步,像是對這裡的陳設很不滿意,“除非你想在這個小房間裡被困一整個暑假。”
“……”
可是去年她就是這麼過的。
準确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