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類——布萊克家的恥辱!”
“……”
鄧布利多上前幾步。
他們對着畫像用了各種各樣的咒語,試過粉碎畫布,也試了讓畫像中的人永久消失的咒語,或者幹脆把畫框摘下來——但是無一例外,都失敗了。鄧布利多懷疑這是某種黑魔法,所以想用陽炎射線将畫像整個燒掉,可就連陽炎射線都沒有用。
無論他們用什麼方式,布萊克夫人的畫像就是屹立不倒。
十五分鐘後,幾個人毫無辦法地站在畫像前。
感覺像是在沒有土壤和花盆的情況下,與徹底成熟的曼德拉草搏鬥了一場。
“算了!”小天狼星憤怒地說,“她肯定把自己畢生所學的黑魔法都用于固定這個畫像了。”
“可惜現在沒有能消除永久粘貼咒的反咒問世,如果我們還有空閑的時間,我會盡力研究一個能起到類似作用的魔法,”鄧布利多說,他用魔杖放大的聲音在走廊裡回旋,如同隆鳴的鐘聲,“把沃爾布加遮起來吧,現在隻有這一個辦法了。”
小天狼星大踏步走向起居室的方向。熒光閃爍的光線跟着他照亮這個陰沉沉的古老房子。
現在所有的家具都被遮擋了起來,天鵝絨的帷幔上落滿了灰塵,蟲蛀嚴重。
好幾隻碗口大的淺棕色蜘蛛感覺到了人的腳步聲,匆忙逃走。
小天狼星揭開沙發上最寬最大的那塊帷幔,和盧平合力,一起将畫像罩了起來——如果使用魔法,每次帷幔都會自動滑落下去。
門廳終于安靜了。
小天狼星和盧平都氣喘籲籲。而克利切已經不知道躲藏到哪裡去了。
“克利切!”小天狼星向黑暗中喊。
而家養小精靈決心不露面。
小天狼星也不想再見到他,所以他直接對着一片漆黑命令道:“給自己找一件衣——”
看來他想給家養小精靈打發走。
正好。
克洛娜在心裡隐隐期盼。
她不用說什麼,或者改變什麼。小天狼星自己大概就容忍不了:每天有這麼一個對着他的臉罵髒話的家養小精靈在他眼前晃悠。
最好能遣散克利切。
克利切是盧平告誡過她的對象,她不出手阻止,曆史或許就會朝着它本該發展的方向前進。或許克利切被遣散是注定的命運呢……
“等等。”鄧布利多說。
“什麼?”
“如果你是布萊克家的第一繼承人的話,那麼第二繼承人是……”
“貝拉特裡克斯。”小天狼星說,“哦。”
他煩躁地捋了一把剛才變得淩亂的頭發。
“什麼意思?你不是要遣散他嗎?”克洛娜忍不住問道。
“對,但是他看到了我們。”小天狼星說。
聲音甚至有點粗暴。
“用一忘皆空。”
“你也受不了這東西,對吧。”他抵觸地掃了一眼門廳後方的黑暗,接着又看向鄧布利多,“真的沒有辦法了?”
“那就要看他有多深的記憶了,我們确實可以用一忘皆空。”
“……”小天狼星的表情有一瞬間空白,“克利切的家族都是為布萊克效力的。”
“那就不能了。”鄧布利多說。“讓他把這件事整個都忘掉,就要從最初的記憶開始抹除,要是你放他自由,必須要保留離開布萊克家族的理由,而這個理由不能被一忘皆空影響,他仍然會回到這個房子裡。”
“梅林在上。”小天狼星痛苦地說,“意思是我得一直留着克利切?你把他帶走,不行嗎,讓他去霍格沃茨的廚房裡工作?”
“我感覺他不會願意的。”
“那我就命令他——”
“小天狼星,”鄧布利多說道,“他已經看到了我們走進宅子的大門,你覺得要是他因為接到你的命令,而不得不去另一個地方工作,他會不會想方設法把你在這裡的這件事說出來。”
克洛娜第一次見到小天狼星啞口無言的樣子。
他和他家裡的關系一定糟糕到極點了。
太糟糕了……
以至于他母親要留下一幅畫像專門謾罵他,死前還不忘記侮辱他,而祖宅裡的家養小精靈以出賣他的生命為目标……
一定還有辦法。克洛娜想。
她悄悄看向小天狼星。
這一次小天狼星的目光并不在她的身上。
“或者我們更換地址,另尋他處。我認為米勒娃的空房子或者陋居的安全性都很高。”
小天狼星的眉心蹙了蹙。
“不……”他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眼睛裡的光芒暗淡了一些,“用我的房子吧。”
“你可以試着和克利切相處。”鄧布利多說,“保持友好,告訴他做什麼,他是無法違背你的命令的。”
小天狼星心不在焉地給了個模棱兩可的回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