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說這麼恐怖的話了,誰想做隊長啊。”仁王打了個抖,“你為什麼不去?”
“我對隊長毫無興趣,也沒有那個能力。”柳生卻說,“但是仁王君,你的人氣,魅力擺在這裡。是做得到的吧,粉絲也是這麼想的。”
“……所以你想下克上啊?”丸井用另類的目光看着仁王。
仁王猛敲丸井的頭:“我們做了那麼多年朋友,你居然會在這方面誤解我嗎?”
“松開松開,痛的。”丸井掙紮以後才說,“我當然知道你不是那麼想的。”
“不過你和幸村關系變好了,真是太好了。你以前還對幸村敬而遠之吧。柳說你有點怕幸村,我倒覺得那不是怕,隻是你認為你和幸村觀念不同,又不想被管束所以故意拉開距離。”丸井說,“但現在你在想辦法靠近幸村,去理解他的想法,體諒他了。”
“你說得像是我很難管一樣。”
“你在團隊裡确實是很難管的那個,但從來不是‘反骨仔’,我知道的。”丸井摸了摸仁王的小辮子,“變得成熟了啊,仁王。已經開始思考Idol和團隊的意義了。”
“……你難道是我前輩嗎?”
“從練習生的角度,是前輩啊。但現在你在我上面哦。”丸井笑彎了眼睛,“現在你是團隊的頂梁柱,做得到的話,就讓我們都聽你的吧。”
所以不還是覺得我在“篡位”嗎?仁王憤憤地想。
旁觀的柳生毫不客氣嘲笑了他。
但私下裡聊天時,柳生也很自然向仁王發起了邀請:“來給我的曲子作詞吧,仁王君應該很有心得體會才對。”
“什麼?”
“将高嶺之花拉下神壇的感覺,又或者去大膽愛人的快樂。都可以寫的吧。”柳生說完看着仁王,“挺可惜的,我完全對男人不感興趣。仁王君确實是很有魅力,被仁王君愛上的人會很快樂的。”
“當然,被幸村君愛上的人也會很快樂,類似被神明垂青,整個世界最特殊的感覺,對吧?”柳生說完退了一步,擡起手,“如果覺得生氣,覺得被誤解,就寫歌詞給我吧。我很需要。”
“……看來你确實被創作任務給逼瘋了。”仁王評價道。
他想,他不是為了所謂的“把高嶺之花拉下神壇”的感覺,去追求幸村的。
他隻是覺得,某一刻在舞台上,分明在萬衆矚目之中,在歡呼之下的幸村,其實是孤獨的。
其實幸村這樣的人,用脆弱來形容就總帶着濾鏡。但仁王還是會認為,帶着一點脆弱氣息的幸村很美。而隻要是人類,怎麼可能完全扛起一切呢?
我能幫他,是這樣想的。
但從這個角度分析,也是有些傲慢的吧。
“我這樣自說自話地想要追求你,會給你帶來負擔嗎?”他問幸村。
幸村有些驚訝:“你會為了這個而困擾嗎?”
“會的吧,如果你因此而困擾,那麼‘将愛慕表現出來’這件事就是錯誤的。”仁王說,“我最開始隻是希望你能開心一點,負擔輕一點……沒有要說教的意思。”
“是嗎?但是一副想要教會我享受生活,享受愛情的樣子呢。”幸村笑起來,“不用擔心,我給過你暗示的。”
“但原來你也會因為暗示不夠明确而擔心啊。”幸村感歎道。
“患得患失本來就是感情的一部分嘛。”仁王倒是很能接受這一點,“如果一個人能夠完全掌控感情,那不是很可怕嗎?”
與其說是可怕,不如說那是幸村曾經對于自己感情的預期。
他對自己的人生有着很明确的規劃,比如做Idol時期要是模範Idol,過了年齡段沒辦法再維持機能和美貌時轉行,那麼就可以經營人生另外的部分。比起去當演員或者當歌手,在Idol期限過後完全退出娛樂圈去做一個畫家是幸村最開始的規劃。
當然也有過一些理想型的想象,比如溫柔卻獨立的人,但他沒有很明确的喜好,所以所謂的理想型也隻是很空泛的“要是理念堅定性格堅強的人”,“身體要健康”。
現在是完完全全走向了其他方向了。
但這種脫軌的感覺,也讓他感覺興奮。
于是他明白,骨子裡他也讨厭循規蹈矩的生活。所以給自己的枷鎖和标準也成了束縛自己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