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感越來越清了,是不會再發生的意思還是——它快要來了?
三日月宗近恍了恍神,再度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時,卻發現【鳴狐】和【三日月宗近】已經起身走出了樹蔭,而粟田口們、連帶着其中本該注意到這兩刃的鳴狐卻無覺地聚集在一旁閑聊。
“……?”等等…?
三日月宗近想要出聲叫住兩刃,然而下一秒就被空中驟然刮起的風所打斷了。
這突發的情況引起了周圍所有刀劍的注意。
“時空溯行軍突襲?”有刃發出了疑惑,但時空的波動永遠都是不同的,想因此辨認的以失敗告終。
随着短暫的風聲逐漸停息,異常出現的半空快速裂開了一條口子。
本丸的緊急傳鈴此刻響徹整個空間,附近的刀劍已然握緊抽出了本體。然而,那條口子裡卻随之踏出了一隻腳。
“…這是、執法隊的?!”空中的身影逐漸清晰,三日月宗近多次跟随過審神者去往時政辦事,所以很容易就認出了那些身影中的其中一位便是屬于執法隊的正式成員。
周邊的刀劍們都聽到了三日月宗近的錯愕聲,看向空中的目光同樣不可思議,但在審神者沒有到來之前,他們仍然保持着戒備的姿态。
隻不過疑惑依舊萦繞在他們的心頭,一期一振呢喃着:“…為什麼?”
雖然明面上的規定是‘未經審神者允許不得進入本丸’,但時政官方畢竟還是官方,特殊情況下的一些強硬手段還是有的。
但問題是……為什麼執法隊的人會強闖他們本丸?
三日月宗近也很想問這個問題,可很快他就發現,空中為首的那位執法隊員在落到地面目視一周後,目光便牢牢鎖定在了一個地方。
——……她在看的是早已遠離茶桌附近的【三日月宗近】,而【三日月宗近】的笑容早已消失眼裡升起了冷淡疏離。
“所以是因為…‘我?’”三日月宗近在這一刻突然就想通了。所有的異常都圍繞着【三日月宗近】這振刀劍,現如今也是如此。
“…【三日月】。”
此刻在場的刀劍幾乎都因這不正常的情況而默契地保持沉默,隻留下一絲話語的尾音飄散在空氣裡。
【三日月宗近】彎了彎眉眼:“日安,今劍。”
喚他名字的不是執法隊員千早,而是對方所帶的短刀。
由J、R帶路,千早領着那天相關的刀劍,在來的路上就已經商量好了——遇到某振刀劍,先交由今劍代問。
與那日的親昵不同,【三日月宗近】僅僅隻是按照正常的三條派日常交流,正從千早身邊走出的今劍卻還是因為這個尋常的稱呼而不自覺地一愣。
“不叫——”
後方,疑似被氣笑了的小狐丸話還沒說完,就被今劍緊急阻止了,小狐丸看了眼抿唇攔他的短刀,揚眉,接着緩緩點頭,低聲道:“行。”
被悄咪咪瞪了一眼的【三日月宗近】保持微笑,看得小狐丸“啧”了一聲轉頭不理了。
“……”
今劍緩了口氣,問:“【三日月】……你的審神者呢?”
最想問清楚、重要的問題,其實是那天碎的究竟是……還是什麼特殊“惡作劇”,但現在…這件事經由執法人員親自擔保,隻要能找到【三日月宗近】的審神者……
對方若不配合——那他們就可以開始合規的「詢問」了。
“要找主君嗎?”【三日月宗近】笑着,新月眼裡是恰到好處的疑惑,他搖了搖頭,無辜道,“不知道哦。”
“……【三日月】!”今劍氣急,聲音裡帶上了警告,“你知道這件事情有多嚴重——”
【三日月宗近】對于這個問題不作回答,隻是靜靜望着短刀:“今劍,冷靜。”
“……”
今劍狠狠皺起眉,他知道自己現在有點沖動。即使有其他人在看着,即使該等的兩位審神者還沒有到,即使這個本丸的其他刀劍甚至于三日月宗近的另一振同位體都在等一個“解釋”——
可讓他冷靜?讓一個開開心心去給其他本丸的乖弟弟買東西、結果回來就被告知“碎了”“隻有碎片”的「兄長」冷靜嗎?
今劍沉默下來,眼睛望進那沒有變化的新月裡,他想,他已經冷靜一天了。
……好吧,今劍,冷靜。
即使身後的審神者切切實實地在放縱他的所作所為,不論是鬧還是打,千早都能為他兜底。
但是……「正主」,可還沒到場啊。
今劍閉了閉眼,收起過多的情緒,紅眸看向出現動靜的不遠處,聲音淡下來:“您…就是【三日月宗近】的審神者嗎?”
不遠處正是跟着急裡忙慌的靈匆匆趕來的刀劍大隊伍,前面帶着個看起來有點悠閑的末代。
忽視身邊靈的喘氣和細微的“怎麼了這是”的詢問聲,末代面上有些好奇的朝今劍一行人看過去,目光在當背景闆的J和R身上停留了兩秒,才轉向今劍歪頭問道:“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