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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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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宮裡來了消息,皇帝召六部尚書入宮,與之一道被召見的還有沈韫,不用想也知與昨日鎏樂坊一事有關,父子二人便一道入了皇宮。

進宮後沈鄯進了崇安殿,沈韫則在外候着,起初隻他一人等候,殿門處站着幾個侍衛,他身後也有宮女,不知究竟是懷着何種心思安排在他身邊,就好似生怕他又走了,這般看着。

“沈公子。”

沈韫本對着殿門猜測裡頭的人在說些什麼,忽而聽見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回頭一看,果真是那人,随裴歸渡一道來的喬行硯。

二人大抵是在宮中住了一晚,身旁跟着的是宮裡引路的太監,身上穿着的也是北齊的常服,隻那神色一如往常,瞧着好似什麼都盡在掌握,悠然自得,半點不像生死交在北齊皇帝手中的樣子。

“喬公子,久違。”沈韫颔首,再擡首見二人走近了些,又不情不願地給裴歸渡也拱手見禮,“裴将軍。”

裴歸渡知曉沈韫看不慣他,卻也沒有真的不給面子,颔首後道:“沈公子在這兒做什麼?”

這可真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沈韫瞥一眼對方腰間别着的玉佩,那人身上常配的匕首卸下了,身旁也沒有那位一直跟着附和的校尉,面色平常,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什麼正經的将軍。

“守在崇安殿前,除了陛下有事召見外,難不成還是在下特來請安的嗎?”沈韫笑道,“倒是裴将軍,早就聽聞将軍的風光事迹,如今入了北齊皇宮,還是少招惹些旁的為好。宮規森嚴,不似世家府邸,凡事總該顧慮着旁人,您說呢?”

裴歸渡聞言倒是不意外對方的反應,瞥一眼身旁站着的人,似是顧及着他,沒有真的同沈韫計較,隻笑了笑:“沈公子教訓得是,到底是太子少傅,學識規矩就是比我這武将懂得多。既如此,就不妨礙沈公子繼續守着殿門了——臨舟。”

喬行硯回看對方,卻隻是搖了搖頭:“北齊皇帝議事的書房哪是我說進就進的,你沒聽沈公子說麼,少招惹,去吧。”

裴歸渡好似意外地挑了挑眉,卻也沒說什麼,又看了一眼沈韫後才跟着太監一道進了崇安殿,就好像生怕沈韫說什麼不該說的一般。

待裴歸渡進殿後,喬行硯拂了拂衣袖,落下時袖口掃過腰間的玉佩,玉佩穗子随之一晃,笑道:“好端端的,又同他置什麼氣。”

沈韫聞言一瞥對方,似也不打算正眼看,隻背對着殿門,望向底下的長階,語氣中帶着幾分譏諷:“如若曾将我下獄也算好端端的話,那在下确實不如喬公子心善,這聖人我當不了,好臉色也給不了。”

喬行硯走到對方身側,餘光瞥一眼身後站着的侍從,語氣好似在說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當街尋釁,無論是誰都要下獄嚴查的,他又不是禦史台的人,如何能做主不抓你,況且後來不是放了嗎?”

沈韫偏頭看他,神色中罵得比嘴裡說出來的還要髒一些,但到底考慮還有外人在,隻輕嗤一聲,道:“狼狽為奸罷了,喬公子何苦此刻糾結這事。”

“若不糾結這事,你我又還有什麼是能說的呢,到底也就品一盞茶的交情。”喬行硯不看對方,話也說得小聲,可二人都知這話中蘊含着何種意思。

喬行硯此行是來讨答案了,隻可惜現下不是能說話的時候。

“舊時曾言,待你來了長陽得好生招待,不知喬公子今日午後可得空?”沈韫轉身看向對方,眼底帶着幾分真假參半的笑意。

“沈公子這是要宴請恩公?”喬行硯也看他。

“恩公賞臉?”

“自然,求之不得。”

身後侍衛從始至終都沒有擡眼,卻是将二人說的話盡數聽了進去,面色不變。

不知過了多久,崇安殿殿門開,這一開出來了不少人,有六部的尚書,亦有安常大将軍,甚至連蕭稹也從裡頭出來了。

二人于無聲中對視一眼,很快又隐去,蕭稹随着林錦楓一并走了,瞧方向,大抵是要出宮。

“沈少傅。”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秦公公行至沈韫跟前,“陛下召見。”

沈韫沒有回頭看喬行硯,隻是跟着秦公公一道入了殿,殿門關閉,周遭瞬間被一股無形的力擠壓着,他面色不變,行至皇帝跟前行禮。

“微臣參見陛下。”

“免禮。”文康帝高坐堂前,“朕聽聞,太子昨日在鎏樂坊設宴,你也在其間?”

“回陛下,是有此事。”沈韫仍是低着頭。

文康帝輕歎一口氣,無奈與微怒并行:“太子不知分寸,怎你也與他一樣,不提醒他便罷,竟還與他一同胡鬧!鎏樂坊是什麼地方,豈是他能去的,又豈是你能去的?朕本以為縱使其餘氏族家的子弟管不住自己的手腳,你沈氏也該懂得何事可為,何事不可為。”

沈韫聞言當即跪下磕了個響頭:“陛下息怒,是臣不知分寸亂了禮法,臣甘願領罰,以此為戒痛改前非,日後必當做好少傅本職,不辜負陛下厚望。”

一連串的話落下來,縱使皇帝還要再說些什麼也被重新壓了回去,他面上還帶着怒氣,似乎真的因他縱容太子滞留鎏樂坊一事感到惱怒,可最終還是沒再抛出難聽的話,隻是歎了一口氣。

一旁的裴歸渡自對方跪下那刻就怔了一瞬,很快又反應過來,壓下嘴角那點顫動,像是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場面。

“好了,磕得那麼重,不知道的還以為朕在崇安殿就懲戒了你一番,叫朕如何面對沈尚書。”文康帝的語氣好似一位操心的長輩,前一刻還在動怒着要罰,下一刻就又恢複成語重心長隻言詞教導的模樣,“起來吧,跪着如何說話。”

沈韫聞言提着衣袍緩緩起身,将右側那人的視線無視,隻又理了理自己亂了的衣袖與衣襟,正色站在一側。

文康帝笑了笑,話是對裴歸渡說的:“讓裴将軍見笑了。”

“不敢,陛下言重了。”裴歸渡面上同樣自然,好似先前種種都沒瞧見一般。

“聽聞,君容與茗兒在京都時,曾受你照拂?”皇帝這話是對着裴歸渡說的。

沈韫隻目視前方,沒去看身側之人,餘光感受到那人擡了擡手。

“此事裴某不敢邀功,于沈少傅有恩情的乃我家眷喬氏,那時我與他都不算熟絡,又何來照拂沈少傅一事。”裴歸渡話說得自然,就好像早就料到了對方會問一般,“想來陛下是誤會了什麼。”

“哦?竟是如此?”文康帝的語氣聽起來像是真的不知情,視線重新掃到沈韫身上,“君容。”

“回陛下,臣與九皇子在京都時确實受過喬氏照拂,那時喬氏掌事的還是東繹的禮部尚書,臣與殿下在府中受其恩惠頗多。”沈韫道。

文康帝似乎思忖了片刻,看向裴歸渡:“喬氏既向朕的皇子施恩,朕于情于理都該還他一個恩情,不知喬氏可随你一道來了?”

“來了,就在殿外。”裴歸渡言罷一頓,又似想到了什麼一般,補充道,“隻是臨舟昨日受了涼,嗓子也沙啞得說不出話,若是進殿恐将病氣招給陛下。”

沈韫聞言難得挑了挑眉,腹诽裴氏張口就來,扯謊也不打個草稿,真當門外的侍從是死的不成?

皇帝聞言好似遺憾,隻道可惜,沒再将這件事說下去。再之後皇帝當着沈韫的面同裴歸渡談論歸還商道一事,雖然談得順利,但皇帝還是時不時地就問幾句沈韫的意見,好似在試探什麼一般。

這一來二去的,沈韫方才磕頭的地方也延遲似的紅腫了起來,雖未破皮,但還是隐約泛着一股溫熱,在提醒他此處遭過什麼罪。

待二人一道出了殿門,果不其然,裴歸渡開始報先前的仇,許是與喬行硯離得遠,他話也說得刻薄了幾分:“沈少傅好大的魄力,能屈能伸的本事真是半點沒變,就是這頭磕得,不如在京都時來得響。”

沈韫見四下無人,白了對方一眼,随後看也不看,隻理了理衣襟與袖口,同樣得理不饒人:“不比裴将軍,費力将商道占來,轉頭又被東繹皇帝一紙诏書還了回去。說起來,裴将軍這些年竟是半點長進都不見,舊時費兵勞力四處征戰,到了如今還得皇帝說什麼就是什麼,活像隻被栓了缰繩勒住脖頸的野犬,似乎也沒什麼出息。”

“我自是不如你。”裴歸渡擡手理衣袖,他不常穿常服,以往都是騎服,行動方便,如今換了反倒要刻意去整理,叫他有些不習慣了,“卧薪嘗膽,從烈火中爬出,又墜入一個新的冰窖,冰火兩重天,你是聖人蛇心,我比不得。”

“裴敬淮。”大抵是瞧出了此處的勾心鬥角,喬行硯緩緩而來,面上帶着幾分無奈,行至對方跟前時一把拽住對方衣袖,順勢向後扯了扯,将人拉到自己身後,瞥一眼後朝沈韫道,“抱歉。”

這話倒是稀奇,喬行硯道哪門子的歉,又緣何要替裴氏道歉,況且他自己犯錯都未必能低個頭,現下這話倒是能輕易說出口了?沈韫腹诽,沒去理對方這話。

“午後我自當去尋沈公子,如若有幸能夠喝上長陽城的茶,那就再好不過了。”喬行硯道。

“自然。”沈韫沒去管身後跟着的侍從,隻這麼應着,随即就見面前二人轉身往來的方向走了,臨了還聽見二人似乎在鬧脾氣。

“将軍又發什麼瘋。”

“說一句就要動怒,我倒是好奇小公子這一路上都在氣些什麼。”

“我何時氣了?”

“不氣緣何将我踹下榻?真當我的背是石頭做的不成?”

“閉嘴。”

沈韫無聲輕嗤,在侍從的護送下出了宮。

待到午間林策的信件傳來時,沈韫才終于知曉今晨蕭稹跟着林錦楓是做什麼去了。皇帝知曉鎏樂坊宴上蕭稹也在場,當即将人召入了宮,起先長公主還不樂意他一人入宮,秦公公好說歹說了半個時辰才終于将長公主說動,說隻是喊世子入宮閑話家常,并無要事,長公主這才沒有跟着蕭稹一道入宮。

話是那麼說的,家常也确有提及,隻不過不是二人一道閑話家常,而是在六部與大将軍面前談論南安王的事情。

據林策信中所言,皇帝并未說什麼旁的,隻是問蕭稹這麼多年未見兄長,是否想過要與兄長叙上一叙,到底一母同胞,縱使隔了千萬裡,也該是有情在的。

蕭稹隻是搖了搖頭,說到底見不了幾面,沒有那個必要。

皇帝聽了這話笑了,覺得蕭稹是在怪罪他,怪罪他将人留在長陽,也怪罪他這麼多年都不召南安王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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