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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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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之後沈韫隻在府中待着,無論誰來請都沒能将他請出府,隻對外說是吃酒吃傷了胃,這些時日都在府中休養,清淡飲食也不宜碰酒,甚至連茶都不怎麼喝,聽着确實有些嚴重。

而正如府中家仆所言,連着半月都有大夫進出沈府,最後甚至驚動了宮裡的人,派了太醫來,在沈鄯下朝後随着他一道來了沈府。

據太醫所言,沈少傅就是吃酒傷了胃,加之常年飲食不當,作息不規律,身子骨就差了些,要他以後少喝酒,最後又配了一個方子供他調養。

沈韫當時半睡半醒着,人也燒得迷糊,自然沒法兒下榻送太醫,也沒法兒将太醫說的那些話聽進去,最終還是瀛澈出府抓藥,沈鄯客客氣氣地将太醫送走了。

興許是沈氏如今有了幾分樹大招風的意思,周圍總有眼睛盯着,以至于這事兒很快就傳遍了整個長陽城,自然也包括長公主府,至于府中人作何想法,那沈韫就不得而知了。

太醫診脈後又半月,今日大夫還是照常來府中替他診脈,過程倒是不複雜,時間也沒花多久,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就又将人送走了。

待瀛澈送走大夫後,沈韫才終于從榻上坐起,長發披在胸前,額間幾縷發絲也有些亂,面上未敷粉,唇色瞧着白,倒真像病體纏身的樣子。

可事實上他的身子骨并沒有那麼嚴重,至多隻是前幾日染了風寒,說來也怪,如今這天愈發悶熱起來,他病的次數卻越來越多。起初隻是為了打消皇帝的疑心故意裝病,也不知是不是天不憐見,謊言說得久了,竟還成了真,這一月他斷斷續續還真就病了兩三回,連裝都不用裝了。

身旁是婢子攙着他下榻,方走了兩步就聽門外傳來聲響,随即是加快的腳步聲,瀛澈将婢子遣了出去,轉而扶着沈韫行至妝奁前。

“公子怎這麼早就起身了。”換作前幾日,沈韫能睡到午時才起,哪怕大夫來診脈将他吵醒,他也能在大夫走後繼續睡個回籠覺,養足了精神才起。

“大夫每日巳末才來,現下大夫都走了,還能早到哪兒去?”沈韫也發覺自己這段時間睡着的時間越來越長了,興許真是那時飲酒傷了胃,加之如今快要入夏,換季之時最易受風寒,不過好在長陽不似京都,京都多雨多雪,換季時稍不注意就要病上一陣。不止是他,蕭茗也總生病。

瀛澈拿起篦子替對方梳發,話語間可聽出幾分不滿:“早說了可叫大夫午後再來,公子非要他巳時就來府上,他來了也診不出什麼,隻會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開一堆沒用的藥方。”

沈韫輕笑一聲,看着銅鏡中梳發手法生疏的人:“本來也是做給旁人看的,還能指望他開出什麼有用的藥方來,沒往我藥方裡摻毒藥就不錯了。”

沈韫見銅鏡中的人臉色沉下了幾分,瀛澈打小就這樣,有什麼情緒全寫在臉上,繼而他就聽身後之人開口:“每日接他送他真的麻煩死了,就不能直接殺了嗎,好礙事。”

瀛澈的話不是玩笑話,他從得知那人身份的第一天起就老想着要殺了那人,隻是總被沈韫提醒攔了下來,這才不情不願地繼續防着那人。

“太子的人你也敢殺?當真是嫌命太長了。”沈韫的嗓子有些沙啞,話也說得輕,可其間的份量卻是不減分毫,“外頭如今是何狀況?”

瀛澈這才收起那點殺心,替對方将胸前的發絲梳到背上後道:“兩日前皇帝下旨派遣鄭宣知前往徭州開道,在泰和殿上又給他派了徭使和吏員各一名,皆是進士出身。看如今時辰,此刻應當正在城門外準備出城。”

“以什麼名義前往徭州?”

“巡察使。”

“五品官員。”沈韫道,“還是禦史台的官,看來皇帝真的很在意開道一事。”

“此外,禮部今晨來了一趟,與大人在堂前商議了許久,說是為了秋獵一事,要與大人核對秋獵宴餐事宜。”瀛澈道,“禮部走的時候,正是大夫來的時候,想來很快太子也會知道這個消息。”

這點沈韫倒是一月前就預料到了,就如蕭攬元透露出的那點消息一樣,南安已然觸及徭州,他若想在短時間内将人安進邺州,隻能從今年的新科進士中去選。既要有能力,又要信得過,非與太子七皇子結黨,非皇帝之人,想來想去,又有誰的身份能比得過禮部長子江攬明,如今的新科狀元?

隻是禮部尚書江景程實在是個心眼多的,六年前站隊九皇子,結果九皇子成為質子,一招失算,這六年他沒少在朝堂上受人針對。

這點一月前他就與沈鄯商讨過,觀察了一段時間,字裡行間也曾試探,隻不過得到的都是些模棱兩可的回複,既不明确拒絕,也不将此事告知旁人,隻當沒發生過一樣。直到半月前,三甲中兩甲皆得了官位,唯獨他府上的新科狀元遲遲沒有消息。主管科考的禮部沒有消息,管官員調度任命的吏部也沒消息,那還能是因為什麼,皇帝在等他主動請纓呢。

此事雖引得江景程着急了幾天,但在那之後沈韫就再也沒收到消息,沈鄯也說對方沒有給出回複。直至今日,皇帝下旨六部開始準備秋獵一事,江景程卻以商讨宴餐一事來了沈府。

這點事情值得上門?沈韫可不信。想來是這半個月又發生了什麼事情,讓江景程改變了想法。隻不過此念頭出了不足片刻,他又将其否了,六年變化,他還是不能太信任旁人,到底隻是下下策,若江氏仍舊不願合作,他也隻能再度自請了。

想到此處,沈韫忽覺鬓角一疼,皺了皺眉後一把拍開對方的手:“好了,去将霜竹喊進來,有些事情不會做就該承認,平白連累我也遭罪。”

瀛澈手滞在空中,隻看着對方的發頂,悻悻然哦了一聲,随後就去外頭喊婢子霜竹了,走時腳步沉重,看起來很受打擊。

沈韫倒是習慣了瀛澈那副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的反應,可到底梳妝打扮不是小事,于一個從未敷過粉的男子來說更是不易,他可不想被對方随意在臉上描摹。

周遭安靜了許多,如此想着,沈韫竟也浮上來幾分困意,看着銅鏡中面容憔悴的自己忽而笑了,像是在嘲諷鏡中的人怎麼會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

吱呀一聲,門被人推開,沈韫恍然間回神,透過銅鏡要看身後來的人,又反應過來瀛澈何時走路聲響這麼輕了?心神一凝,再看向鏡中,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了自己身後。

蕭稹掀開的珠簾很快落下,耳邊是珠簾清脆的響聲,他卻沒有再往前,隻是蹙眉看着坐在妝奁前的沈韫,他見對方隻着一身單衣,身子骨瞧着也消瘦了許多。

才一個月而已。

“世子殿下?”沈韫沒有回頭,隻是背對着看鏡中的對方,“殿下緣何會來此?恕在下尚未梳妝,無一處得體,就不起身污殿下的眼了。”

話音剛落,沈韫就聽身後的腳步聲近了許多,不一會兒那人就站在了自己身後,也沒說什麼,隻是彎腰将桌上的篦子拿起。彎腰時蕭稹發梢劃過他臉側,很快又消失。

蕭稹在為他梳發。

有一瞬間的愣神,沈韫看着鏡中,目光卻有些要渙散的意思,緩了一會兒才将視線重新定在銅鏡裡身後那人身上,語氣鄭重了幾分:“殿下進來時,可有人瞧見?”

“有。”蕭稹毫不避諱,“府上的人都瞧見了,府外也有不少人,如今沈府門庭若市,沒人瞧見才奇怪。”

“你……”

“皇帝派我來的。”蕭稹打斷對方漸起的不滿,語氣也生硬得很,“皇帝聽聞你身子養了一月都不見好,知你我曾是同窗,又知曉昭陽寺祈福最為靈驗,就叫我來看看。”

沈韫半信半疑,隻看着鏡中面不改色的蕭稹,故意道:“皇帝這是把殿下當菩薩了?”

感受到對方拿着篦子的手一頓,很快又繼續梳起來,道:“本該昨日就來,覺得皇帝會暗中派人跟着,就拖到了今日。”

“今日皇帝就不會派人跟着了嗎?”沈韫覺得對方話隻說了一半。

“今日是長公主将我趕來的,與之一道的還有長公主派人送來的藥材,此刻怕是正在堂前與你父親周旋。”蕭稹将對方額前那點遮擋住眼睛的發絲也撩至兩側,一手挽着一把長發,另一手伸向桌上擺放好的發冠,臨到要碰上時又轉道順了一根晴藍發帶,就着那發帶将手中的長發放下一些,繼而纏住剩下的。

沈韫因那點困意垂目了片刻,沒有看到對方此舉,待睜眼後就見自己的長發已然被發帶束上,披在背後。

沈韫瞥一眼桌上的發冠,道:“世家子弟出門不束發,于禮不合。”

“我不會。”蕭稹倒是坦蕩,指間纏繞着對方的發帶,又在放下時再度勾起幾縷發絲,纏在指間,“我不會束發冠。”

“嗯?”沈韫以為對方那般輕巧地将他的長發梳順了,理正了,甚至還挽起一大把,就是懂得如何束發的意思,原是不會?

“抱歉,在下竟還當真不識趣,使喚起殿下來了。”沈韫笑道。

沒有應這句話,蕭稹看着鏡中的對方,指間還把玩着對方的發絲,問道:“洗漱過了嗎?”

“自然,隻是沒有梳妝罷了。”沈韫道,“大夫每日都來,我縱使不将自己打扮好,也會在診脈前洗好面容。”

“嗯。”蕭稹好像隻是随口一問,随後就繞到了對方跟前,清楚地看到了對方那憔悴的臉,最明顯的還是唇瓣,不似先前水潤,沒有一點血色。

見對方走到跟前,沈韫下意識蹙了眉,又在将要開口那瞬被對方搶先一步:“沈少傅,需要我替你梳妝嗎?”

“嗯?”沈韫歪了歪頭,像是真的在意外對方說的這話,半晌都沒給答複,隻是看着對方分毫不變的臉,思忖着這人究竟在打什麼主意,總不至于真的隻是來看他一眼,順道梳洗打扮一番吧?

說起來,瀛澈怎還未回來,莫不是出門的時候就碰上對方了?可瀛澈好端端地聽他的話做什麼。

“沈君容。”蕭稹又問,“需要嗎?”

沈韫仍是在仰頭看着對方,見對方沒有要松口的意思,就覺得自己好像答不答應都沒什麼區别,難不成他不答應,對方就能真的不給他梳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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