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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惡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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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屋内靜默,蕭稹打量着沈韫,沈韫隻是笑着看鄭宣知,而鄭宣知則是視線在二人身上流轉,後知後覺自己被擺了一道,半晌才言:“照沈少傅的意思,是我無禮在先了?”

“不敢。”沈韫面不改色答。

鄭宣知嗤笑一聲,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朝沈韫道:“若是有一天你去了南安,最好也這麼同蕭攬元說話,我倒是好奇,你與他相比,誰裝模作樣的本事更強,臉皮更厚些。亦或是,你與他起争執時,世子殿下會偏向哪一方。”

“在下自是不比南安王的。”沈韫看向蕭稹,“殿下說呢?”

殿下不答,恐遭池魚之禍。

這之後三人沒再繼續鬥嘴,鄭宣知雖說了不少這段時間來汀蘭發生的事情,沈韫卻也能從對方言語中感受到對方的警惕。鄭宣知還是不信任他,但也礙于有蕭稹在場,沒将那點警惕擺在明面上,該說的能說的也都照實交代了。

如此二人才知,鄭宣知能夠在朝廷未撥款的情況下征集到修建水壩的錢款,靠的都是威脅。地方官大多虎狼,想要與之打秋風是不可能的事情,這種人最是欺軟怕硬,與其想着法子套近乎,倒不如上來就給他一棒,抵着對方的喉嚨才能好好說話。

按照鄭宣知的說法,許伯良來到汀蘭的第一年還是個正經官員,事事都有竭盡心力管教,隻是他這清官做了不足兩年,自打他身邊的長史換了人,由趙佑接任,這行事作風也發生了大轉變。

官官相護,在堂前偏袒氏族商賈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鄭宣知發現,許伯良這些年一直在偷偷進行官鹽私賣的交易,所涉商賈卻并非當地,而是徭州其餘各縣的商賈官員。而在交易名錄中,并未發現趙佑的名字。狼狽為奸,卻又彼此提防,哪怕這種被他們視為發财的機會,也從未想過共享。

許伯良自然害怕他私下買賣官鹽的事情會被捅到皇帝面前,但相比前者,他更害怕的還是被汀蘭當地的官員知曉,表面越是合作無間,私下就越害怕撕破臉皮。

畢竟沒有人比他自己更知道自己結交的是什麼人。

是以許伯良願意花錢平事,捂住鄭宣知的嘴。事實上他隻要将鄭宣知殺了就行,畢竟死人是不會開口告密的,而他也确實這麼做了,結果就是險些被鄭宣知一劍穿喉。

鄭宣知覺得這人是安穩日子過久了,不知道那種在烈火中攀爬的人是什麼樣,想着魚死網破,卻發現自己連割破漁網的匕首都握不動。

許伯良帶頭出錢省去了不少力,隻是許伯良是其中一個坎,趙佑是另一個坎。趙佑比許伯良更加不好馴服,卻也比許伯良少了幾分謹慎。

“買賣幼女?”沈韫面色沉下幾分。

“很意外?”鄭宣知像是見慣了這種事情,語氣平淡,“買賣幼女,逼良為娼,這種事情趙佑這些年幹的次數十雙手都數不過來。他的母親曾為娼妓,被趙氏□□愉看中娶進門,又在趙氏死後被正房趕出府,連帶着他也被族譜除名,如今卻做着與先前人一樣的事情。”

“趙氏?”沈韫直覺其間不簡單。

“不錯,趙氏。”鄭宣知道,“就是你以為的那個,西川趙氏。說起親緣來,他與趙赫可是實打實的堂兄弟,不然你以為趙佑為什麼能輕易當上官,在這種地方作威作福?”

沈韫看向蕭稹,就見對方并不意外,像是早就知曉這其中的關系。

“趙佑是四年前被調走的,他六年前科考失敗,連個進士都沒得,更别提做官,于是他找上了趙赫。”蕭稹道。

六年前的話,沈韫記得,那時趙赫也剛從學宮出來不久。

“趙赫看在他曾是同族兄長的份上,沒有直接将人趕走,隻是給了他一筆錢,他在趙赫府上住了兩日,随後就用這筆錢買了一個地方的官位,汀蘭司戶參軍。”

如此一來就全都對得上了,司戶參軍主管民政戶籍、農業副業,主理民事訴訟,正是因為趙佑曾當過司戶參軍,才會知曉當地的人口戶籍,如此就算人口有失,也是他自己負責補上。而汀蘭處西北,近些年都無多少人管,更何況六年前,縱使戶籍檔案有錯,也沒有人來查。

而所謂的農戶收成問題,趙佑也不可能不知道,他就是不想管,不想将錢和精力用在農戶身上。

沈韫看向鄭宣知:“倘若趙佑真如殿下所言,背後有趙氏撐腰,大人又如何能夠以此為據去威脅他?”

“我何時說趙佑背後有西川趙氏撐腰了?”鄭宣知反問。

沈韫看向蕭稹,就見對方道:“趙赫起初興許存了親緣情意,但也隻是在趙佑來汀蘭之前的事情。衾徭二州消息不算靈通,卻也不是什麼都傳不出去,有一次趙佑将事情鬧大了,無人替他收拾殘局,就去尋了趙赫,可趙赫并未幫他,反倒将他派去的人殺了,隻送回一具屍首。”

想來也是,趙赫雖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卻也不至于到支持旁人買賣幼女逼良為娼的份上,可到底不支持,也沒制止,隻是與對方割席。

“趙佑可比許伯良難對付多了。”鄭宣知道,“許伯良頂多算貪财,可趙佑卻是實打實的喪心病狂,對一個喪心病狂的畜生,哪裡要廢力去想手段。”

“殺了就好。”沈韫與蕭稹二人異口同聲,相視一眼後卻是笑了。

鄭宣知挑了挑眉,難得揚了揚嘴角,卻又很快将其隐下:“哪有那麼容易,到底是長史,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借他的手去做。”

“如此,鄭大人是如何叫他也主動出錢的?”沈韫問道。

“四年前,許伯良家中曾走失一幼女。”

沈韫一怔,已經想到了對方之後的話。

“這事起初趙佑自己都不知道,他早年派人賣掉的幼女中,有一位是從許伯良府裡出來的。”鄭宣知道,“曆年戶籍文書都有記載,徭州總署記載的與他趙佑府上的不一緻,許伯良家中幼女走失一案在汀蘭縣衙也還有記錄,一查便知。”

好一出狗咬狗。

沈韫腹诽,又覺得似乎不對,哪裡是簡單的狗咬狗,惡犬相争,到頭來慘的隻有平民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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