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我好不好嘛！”少年的聲音像讨好主人的小貓，嬌嬌軟軟的，好聽的不行。

可惜，楚雲憶硬下心腸，繼續闆着臉不去看身後的少年。

今天必須要重振夫綱，不然以後這倒黴孩子還怎麼管？

“你根本不知道我在氣什麼。”楚雲憶聲音冷漠，帶着幾分餘怒。

“哎呦！我真的錯了，哪裡都錯了，不管是什麼，你原諒我一次，我改好不好？”洛璃的聲音越發黏膩，甜到犯規。

“那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必須如實回答我。”

“好好好，你問，我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洛璃一聽有戲，忙不疊的應道，伸手從身後環住男子精壯的腰，用頭蹭着那肌肉緊實的後脊。

“你……以前還對旁人做過這種事嗎？”

“沒有了，除了你，再沒有旁人了！”

男子的神色稍緩，語氣中的冷漠淡了一些。

“那你如何得知，旁人的那處是什麼樣子的？還……”

還“前半生所見”？

這話聽着，叫人由内而外的冒出一種想要殺人的沖動。

“哦，你說那個啊，不周山有一處河水，以前夏天的時候常和師兄們去那邊戲水捕魚，玩的開了，便順便脫了衣服凫水，免得一身污漬回去被罵，這才看見了的。”

“什麼時候？”

“大概十三四歲的時候吧。”

“你們……都互相看了？”

“那當然了！不光看，還比試了呢，我雖不是最威武的那個，也還算正常，不丢臉！”

楚雲憶捏緊了梆硬的拳頭，感覺要心梗了。

偏生那死孩子還在若無旁人繼續的說着：“……但是每次，我都是尿的最遠的那個，這他們誰都比不過！”

“今後不許再這樣了！”楚雲憶忍不住的打斷道，聲音有些大，體内的怒火快要壓制不住了。

“以後……再也不會了……”少年吓了一跳，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想不明白，男孩子小時候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小氣鬼，喝涼水！

“那你還生我的氣嗎？”

“我并非生氣，而是……”

“嗯？”

楚雲憶轉了個身，面對面注視着黑夜中的少年。

少年的雙眸，在月光的襯托下，熠熠生輝，堪比天上星辰的璀璨，叫人難以移目。

男子環住那盈盈一握的腰，有些委屈的說道：“難道璃兒看不出來嗎？我是吃醋了。”

洛璃：“……”

“噗哈哈哈！”少年的心情不加掩飾，笑容如驕陽般燦爛，好看的眼睛彎彎的，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

“不許笑。”

“我說你幼不幼稚啊？這醋都吃？那時候我才幾歲？什麼都不懂的好不好？”

“那也不行，隻要想起别人看過你，你也看過别人，我就氣得想要殺人了。”男人有點不講理，像個孩子般等人來哄。

“好好好，以後不會了，誰也不看，再看長雞眼，行了吧？”

“……”

借着月光，洛璃打量着眼前的男子。

嗯，長得這般好看，如谪仙一般的人物，自是要溫柔以待的，誰叫自己撿了個大便宜呢！

雖說和自家娘子比，那個地方是輸了氣勢，甚至可是稱的上是慘敗，可自己到底還未及冠，應該還是有成長的空間的吧？

洛璃緊了緊抱着男子的雙臂，毛茸茸的頭頂抵住線條完美的下颚，喃喃的喚了一聲：“楚雲憶……”

“何事？”

“我已經十六歲了……”

“嗯，然後呢？”

“你能不能再等等我，我很快就長大了。”

“好！”

——我等你，我想看着你長大。

二人緊緊相擁，這一夜，有些漫長，有些難捱，可是又被期盼着，時間過的慢一些，最好能夠時光凝固，無需再向前一步。

第二日清晨，洛璃揉了揉惺忪的雙眼，微楞的看着手臂上的一塊淤青。

奇怪，是磕到什麼地方了嗎？

洛璃沒有印象。

他胡亂揉了把亂成鳥窩的頭發，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該起床了，今日還有很多事要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