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叫楚雲憶很是生氣。
所謂仙門正派皆是以利益為重,從不顧及是非對錯,隻要有利可圖,要他們閉眼颠倒是非又有何不可。
若是尋常倒也罷了,可他們偏偏欺負到了自己在乎的人身上,那就不得不考慮承受來自楚雲憶的怒火了。
如果連自己的愛人都保護不好,那他要這一切又有何用?
想到此處,楚雲憶再次調動全身靈力加速,力求用最短的時間趕去不周山。
等到達不周山的時候已接近晌午,山門前站了約莫有一百多人,不同門派的服飾站立在一起,正吵吵嚷嚷的不知在說些什麼。
楚雲憶定睛在人群中搜尋那抹熟悉的身影,隻見洛璃身着黎明藍色廣袖長袍,腰佩宗主玉佩,吊兒郎當的坐在一把黃花梨木太師椅上,看熱鬧看得正起勁,連楚雲憶收劍落在他的身邊都沒留意到。
白讓他擔心了。
“璃兒。”楚雲憶手扶洛璃的肩膀,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他沒有受到傷害後,才有精力看了眼正在争吵的人們。
“這是怎麼回事?”楚雲憶愣了一下,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
原來站在正前方的視角才發覺到,這些人根本不是對着洛璃嚷嚷,而是以門派為單位,正吵得臉紅脖子粗的。
這畫面就很詭異,他們到底幹什麼來的?
“我什麼也不知道呀。”洛璃眼底閃着狡黠的光芒,神情卻很無辜的眨了眨眼睛,“他們一大早就來叫門,大聲吵吵着說要找我算賬,我聽得頭昏腦漲都聽不明白,于是便說誰長的醜誰先說,結果他們就自己吵起來了。”
“……”
這種事就很大無語,楚雲憶一時間竟不知該同情誰了。
恰好此時,有人發現了楚雲憶,忙拉了拉身旁的人示意過去,一群人一傳十,十傳百,争吵的人們很快便安靜了下來。
楚雲憶見狀嗤笑一聲,“說啊,為何不繼續說了?”
機閣閣主親自駕臨來給洛璃撐腰,看來今日之事是不能善了了,衆人面面相觑,甚至有的人生出了轉身逃跑的念想。
“怎麼?方才諸位聲讨的很是激烈,為何楚某一來便閉口不談,可是趁着楚某不在場,聯合起來欺負我的道侶嗎?”
道侶?
一聽這話衆人更傻眼了。
隻聽說他們二人有婚約,這幾時連合籍禮都舉行了?
有些跟着自家師尊出來曆練的女弟子一聽眼圈都紅了,仙門魁首楚雲憶,雖然名聲差了些,但修為品貌皆是極品,試問哪個情窦初開的少女見了不迷糊?
先前吧,隻是有婚約還能夠肖想一下,現在婚都結了,再想還有什麼用?于是衆人将視線轉移到害自己初戀夭折的罪魁禍首,目光又怨又毒,恨不得要把人生吞活剝了一般。
洛璃:“??”
冤枉,他可什麼話都沒說。
“阿彌陀佛,楚施主莫惱。”一名佛修自恃身份不低,站出來說道:“施主怕是有所不知,不日前,有人在山中發現一地洞,洞中有死屍逾百衆,皆死于極光門術法,而衆所周知,四年前不周山極光門一夜之間慘遭滅門,唯一幸存之人便是你身邊的洛璃洛宗主,此事即便不是他所為,怕是也與他有着莫大的關系,還望楚施主為了避嫌莫要插手,将人交給我們處理便是。”
“交給你們?”楚雲憶不怒反笑,“交給你們的話你們預備如何處理?”
那佛修一聽有希望,忙補充道:“自是要嚴刑逼供,讓他說出事情真相,交代清楚有無同謀,還受害者一個公道。”
“嚴刑逼供?”楚雲憶仔細玩味着這幾個字,他意味深長的看着佛修,眼裡的晦暗一閃而過,“交給你們倒是無妨,隻不過……”
“不過什麼?”那佛修一聽愈發激動了。
此事影響重大,若是能夠在這次的聲讨中立下大功,相信将來他在仙門中的聲望會與日俱增,将來不說地位如何,在自家門派中湊湊活活當下一任掌門想必不在話下。
于是他一得意就忘形,連楚雲憶臉上的表情都顧不上探究,一心想着如何說動楚雲憶将罪魁禍首的洛璃交出來。
他這一邁步,就讓楚雲憶有機可乘,隻見一道銀白色的靈流閃過,快得根本不知發生了什麼,等大家反應過來,方才說話的那佛修早已身首異處,滾燙的鮮血濺出去足有三丈遠,站在附近的人無一幸免,皆被猩紅的血液噴了滿身滿臉。
衆人驚呆了,就連坐在太師椅上一直看熱鬧的洛璃都愣在了原地。
看到衆人的反應,楚雲憶這才滿意了,他嘴邊挂着嗜血的笑容,一字一頓的問道:“剛才,是誰說要嚴刑逼供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