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對了,我最後一節課逃課,你幫我打個掩護,老師問就說我肚子痛在醫護室吊瓶。”
“。”
應季雨别過頭不搭理她。
周格就癟唇:“哎呀幫幫我,求你了。”
最後一節課老師倒是也沒過問為什麼這邊缺了個人,不是班主任的課,其他老師管的不太嚴,默認是有人請了假。
剛回到家就聽到姥姥正在客廳着急忙慌找東西。
應季雨放下書包問着:“姥姥,怎麼了?”
姥姥擡起頭焦頭爛額說:“手機找不到了,找了一天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上午去買菜的時候掉了。”
她那手機還是大舅給她買的,平常就睡前戴着老花鏡刷視頻看。
“估計就是丢了。”姥姥坐在沙發上,還不忘拉開剛剛檢查過的茶幾小抽屜。
“我打個電話試試。”應季雨說着就掏出手機。
“打過了,接通之後就關機了,哪個小偷拿走了,不然早就聯系了,也不貴,不要了。”
應季雨就說跟她一起去補張手機卡,防止對方解開了密碼詐騙。
距離手機店遠一些,應季雨跟姥姥一起打了車過去的,路上一起說着小時候的事兒,又忽然說讓她以後嫁人不要嫁太遠。
“你媽以後肯定還是會回來的,她一個人在外面工作也辛苦,你可要記得你媽媽的好,你媽媽這些年不容易,造化弄人,怎麼當年就跟了你爸那個畜生。”
應季雨點了點頭說:“嗯,我知道。”
葉韻怎麼可能還回來,她跟王謙在北城過着她所追求的生活,王謙在年前就在北城買了房。
拿着身份證人臉認證折騰許久才補辦了電話卡。
她就在旁邊玻璃櫃裡看新的手機,市面上已經出了不錯的全屏手機,價格要一兩千。
那邊認證完,應季雨就指着其中一個讓老闆拿出來看看,又看向姥姥說:“姥姥,你再買個新手機吧。”
姥姥也走了過來,盯着手機看了又看,掃見價格又放下了。
擺了擺手說:“不用不用,我現在也不是很用手機,等改天你的手機不用了給我就行了。”
應季雨低着頭說:“沒事,先買了你用了再說。”
說着她跟老闆掃碼結賬了。
旁邊姥姥看時她結賬,也沒再吭聲。
最後還沖了二百塊話費。
大概看出了住在姥姥家這幾天,她都沒什麼胃口,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回去時姥姥興高采烈特意去打了餡兒蒸包子。
回去的過程中也一直在倒騰着那部手機。
應季雨不知道這樣好不好,但還是低着頭給葉韻發消息。
【媽,我一個月給我姥姥三百塊錢行嗎?就當生活費。】
葉韻那邊大概在忙,一直到她們到家都沒回。
洗了洗手過去幫忙擀面皮,掃了外面一眼又問:“姥爺不在家?”
他們出去那會,他好像在房間打鼾。
“走都走不動了還去找那群老頭下棋去了,估計還在你李爺爺家呢,等一會再叫他。”
把那些皮擀完,又想幫忙包。
“你别弄了,放那兒我來。”
“我會。”應季雨知道葉韻平常很忙,她高一時就跟着葉韻學做飯,現在家裡有個本子上都寫的一些食譜,甚至有些家常菜比葉韻做的都好吃。
“你去寫作業,就這一會兒就好了。”
提着書包去了卧室,才發現卧室房間門是開着的。
應季雨站在門口大腦一空,忙不疊走進去,小貓已經不見了。
趴在地闆上看着床下又推開衣櫃門翻箱倒櫃都沒找到。
忙不疊跑去廚房問姥姥。
“姥姥,小貓呢?不在我房間。”
應季雨抱着小貓過來的那一天就跟姥姥說了,平常它會關在房間裡,它很乖,很少叫,上學之前都給它放了食物,它很聰明知道要吃多少。
應季雨不敢動,眼圈泛紅說:“我知道姥爺不喜歡,我給朋友養。”
她本來以為隻是放在房間裡,根本都不會出來,不會影響的。
姥姥忙不疊放下手裡的包子,說:“我今天去你房間找東西,大概是忘記關門了……家裡沒有嗎?”
窗外還下着雨,應季雨颠簸着腳從家裡沖出去,在小區大聲喊着嗚嗚的名字,幾乎驚動了所有路過的人。
身上濕漉漉的,長發沾在皮膚上,她在外面找到了淩晨都沒找到。
雨下的越來越大,砸在皮膚上,她睜不開眼,手腳也冰涼。
應季雨盯着行色匆匆的路人看,盯着寂靜黑夜空無一人的街道,一瞬間覺得她的命運也該如此。
她站在原地好一會,頭頂撐過來了一把雨傘。
等她擡頭看,才發現是錯覺,雨水已經快把頭發打濕透了。
低着頭回去小區樓下,姥姥還雙手放在身前躊躇地看着她,小區的明亮燈光照在她的白發上,這個時間點小區内很安靜,隻有風吹動樹木落下來的雨聲。
她應該站了很久,在等她回來。
“說不準明天就回來了。”姥姥的聲音壓低,摸了摸她的手指。
“你表姐家好像養了一隻小貓,要不姥姥跟她說一下到時候生了給你一隻。”
“不用了。”應季雨沒擡頭,嗓子沙啞得像是刀在割,說話都疼。
“我等畢業了……再養。”
她不會再養貓了。
姥姥跟她一起上的電梯,上到五樓電梯門打開,應季雨忽然開腔。
“是姥爺沒關門吧。”
姥姥就沒吭聲,摸了摸她的頭發,說:“你去寫會兒作業,一會兒包子就好了,雞蛋韭菜餡兒的。”
“好。”應季雨盯着小貓的那些東西,嗓子沙啞。
葉堯年跟葉詩琪平常沒事經常來姥姥家玩,甚至還會帶着一群朋友過來打遊戲,姥姥家這台液晶電視還是葉韻上一年買的,配了遊戲機。
小貓的籠子應該是葉堯年或者葉詩琪打開的。
怪她沒有及時警惕,出門前沒進房間檢查一遍。
翻找了手機裡的照片,投到了小區的群裡還有學校群裡,發了一堆。
腦海裡有那麼一秒鐘閃過了梁宗銘。
但他已經很久沒有更新過動态了,更何況他們根本不是一個地方的。
應季雨還是給他發了消息。
【你能幫我個忙嗎?】
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才回複:【什麼?】
【我的貓丢了,你之前不是有發過什麼尋人啟事,能幫我發一個嗎?】
那邊:【發不了。】
【家養的嗎?貓認識家會回來。】
應季雨垂頭喪氣,它之前是野貓,更況且現在還搬了家。
她沒什麼胃口,姥姥就拿着餐盤給她放在了卧室桌子上,關上了門。
晚上應季雨做了個噩夢,夢到嗚嗚站在門口正在扒門,她被驚醒。
看了看時間,淩晨兩點半。
裹着衣服蹑手蹑腳打開門看了一眼,又特意走到了樓梯道,一層一層下去再上來,樓道中發出“咚咚”的腳步聲響。
耷拉着腦袋回卧室坐在課桌前,眼睛空放着,渾身冷的腦袋都快要凍住了。
【梁宗銘,你睡了嗎?】
她下意識給梁宗銘發了條消息,發完又盯着屏幕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