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夢閣确實是東栾城最大的,裡面的賓客極多。
也就在這兩日,她心裡有個想法開始冒芽。
蔺瑞甯在東栾城待了三四日,快要到父親赴任的時候了,她準備回懷陵城。
哪知還沒走,雲露來了。
雲露一臉慌張,“王妃,老爺走了!”
蔺瑞甯心在那一刻沒有了跳動的聲音,她歪了歪頭,顫着眼睫:“什,什麼?”
雲露把信遞過來,“老爺提前去青岩郡,沒有告訴任何人,隻留下一封信,我去王府沒有找到您,他們說您來東栾城了。”
那一瞬間,蔺瑞甯停止的心又恢複,她大口的喘着氣,好像剛剛溺水上岸的人。
霜雨在一旁狠狠地罵她,“雲露!為什麼說——吓死我們了!”
雲露又焦急又委屈,“我沒說錯啊。”
蔺瑞甯緩了一會,接過信,打開。
【甯兒,爹先說聲抱歉,沒有告訴你就先離開懷陵,你也不要怪雲露,是我沒有告訴她。爹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放心吧,反而是你,若是有一天王爺負了你,記住,還有爹在,那時爹定會接你回來!】
蔺瑞甯合上信:“爹離開多久了?”
雲露:“我是今早看到的信,可能今早一早就走了,再加上來東栾城這功夫,應該有大半天了。”
蔺瑞甯将信揣進懷裡,“走,咱還能追上。”
她剛走到門口,就看見晏北辰站在院子裡。。
晏北辰瞧着她眼睛泛紅,“我聽見了,你的速度太慢,我派護衛去,分水路、陸路兩條線,定能将蔺少卿安全護送至青岩郡。”
蔺瑞甯微微愣住,低下頭,溫聲道:“多謝王爺。”
“蔺少卿赴任應當是件好事,我在朝堂之上,能看出他的落寞。”
蔺瑞甯擦了下眼角,提了提嘴角,“王爺,是不是覺得我在大題小作?”沒等晏北辰說話,她接着說,“父親是前朝宰輔,背上通敵叛國的罪名入了牢獄,先帝在位時,父親一直拒絕入朝為官,如今雖是閑職,但前朝加今朝,恨他的人不知有多少。以往我和父親遠在他鄉,後來是在戒律森嚴的懷陵,尚可躲避,如今他去赴任定是人盡皆知,離開了懷陵,那些人......”
蔺瑞甯沒有再說,她不敢想象,但皇命難違,正如當初她這樁賜婚一樣。
晏北辰站在她面前,一時不知說什麼是好。
“我知道,就是我陪着一起,也不可能避免,但......但我隻想陪在父親身邊。”
“那便走。”晏北辰突然開口。
蔺瑞甯紅着眼睛,猛地擡頭看向他,“嗯?”
晏北辰負手而立,“既如此,那便去,他們一行人車馬慢,我派人前去探尋,很快就有消息,有了消息便能追上。”
蔺瑞甯站起來,“真的嗎?”
晏北辰點頭。
“可王爺,您的傷?”她有些擔心。
晏北辰:“傷已好的差不多了,不用擔心。”
蔺瑞甯一時除了感激,無言可表。
——
蔺松柏車馬才走大半日,晏北辰派去的人很快就送了消息回來,走的陸路。
他們二人剛回到王府,就瞧見秋陽過來。
“王爺,宮裡的太監來報說皇上要見您。”
晏北辰愣住,“有說何事嗎?”
蔺瑞甯心一緊,下意識看向他。
秋陽搖頭:“沒說,隻說讓您務必趕去,本來是要去東栾城尋您。”
蔺瑞甯在一旁開口道:“王爺,皇上定是有急事召見,您快些去吧。”
晏北辰有些猶豫,“那……”
蔺瑞甯朝他笑了笑,“沒事,王爺派了人我沒那麼擔心,等您回來再說。”
晏北辰點頭,“好,等我回來。”
蔺瑞甯在他走後,便回房簡單收拾了兩件衣服,又将那個布條裝進去。
霜雨急問:“王妃,不等王爺了嗎?”
蔺瑞甯:“王爺軍務繁忙,本就不該打擾他,我這次易裝出行,不會出錯,等我安頓好便會很快趕回來。”
雲露叫道:“王妃,奴婢和您一起!”
霜雨點頭:“奴婢也去。”
說着她們二人就轉身跑回房要收拾東西。
蔺瑞甯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不見她們身影,隻得作罷。
而就在等着的間隙,她瞧見紀管事匆匆忙忙地從外面跑進來。
他神情焦急,瞧見王妃在房裡,連忙上前:“王妃,王爺在府中嗎?”
蔺瑞甯:“王爺進宮了,出什麼事了?”
紀管事急道:“王妃,城西的鋪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