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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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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英挽着她手,低聲說道:“有空就回府住幾日吧,爹爹和昭兒都很想你。”

陸瑤應了一聲,卻沒有放在心上。

她和陸英都心知肚明,不過是句客套話。

陸昭是她的胞弟,可自從五年前她回府後,兩人之間幾乎沒有開過口。即便同桌而坐,也隻餘沉默相對。

至于陸聞遠,更是見了她便橫眉冷對。

又何必相互折磨呢?

陸英察覺到她神色冷淡,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柔聲安慰:“爹爹其實還是關心你的,隻是有些事情放不下,又性子倔,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陸瑤回過神來,目光無意間落在陸英微微隆起肚子上,怔然片刻,喃喃出聲:“要是……我和蕭玄也有個孩子就好了。”

陸英聞言,腳步微微一滞,握着她的手不由收緊,心頭酸澀難掩。

她往日總覺得有陸瑤在,攪得府中一片雞犬不甯。

那時的陸瑤,一身紅衣策馬而歸,總能把父親氣得臉色鐵青,卻拿她毫無辦法。那個陸瑤,眉眼間有風火,像是要燃盡一切的不羁烈焰。

而如今的陸瑤,素衣清冷,目光空洞,遊走在人群中,仿佛一縷失了魂的影子。

“瑤兒,”陸英輕聲喚了一句,語氣裡帶着不易察覺的哽咽和心疼,“走,我們去放燈。”

“好。”陸瑤聲音輕而散。

她親自寫了幾盞天燈,字扭扭歪歪。

她看着,忽然笑了。蕭玄總說她字醜的像蚯蚓爬,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懂。

火光點燃,溫熱氣流托着天燈緩緩升起。

陸瑤擡頭仰望,那燈火在夜風中微微晃動,紙面輕輕抖動,像是要将她心意帶向更遠的地方。她靜靜地看着,目光溫柔卻帶着一點執拗。

她始終覺得,他就在她身旁,未曾離去。燈火搖曳間,她甚至覺得隻要轉過身,就能看到他熟悉笑容,那一抹帶着些許無奈又寵溺的弧度。

可夜風卷走了火光,燈籠越升越高,漸漸消失在夜空中。

她垂下眼,眼中浮起一層濕意,卻始終沒有落下淚來。

“珩陽王殿下。”陸英先看到了來人,微微欠身行禮。

陸瑤循聲轉身,看到了一張恍如隔世的面孔。

他仍是一襲月牙白長袍,衣袂随風輕揚,身形挺拔,眉間自帶清冷霁色。那雙鳳眼漫不經心地掠過陸英,終究若有若無地落在陸瑤身上。

一如初見。

陸瑤突然想起來了。

當初,她答應嫁給蕭玄,遠赴漠北,原本不過就是為了逃避這張容顔罷了。

他總是這樣,眉目含情,神色卻漠然如冰霜,讓人明知無路可走,卻偏偏甘願溺死在那片看似柔和的春水裡。

那時的她不懂,以為再冷的冰也能捂化,可世間總有不能的事。

她以為,隻要離得夠遠,不再看這張臉,就能逃脫這份無望執念。

風沙孤城、血火征途,也好過困在這無情溫柔窟。

可如今再見,她才發現,這張臉依舊如昔,而她,卻早已不複當年。

陸瑤斂下目光,跟着陸英,微微欠了個身,聲音淡然:“珩陽王殿下。”

這一聲,疏離得像陌生人。

蘭珩舟已經在旁邊站了很久了。

他就這麼站着,目光始終未離開陸瑤。

往日,無論他身處何處,她總能第一眼找到他,笑着跑上前來,像一團燃不盡的火。

而如今,她隻是平靜地轉身,冷淡地行禮。

蘭珩舟指尖微顫,手不自覺地握緊,骨節因用力泛出青白。他眸中情緒暗湧,唇角卻緩緩勾起一抹笑,像春風拂過冰面,柔和得不見一絲漣漪:“宋夫人,蕭夫人,也在這裡啊。”

他刻意咬重了“蕭夫人”三個字,語氣淡淡,卻透着一絲譏诮和涼意,像是在跟她較勁,更像是在跟自己較勁。

陸瑤神色平靜如初,斂眸應了一聲,扶着陸英,轉身就要離去。

“陸瑤——”

蘭珩舟忽然出聲,聲音低沉,帶着一絲急切。

陸瑤不解,轉頭望向他:“殿下還有何事?”

他目光緊緊落在她身上,嘴唇微動,卻遲遲沒有開口。

陸瑤等了片刻,見他依然沉默,便輕輕颔首,準備繼續離開。

“你瘦了。”

聲音低沉,語氣中卻透出一絲難以察覺的遲疑和壓抑。

陸瑤微微一怔,頗為詫異地擡眸看了他一眼。

背着光,蘭珩舟立在原地,神色隐在陰影裡,叫人看不大分明。

他往日從不會這樣對她說話。可以說,除了那雙天生含情的鳳眼,他從未給過她任何希望。

甚至在她以為自己不遺餘力的滿腔熱忱,終能換來些許愛意時,卻親耳聽見他與惠貴妃商議着娶旁人為妻。

而她,不過是他棋盤上一枚随時可棄的棋子。

一枚可笑的棋子。

她曾以為,在這偌大京城裡,他待她與旁人不同。

可剝開那層好看卻虛僞的皮,他與陸聞遠那類人并無二緻——冷酷、算計,為權折腰,從不留情。

而如今,他卻站在這裡,語氣柔和,态度關切。

大抵是因為她如今是将軍遺孀罷了,不再是那個糾纏不休、聲名狼藉的“土匪窩裡出來的相府千金”。

她心底早已無波。

陸瑤垂下眼睫,低聲應道:“多謝王爺挂懷。”随即轉過身去,不再停留。

走出一段距離,陸英輕聲道:“珩陽王他一直未娶。”

陸瑤腳步未停,隻是淡淡應了一聲。

她清楚,要不是因為她,當年珩陽王本該娶陸英為正妻。陸英端莊娴雅,與他門當戶對,陸聞遠與惠貴妃暗地裡早已定好這門親事。

可惜她剛進京時,什麼都不懂,不知天高地厚,滿腔執念,一通攪和,硬生生将這樁婚事拆散了。

她心頭微澀,低聲道:“對不起,阿姐。”

這一聲歉意,飄在風裡,輕得幾乎聽不見,卻似有千斤重,不知是對誰而發,對誰都像有愧。

陸英微怔,随即搖頭,語氣慌亂又認真:“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現在過得很好,真的。”

她當初的确怨過陸瑤,但也隻是為了那點過不去的面子罷了。如今再回頭看,當年那些執念與遺憾,早已成煙。

陸瑤看着她漲紅的臉,忍不住笑了:“我阿姐心善,跟誰過都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陸英被逗得有些窘迫,嗔道:“怎麼去了趟漠北,嘴就這麼甜了?”說完,她目光一轉,柔聲道,“阿瑤,你想哭就哭出來吧。”

陸瑤卻搖了搖頭。

沉默片刻,才開口:“他待我很好,知足了,沒什麼好哭的。況且,他也不喜歡我哭,說我哭得比後山野狸還醜。”

說罷,她似回憶到了什麼,又笑了笑。

陸英看着她,心頭酸澀難言,隻能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試圖将身上餘溫都渡了過去。

一路上,陸英怕話落下,便與她說起了京城時局。

新帝登基後,朝局風雲變幻,惠貴妃成了惠太妃,卻因不知何故觸怒天子,被禁足在宮中數年,落得個幽閉的下場。

蘭珩舟卻未受半點牽連,甚至扶搖直上,頗得新帝器重,權勢愈盛。

陸瑤聽着,隻是漫不經心地點頭。

像蘭珩舟那樣的人,表面淡泊如風,溫潤如玉,似無欲無求。

可骨子裡,唯有權勢與利益,涼薄至極。

他追逐時,不擇手段;舍棄時,亦毫不猶豫,轉身便不回頭。

剝開那層好看皮囊,眼底便隻餘霜雪般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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