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你來我往,幾乎每一招都直擊要害,長槍與雙刀在半空中碰撞,迸出刺目的火花。
但陸瑤連續行軍早已消耗過甚,體力終究不敵。
“砰!”一擊猛力相撞,陸瑤退了一步,敵将卻紋絲不動。他目光淩厲,帶着一絲戲谑:“蕭夫人,今日臉色怎麼有些差?這倒是讓我有些憐香惜玉了呢?”
陸瑤目光一冷,未答。擡手一槍挑開敵将逼近的刀鋒,槍影一翻直刺他的咽喉。
敵将身形微側避開,冷光驟閃,雙刀猛然反手直襲她後背。
陸瑤槍杆一橫,硬生生擋下,力道震得肩頭刺痛,腳下沙土飛濺,步伐略顯不穩。
“将軍!”不遠處的士兵見狀高聲驚呼,可方寸已亂。
敵軍人多勢衆,隊伍猶如潮水般湧來,長槍如林,刀光如雨。陸瑤的隊伍雖死守陣型,卻因人數懸殊,漸漸被壓制得節節後退,局勢岌岌可危。
“穩住!”陸瑤厲聲喝道,咬牙撐起長槍,擋住又一記劈斬,槍尖一轉刺向敵将面門。
敵将冷笑,身形靈活如風,一步躍開,又是一刀斬下。
陸瑤擋得狼狽,卻不退縮,反而越發兇猛。
敵将刀鋒再度襲來,陸瑤舉槍格擋,腕間傳來一陣酸麻,舊傷幾乎讓她失了力道,槍身微微下沉,敵将嘴角揚起冷笑,雙刀緊逼。
“蕭夫人,今日你的命,怕是要留在這胡楊嶺了。”
話音未落,一聲長嘯劃破夜空,銀镖直襲敵将後背。敵将猛地橫刀擋下,身形不由自主踉跄退了兩步,目光一凜:“誰?”
陸瑤趁機後撤一步,擡眼望去,隻見一抹白影策馬疾馳而來,月光映在那清冷的眉眼間,赫然是蘭珩舟。
她脫口而出:“蘭珩舟?”語氣中夾雜着一絲不可置信。
未再多言,她策馬擋在蘭珩舟身前,長槍一抖,冷光如龍,直逼敵将而去。
槍鋒如電,敵将被迫後退,雙刀翻轉,重新壓上。陸瑤毫不退縮,攻守之間,每一擊都帶着孤注一擲的決絕,将敵将穩穩牽制住。
但戰局依舊不容樂觀,士兵們已被壓縮至狹窄的林地邊緣,陸瑤身後的陣線搖搖欲墜,如今,她還要分心一旁的蘭珩舟,她素來不知道他能武,也不知道到底有幾分水平。
敵軍氣勢如虹,步步緊逼。
就在這危急時刻,林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緊接着,一聲清亮的号角劃破戰場,林間響徹震耳欲聾的喊殺聲。
敵軍前排瞬間大亂。
“援軍來了!”士兵們眼中重燃希望,士氣陡增。
陸瑤長槍橫掃,厲聲高喝:“全力迎擊!别讓他們退了!”
敵将雙刀交錯擋下,冷笑道:“蕭夫人,果然有幾分能耐,竟敢引我入局!”
話音未落,他猛然一扯缰繩,刀鋒一揚,厲聲下令:“撤!”
敵軍聞令,開始分散撤離,胡楊林中頓時沙塵四起,亂象橫生。
陸瑤眸光一沉,手中長槍一揚,策馬直追而去。
梁肅川遠遠趕來,見狀大驚失色,連忙高聲喊道:“将軍!窮寇莫追!”
但陸瑤充耳不聞,握緊槍纓,目光鎖定在前方青袍敵将背影之上,心中殺意如潮。
今日必要将此人斬于馬下,為蕭玄報仇!
蘭珩舟見狀,忙策馬跟上。
胡楊林深處,水光隐隐,幾處小水潭在林間錯落閃現,周圍枯枝散亂,帶着一股潮濕腐敗之氣。
青袍敵将身法靈巧,幾度隐入林間,卻難逃陸瑤如影随形的追擊。
敵将親衛見主将被追,立刻掉頭掩護,數人策馬而來,與陸瑤交手。
陸瑤毫不退縮,長槍疾舞,槍影如龍,橫掃而出,将幾人紛紛挑于馬下。
敵将策馬停于水潭邊,冷冷回頭,雙刀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寒芒。他見陸瑤孤身追來,眼底掠過一絲陰冷的笑意:“蕭夫人,莫不是迫不及待想見蕭将軍了?”
陸瑤未答,長槍直指,策馬而上,帶起一片水花。
青袍敵将冷笑,雙刀交錯,招式如疾風驟雨般襲來,刀光寒芒逼人,伴着刺耳的破風聲直逼面門。兩馬交錯間,長槍與雙刀激烈碰撞,火花迸濺,濺起的水珠染上了血色,映得胡楊林下愈發肅殺。
陸瑤招招狠戾,槍勢不留餘地,與敵将厮殺得如火如荼。她肩膀的舊傷因過度用力而隐隐作痛,額角汗水夾雜着沙塵滑落,她卻毫不在意,隻一味地逼近敵将。
敵将目光微凜,卻也不甘示弱,雙刀交錯反擊,招招直取她要害。
他漸漸察覺不對,冷笑漸斂,目光沉了幾分。試探着又劈出一刀,陸瑤竟毫無防守,任由刀鋒擦過臂甲,長槍直刺他的咽喉。敵将大驚失色,急忙策馬後撤,險險避開這一擊。
“瘋子!”敵将低咒,急忙策馬後退,險險避開槍鋒。槍尖擦過他的玄甲,直挑發髻,一頭青絲散開,随風而舞。月光下,露出一張清秀卻透着幾分冷厲的面容。
陸瑤一瞬怔住,竟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