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道:“不記得了,百歲之後便不再記着年歲了,對了,今日這裡如此的熱鬧,你若是想同他們一塊玩耍便去吧,不用顧及着我,我不喜與生人打交道,就坐在此處等着你。”
清旭搖了搖頭:“我也不喜歡熱鬧,就坐在這裡陪着姐姐,況且我也不喜歡與他們一道玩耍,我有千隐山的師兄師弟們就足夠了。”
清旭拒絕的話說的如此清楚,明心反倒不好繼續催他了,隻是問清旭:“自官道一路行來就遇到了不少女子,你說過曾在夢中夢到過女子,但我一路瞧來,你似乎對這些女子不感興趣,是害羞嗎?”
先前明心因疑惑清旭為何做了那種大逆不道的夢之後還能神色自如地同她說話,便在清旭洗完澡、穿好衣裳之後,同他在高地上坐下,問他近日來可有做什麼奇怪的夢。
清旭知道明心想問什麼,還有些疑惑明心為何到這個時候才問他這個問題,早已有了應對之策。
他笑了笑,有些羞澀:“這段時日來會做一些奇怪的夢,但有時醒來後就将夢忘記了,有時醒來尚能記得夢中夢到了什麼,卻記得不太清楚,隻依稀記得夢中有女子出現,至于夢中與女子做了些什麼,有些我不大記得了,有些我記得的。”
睡醒之後不記得夢境是常事,明心沒有起疑,問清旭夢中的那位女子是誰?
清旭搖搖頭:“我不記得夢中的女子是誰,但她似乎很熟悉,我每次都想努力看清楚她的面容,卻總是看不清楚,不過夢境裡都是我們這一路行來走過的地方,有時我會同那女子走在河邊,有時就同那女子走在官道之上,别的我都不太記得了。我也很疑惑,為何近日來夢中總是會出現女子,百思不得其解,本來我不打算告訴姐姐這件事的,怕姐姐以為我是孟浪之人,這事我又不知道該向誰說,我沒有修道書無法問大師兄。我也很疑惑我為何會做這些夢,姐姐,我是一個浪蕩之人嗎?”
明心搖搖頭,立刻安慰清旭說不是,但明心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好的說辭向清旭解釋為何會做這樣的夢,便隻好催促清旭先趕路。
清旭說完這些話後,在趕路的途中明心也有一事不解:在清旭的夢中,她和清旭十分的親昵!那種事情男子都是無師自通的嗎?在夢中便會做了?
可這話她又實在不好問出口,也無法詢問神書派的師弟們。
為了此事,她愁的不得了,她活了一百多歲了,從來沒有遇到這麼棘手的事情。
趁着今日尋春,她想将一些話委婉的告訴清旭。于是她又問清旭:“你夢中常常夢見女子,但此刻看到這些女子,你卻一點也不好奇?”
清旭望着明心,知道明心想要循循善誘引導他,心中很開心,但他自有自己的應對之法,這幾日一路行來,他時常看到明心緊皺着眉頭,偶爾偷眼看着自己,他明白這些時日以來明心都在為了他的事而煩惱,心裡眼裡都是他,故而這幾日他十分的歡喜。
“我對這些女子一點也不好奇,夢中夢見女子,那是夢中的事情。”
恰好這時不遠處的橋上有一男子向一女子獻花,明心立刻拉住清旭的衣裳,指着那橋上的方向對清旭說道:“你看那橋上的少年人,心悅那位女子,便向那位女子獻上了花,這少年人與你同樣的年紀,在你們這個年紀,是會對女子起好奇之心,對男女之事向往,會有心儀的女子,會想送花給女子,會想将你身上貴重的、美好的東西都送給心儀的女子,會想要同女子成親,生兒育女,相伴到老。”
清旭皺了皺眉頭,佯裝對此話不甚理解,看着明心說道:“可若是遇到了好的吃食,遇到了好的寶物,我都想送給姐姐,那這樣我是不是心悅姐姐呢?”
清旭的話鋒偏的太遠,令明心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片刻之後才對清旭說道:“你想将自己有的美好的東西贈予之人,不一定是心悅之人,也可能是你的父母兄弟。”
清旭又道:“可姐姐不是我的父母,同我沒有血緣關系。”
明心覺得哪裡亂了、岔了,但是一瞬間理不清頭緒,便對清旭說道:“那你的師尊明陽掌門呢,還有清和,若是你得到了什麼寶物,是不是也想給他們?你想給我是因為此刻是我在你的身旁,如果換作是你大師兄或者是你師尊在你身旁,你得到寶物之後,你也想送給他們。”
清旭低頭假裝思索,然後又擡起頭說道:“若是師尊與大師兄在我的身旁,我也更想要将寶物送給姐姐。”
“嗯、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我救了你,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而你是一個知恩圖報的孩子,所以想要将寶物送給我。”明心接續解釋道。
清旭偏頭看着明心,假作不解,一副很是疑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