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一不是會嫉妒的性格,但似乎對這個彤彤有點不自在,說不清原因,紀南一感覺彤彤也不喜歡她。
方才的雞皮疙瘩還沒消,紀南一站在原地透氣,忽然脖子被人從後勒住,“霸王護花使者來了!”
聽這二百五的發言就知道是紀天寶。
他跟同學的局剛散,就直接來了酒店。紀南一的肱二頭肌再怎麼硬也還是女孩子,要真遇見圖謀不軌的男人,她大概率還是不占優勢。
紀南一抛給紀天寶一個白眼,“大哥你正常點。”
紀天寶捂着胸口做陶醉狀,“仙女給我抛媚眼了。”
紀南一切了聲,摸了摸耳環确認沒再勾住,便準備回酒店。擡腳發現鞋子壞了,腳踝也有些腫脹,根本沒法走路。
“那咱回家得了,這種場合女孩子容易吃虧。”
紀天寶說完也不等紀南一同意,就将人橫着抱起來,嬉皮笑臉地喊,“公主上車咯!”
腳崴了,走不了路,紀南一被迫休息了幾天。
周三能将就着行動了,她就急吼吼要去找事做。創業初期是最忙的,她才剛回國,還在人脈建立階段,時間精力全撲在工作上。
上午看過裝修現場,紀南一叮囑了幾個需要保留的窗戶,還能用,就不浪費那個錢了。
中午又開着車去赴另一個約。
紀南一不止想做裸石買賣,她想做出一條完整的服務鍊。從裸石鑒定到選購,再到成交後的設計和鑲嵌,一條龍包辦。
這樣利潤更高,也能降低客戶維護的成本。
王太的紅寶石算第一單。
中午約了一個老闆,姓詹,工廠在深圳,做高貨設計和鑲嵌。
“高貨”是國内的說法,在珠寶行業代表高品質。紀南一第一次聽到時還以為是假貨。從蘭卡到國内,她就成了半個小白。
紀南一很上心,赴約前特意補了妝。除了鑲嵌的老闆還有個中間人,是蘭卡那邊的熟人介紹的。到場後幾人客客氣氣的握手,又自我介紹。
這頓紀南一做東,點完菜後寒暄了幾句,她直奔主題羅列自己的需求,
“我手上有顆紅寶石,要18K金鑲嵌,設計要華麗一點。但不要模闆,也不要随便就能找到的網圖。配鑽也要真鑽,要品質最好的,能做嗎?”
詹老闆是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過手無數珠寶,人倒挺實在,皺着眉盤了盤才回答,“豪鑲很費金,現在金價那麼高,不急的話建議再等等。”
酒菜上桌,紀南一幫着擺盤子,徒手開了瓶白酒,起身給詹老闆倒,又給自己來了半杯。
“這個客戶有實力,隻要效果好,預算不是問題。”
“那行。”詹老闆舉杯,“有錢大家賺。客戶還有什麼需求,你跟我說清楚,三天給初稿。”
遇到這麼爽快的老闆,紀南一心情好,“有錢一起賺!以後還有更多合作。”
三人碰杯後,紀南一仰面悶了半杯酒,白的,很辣。辣得她心口燒,就大口吃菜。
詹老闆情緒也不錯,主動給紀南一倒酒,又碰杯,紀南一又硬着頭皮喝了一杯。
直到第三杯,還沒入口就被人攔住。
紀南一擡頭,又看見周弋楠。
他身後站着文靜苗條的女人,嘴角勾着無害的笑,直覺告訴她是彤彤。
和彤彤也算有過幾面之緣,但今天第一次看清她的臉。
皮膚很白很細膩,白裡透紅,細膩也是幾乎看不見毛孔,沒有任何痘印斑點的那種細膩。五官小小的沒什麼攻擊性,組合在一起是個弱不禁風的溫婉美人。
紀南一的長相與彤彤正相反。
她家族有新疆血統,紀南一是典型的濃顔系長相,大眼睛雙眼皮,五官很大又深邃立體,剪完短發就能冒充男高男大。這也确是她能在斯裡蘭卡混那麼久的原因。
周弋楠手握着杯口,護住紀南一半隻手,表情戲谑道:“喝點啤酒就行了,還喝上白的了?”
詹老闆懵了,問紀南一,“這位是?”
紀南看了眼周弋楠,把手抽出來,酒撒了一半,她又換隻手為自己倒酒,“一個不太熟的校友,咱們繼續。”
周弋楠扯了扯唇,目光在紀南一臉上停了好幾秒,才壓着酒瓶偏頭看了眼詹老闆,問紀南一,“你們很熟嗎?”
紀南一沒擡頭,“反正比你熟。”
周弋楠松手,酒瓶碰到桌面,發出悶悶一聲“咚。”
他抽了張紙巾擦手,語氣平常對紀南一道:“我這周很忙,你打算什麼時候來簽合同?”
紀南一聽出威脅的意思,攥緊酒杯擡頭看他,“那周總什麼時候有空?”
周弋楠慢條斯理疊好紙巾,規規矩矩擺在紀南一手邊,又用長指壓了壓,讓它服服帖帖趴着,道:
“就今天。”